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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府希望新人们快结婚,少花钱办婚礼

彭博社于8月6日介绍了中国政府最新的鼓励婚姻的政策,帮助新人降低婚礼成本。这是为了解决中国日趋下降的生育率和结婚率问题。政府人员开始劝阻新人举办豪华的婚礼,或者要求高昂的彩礼,以减低年轻中产家庭的经济负担。

在中国最大城市之一的重庆,根据上周宣布的为期三年的“婚俗改革”试点,订婚的夫妇很快就将有资格参加政府资助的集体婚礼。问题是,奢侈的行为,以及某些古老的婚姻传统,也将遭到官方的反对。

改革的目的是消除导致中国婚姻和出生率下降的成本和习俗。官员们希望,从长远来看,这些改革将有助于防止迫在眉睫的人口下降趋势。这是个有风险的赌注。几十年来,除了少数例外,中央政府允许中国家庭在干预很少的情况下处理个人事务。将国家监管扩展到婚礼习俗则是一个重大的逆转。与其说它能促生婴儿潮,不如说它更有可能产生怨恨。

历史上,中国的婚姻被视为使家庭间创造理想结合的安排(夫妇本身的意愿往往是次要的)。为了确保这种安排,新郎的家庭要支付“彩礼”,其中可能包括珠宝、现金以及牲口等等。在不太富裕的情况下,彩礼被认为是对失去女儿这个劳动力的补偿;在其他地方,它被看作是一种诚意的表现,也是连接两家的一种手段。这种做法一直公开存在,直到20世纪50年代,中国的新共产党政府宣布强迫婚姻非法。然而,在1980年代,随着经济和政治的重新开放,它也重新出现。

彩礼的现代版本中包括一些不同之处。由于中国法律在离婚时倾向于保护男性的财产权,如果婚姻出现问题,彩礼就可以保护妻子和她的家庭。在农村社区,由于女性相对稀少(因为计生政策的影响挥之不去),彩礼数字正在迅速上升。在一些地区,娘家女儿索要18万人民币甚至更多的钱也是很正常的,而这笔钱可能会花光新郎的整个家庭的储蓄。

Photo by Álvaro CvG on Unsplash 

可以理解的是,不断上涨的彩礼常常被认为是中国结婚率下降的一个关键原因。但是其他费用也很重要。在中国,婚宴是具有丰富象征意义的活动,不仅庆祝新人,而且使新郎的家人能够展现尊重,并与客人建立联系(与婚宴有关的腐败也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

为了做到这点,各家各户都要花钱,而且往往是挥霍无度的。对于那些有上进心和社会抱负的人来说,这导致了一种婚宴竞争大赛(并促成了中国蓬勃发展的1300亿美元的婚礼产业)。

几十年来,政府一直满足于让家庭自己来处理这些问题。但是,中国迫在眉睫的人口危机,加上领导层希望缓解中产阶级的愈加严峻的压力,开始改变这一模式。4月,政府宣布婚礼改革计划将在15个城市和地区进行试点。除其他目标外,这项计划旨在降低婚姻成本,并消除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格格不入的低俗做法,如闹新房。

与中国大多数在国家层面发布的法规那样,细节问题被留给了地方政府来解决。这导致了一段快速的婚礼习俗创新时期,同时官方也试图推广节制。例如,在成都,政府修建了一条浪漫的情人路,上面有心形的交通信号灯,在这条路上,新人被敦促考虑他们婚姻的严肃性,以及偶尔在旁边举行的集体婚礼的好处。

在其他地方,这种劝说更加公开化。

广州建立了婚前咨询服务,除其他事项外,还为当地政府提供了一个机会,以劝阻夫妇遵循昂贵的婚礼习俗。在妇女特别稀缺的陕西省农村,一个由“名望高的村民”组成的理事会游说家庭降低彩礼数字。在一例中,理事会在与新娘的母亲进行了六个小时的会谈后,成功地削减了6万元的金额。在最近宣布的试点城市重庆,政府将很快便要求当地领导人和社交媒体名人证明他们采用了“简单和适度”的婚礼习俗。

Photo by: hanfulove via Wikimedia Commons

这些行动都不会成功地颠覆传统,在某些情况下,这些传统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更重要的是,它们不太可能改变那些决定推迟结婚和生育以追求事业的女性的想法。在最好的情况下,它们可能会使浮夸的宴席蒙上污名。但更严厉的政策只会将最昂贵的仪式被赶出公众的视线,转而进入中国家庭激烈捍卫的私人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