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日经新闻》报道,来自205个国家和地区的运动员参加运动会,肩负着各国同胞的期望。而普遍存在的网络暴力,促使竞争对手、官员甚至新加坡总统公开表态。
据法新社报道,最近,新西兰奥委会表示:“我们绝不容忍任何形式的网络欺凌。”该声明是针对网上对新西兰举重运动员劳蕾尔·哈伯德(Laurel Hubbard)的攻击做出的回应。哈伯德是首位参加奥运会的变性女运动员。
哈伯德并不是唯一一个成为网络暴力攻击目标的人。由于2019年的新冠,观众无法现场观看奥运会,互联网成为运动员与球迷互动的方式之一,但这也有其缺陷。
在女子自由体操比赛中获得铜牌的日本体操运动员村上茉爱告诉记者,称她在社交媒体上看到负面评论时流下了眼泪。她说:“我知道有人支持我,但我忍不住去看那些负面评论。”
日本乒乓球选手水谷隼在推特上透露,他收到了来自海外和国内用户辱骂性的负面信息。水谷隼与伊藤美诚一起赢得混双金牌。他昨天上传的一段视频显示,一位匿名推特用户对其发送了“去死吧”等多条负面信息。
这个问题也引起了亚洲其他地区的关注。在羽毛球混双选手陈炳橓和吴柳莹未能进入淘汰赛阶段后,马来西亚东京奥运会代表团团长李宗伟挺身而出为其撑腰。
据《新海峡时报》报道,李宗伟表示,他们遭受的网络暴力是不可原谅的。
他在Instagram上写道:“网上辱骂我们羽毛球运动员的评论很多,这使我感到很沮丧。作为我的前队友,我很同情他们。没有运动员是奔着输去比赛的。肯定会有赢家和输家,当他们失败时,不要嘲笑他们,也不要抛弃他们。”
新加坡总统哈莉玛·雅各布呼吁这个城市国家的公民支持运动员。在2016年里约热内卢奥运会上赢得金牌的游泳运动员约瑟·斯库林(Joseph Schooling)未能进入半决赛,随后受到了严厉的批评。
雅各布说:“这是对斯库林负面、伤人评论的开始。我们忘记了,是他帮助我们赢得了一枚奥运金牌,给我们新加坡的体育史带来了荣耀。”
在韩国,20岁的女子射箭金牌得主安山在Instagram上转发了针对她的侮辱性信息。在她剪短头发后,她成为网络暴力攻击的目标,一些社交媒体用户将这种发型称为“女权发型”。
国际奥委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科斯蒂·考文垂(Kirsty Coventry)说:“我们听说一些运动员不再使用社交媒体。负面评论,即使是相对而言占比最少的评论,也会对运动员造成伤害。”
运动员的心理健康一直是本届奥运会的焦点。今年6月,就在奥运会开幕前几周,日本网球选手大坂直美谈到了抑郁症。上周,美国体操明星西蒙·拜尔斯退出几场重大赛事,为了治疗心理问题。
然而,这也是一个运动员依靠社交媒体与粉丝联系并建立个人形象的时代,这意味着不能仅仅要求运动员退出网络来避免网络暴力,解决方法没有那么简单。
精神科医生、日本运动精神病学协会(Japanese Association of Sports Psychiatry)董事会成员Hiroaki Yamamoto警告称,此类言论可能会对运动员的表现产生负面影响。Yamamoto说:“你不能简单地告诉运动员远离社交媒体,社交媒体已经成为运动员提升自身价值不可或缺的工具。”
许多运动员在TikTok、Instagram等多个平台上分享了在奥运村的经历,为粉丝们提供了一个了解奥运会的新窗口。
奥运会组织者表示,他们正在采取措施缓解精神压力。他们设立了一个诊所,提供包括心理咨询在内的服务,并开通了一条用70种语言提供全天服务的热线。此外,在奥运会结束后的三个月内,还将为运动员提供六次免费心理咨询服务。
周日(当地时间8月1日),日本奥委会告诉记者,他们正在监控和记录网络暴力行为,并补充说,警方可能会根据情况采取行动。
网络欺凌本身并不新鲜,但奥运运动员们正在强调这个问题的严重程度。
精神科医生Yamamot说,他观察到运动员在社交媒体上极其谨慎,对发布的内容很严苛。但他认为,如果不对社交媒体的运作方式做出更大的改变,不管是谁,都可能只能通过审慎发言来避免网络暴力的发生。
Yamamoto说:“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担忧的问题,目前还缺乏根本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