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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ta变体是否正在使年轻人病得更重、发病更快?

纽约时报的报道称,许多在第一线工作的医生说,20多岁和30多岁的未接种疫苗的病人病情变得更严重,也更迅速,但是目前医学界还缺乏全面的数据。

最近,在密苏里州的普林菲尔德的CoxHealth医疗中心,一名28岁的病人因新冠感染死亡。而上周,一名21岁的大学生被送入重症监护室。

现在来到医院的许多新冠患者不仅没有接种疫苗,他们也远没到50岁,与去年疫情间首次出现时的体弱、年长的患者截然不同。

Alberto Giuliani,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路易斯安那州的巴吞鲁日,没有严重疾病的常见的风险因素(如肥胖或糖尿病)的年轻成人也来到急诊室,病得很厉害。目前还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病得这么重。

在全美各地新冠热点地区工作的医生说,他们医院里的病人与他们去年看到的病人不一样。几乎总是没有接种疫苗,而新来的病人往往更年轻,许多人只有20多或30多岁。而且他们似乎比去年的年轻病人病情更重,恶化得更快。

医生们已经创造了一个新的短语来描述他们,“更年轻、病更重、病更快”。许多治疗他们的医生怀疑冠状病毒的Delta变体在其中发挥了作用,这种变体现在占全国新感染病例的80%以上。

在其他几个国家进行的研究表明,Delta变体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疾病,但没有确切的数据表明新变体对年轻人来说更糟糕。

一些专家认为,患者人群类型的转变,完全是由于这一群体的疫苗接种率较低造成的。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数字,截至周日,超过80%的65至74岁的美国人已经完全接种了疫苗,而18至39岁的美国人中只有不到一半的人接种了疫苗。

疫苗对包括Delta在内的任何病毒变体感染后的严重疾病和死亡率都有很强的防护效用。全美范围内的绝大多数住院病人(大约97%)都没有接种疫苗。

纽约大学格罗斯曼医学院儿科和微生物学副教授亚当·拉特纳(Adam Ratner)在谈到Delta变体时说:“我认为目前还没有关于它是否会导致更严重疾病的有力证据。”

他补充说:“这有可能是行为上的因素,再与我们正在重开的情况结合,一些地方已经广泛重开社会,且有些人不戴口罩,这与一年前不同。”

但是最近,Delta变体给科学家们带来了一系列不愉快的惊异,关于变体的毒性以及导致更严重疾病的能力的相关问题引起了新的急迫性。

上周美国疾病控制中心内部文件,将Delta变体描述为像水痘一样具有传染性,并说它 “可能比Alpha或原始毒株引起更严重的疾病”。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的数据,在1月底,65岁及以上的人占所有住院病人的一半,而50岁以下的成年人占22%。而现在,老年病人仅占所有住院人数的四分之一,而18-49岁的病人占了41%

路易斯安那州的巴吞鲁日的湖中圣母医疗中心的首席医疗官凯瑟琳·奥尼尔说:“这种病毒在这个年龄组中的表现有些不同,我们常遇到一些病人,引起的问题是,‘他们怎么会得病的?’这种问题一度曾是罕见的,现在更加普遍了。”

她补充说:“我认为这是种全新的新冠病毒。”

阿肯色医科大学校长卡姆·帕特森说,冬季入住阿肯色医科大学医疗中心的病人的平均年龄是60岁;而现在,是40岁。

帕特森认为:“我们的感觉是,比起早期流传的毒株,年轻的、健康的人更容易受到Delta变体的影响。”

Photo by Fusion Medical Animation on Unsplash 

5月1日,这家大学医院里发现了第一例Delta变体病例,到6月17日,几乎所有的感染都是由Delta变体引起的。帕特森说:“我们所看到的向年轻病人和更快患病的转变,几乎正好与Delta在阿肯色州的出现的时机相吻合。对我们来说,这感觉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疾病。”

33岁的唐纳德·麦卡沃伊(Donald McAvoy)是一名健美运动员,在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管理着一家健身房,他没有去接种新冠疫苗,因为他认为这种病毒只影响有健康问题的老年人。

但是在六月底,他开始流鼻涕,他认为这是感冒或过敏。他的女朋友坚持让他去做新冠病毒测试。结果呈阳性,他被送回了家,带着一个叫做脉搏血氧仪的小型设备监测自己的血氧水平。

几天之内,他的病情恶化,他倒在了卧室的地板上,血氧水平降到了谷底的56,正常的读数是95或更高。

在浸信会海滩医疗中心,他被接上氧气机,并被送入重症监护室,在那里他度过了11天,他将这种折磨描述为“我所经历过最可怕的事情,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麦

卡沃伊的医生告诉他,他已经感染了Delta变种。

他于7月8日出院,不得不和一个氧气罐上栓在一起。他的体重下降了25磅,并被警告需要四到六周的休息和呼吸治疗才能恢复工作,他担心可能会需要更久。

拉斯维加斯大学医疗中心重症监护室主任安吉·洪斯伯格说:“现在这更像是一种对各种人来说机会均等的病毒。”

在这一疫情的早期,病人会在家里呆上一两个星期后才因出现症状而来到医院。通常他们在需要插管或重症监护之前,会在普通楼层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

像麦卡沃伊一样,她的年轻病人生病的速度要快得多,洪斯伯格说:“我的猜测是,Delta变体可能确实表现得有些不同。”

在密苏里州的斯普林菲尔德,拥有500张床位的CoxHealth医院的重症监护主任特伦斯·库尔特也说,医院的新冠患者比前一波患者更年轻,病情更严重。

库尔特说:“他们认为在第一轮疫情中,年轻的病人和孩子虽然会感染,但他们甚至不会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或者只有轻微的症状。但是Delta变体的情况并非如此。毫无疑问,它比原始变体要严重得多。”

他说,许多住院的病人有潜在的健康问题,如糖尿病、肥胖或高血压,这些都是严重疾病的风险因素。但是一些年轻的病人没有这些风险因素。

他说:“这就是真正让我害怕的地方。它正在袭击年轻的健康人,我们以前不会认为他们对这种疾病会有如此严重的反应。” 

库尔特补充说,他们往往面临长时间的恢复期,而且一些人还将患有持久的肺部损伤。

在美国,Delta变体来得相对较晚,它到底是不是不同,有什么不同的证据仍在积累之中。但专家们一致认为,它的传染性更强。一些研究发现,被感染的人可能在其呼吸道中携带了大量的变体。

一些研究人员建议,Delta变体也可能导致更严重的疾病。发表在《柳叶刀》上的苏格兰的一项研究考察了春季的新冠病例,当时Delta成为当地的主导毒株。

与那些感染早期Alpha变体的病人相比,感染Delta变体病人的住院风险几乎是两倍。作者说,这些病人也比较年轻,可能是因为他们是最后一批接种疫苗的人。

在网上发布的一项初步研究中,加拿大研究人员发现,与感染其他变体的患者相比,感染Delta变体的患者被送入重症监护室的风险几乎高达四倍,Delta变体的患者住院或死亡的风险是两倍。

即将在《柳叶刀》上发表的新加坡的研究得出结论,拥有Delta变体的病人更大几率需要氧气、需要重症监护甚至死亡。而印度的一项尚未经过同行评议的研究发现,在第二波感染中,当Delta变体占主导地位时,病人面临更大的死亡风险,尤其是那些45岁以下的人。

Photo by: Peachyeung316 via Wikimedia Commons

但一些专家说,看起来毒性更强的情况,可能仅仅是Delta变体具有更大传染性的结果。随着更多的人被感染,严重患病的人数必然会增加,即使Delta变体本身并不比以前的病毒版本造成更严重的疾病。

贝勒医学院国家热带医学学院院长彼得·霍特兹说:“我还没有看到证据表明Delta会有选择地针对儿童、青少年和年轻人。我的印象是,这种病毒的传播性非常高,任何未接种疫苗的人都会被卷入其中,这包括年轻人。”

麦卡沃伊再次见到他2岁的女儿时松了一口气。但由于一个多月没有收入,他已经拖欠了房租和水电费,保险范围之外的医疗费用也在不断增加。朋友们已经为他设立了一个众筹页面。

麦卡沃伊已经成为疫苗的热心拥护者,他一直在敦促他的朋友和家人戴上口罩并进行疫苗接种。他说:“病毒可不分青红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