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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滴滴应该考虑把钱退给投资者?

彭博作者Shuli Ren周四发表评论,称滴滴这家遭受重创的网约车巨头否认将私有化,但改变也是必须的。

Photo: Zsombor Buttyán/Unsplash

当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夜狂欢后结婚了,你不觉得闹心吗?眼下的问题是,你是宣告婚姻无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不得不经历一场混乱而昂贵的离婚。

这正是许多投资者现在正在经历的那种“一觉醒来后”,他们审视着自己的投资组合,盯着曾经最具吸引力的股票:在美国上市的中国科技公司。

你可以想象当华尔街日报报道滴滴正考虑私有化时人们的心情。据说滴滴想这么做的部分原因,是为了安抚首次公开募股的投资者,这些人才跟进不多久就看到中国网络安全监管机构对滴滴公司采取了严厉的措施。自6月底上市以来,这家叫车巨头的市值已经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即250亿美元。

但这种选择,就像宣布婚姻无效一样,未免太容易了。

事实上,滴滴立即出面否认了这一报道。不过,人们不应该对私有化说法感到惊讶。对于投资者来说,这将是在危机之后保持补救(或接近补救)的简单方法。另一种选择是,在美国律师事务所代表滴滴股东提起的众多证券集体诉讼中,非常困难。

不过,总得有事情发生。滴滴的商业模式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分析师不得不修正他们的盈利预期。作为中国监管行动的一部分,监管机构要求滴滴公司从移动商店下架其应用,并停止新用户注册。此举切断了滴滴向中国中小城市扩张的能力,而中小城市是滴滴未来在中国销售增长的主要来源。

此外,滴滴在中国市场的利息、税项、折旧和摊销前利润,仅占总交易额的3.1%,这样的公司并不是摇钱树。

那么,我们到底买了滴滴什么呢?

是在购买中国版的优步科技公司及其创新吗?或者滴滴更像中国移动,仅仅是一个服务渠道。中国移动的目标是为人群提供更大的服务,但是市盈率仅为7.4倍。

这种评估商业模式的苛刻观点绝不是故意针对滴滴。一周前,中国受欢迎的营利性教育机构,如新东方和好未来,将不被允许通过课后补习课程项目赚钱。投资者们逃离了。两家公司的估价目前与每股净现金的水平差不多。

这些公司有可能再次私有化,之前发生过这种事情。2015年,当中国股市飙升时,许多公司非常乐意向纽约的投资者支付报酬,退市后再次在中国上市。例如,移动安全提供商奇虎360在一项由管理层牵头的100亿美元收购交易中私有化。两年后在上海重新上市。

这次的理由大不相同。尽管如此,在一个更注重社会平等而非资本收益的时代,这些受到监管影响的公司试图找到一种可持续的商业模式时,最好不要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现在,私有化引发了价格问题:投资者所持股份能得到公平交易吗?这有很大的回旋余地。例如,教育公司可以辩称,它们现在的价值为零,因为不再被允许在中国商业化。

外国投资者还必须谨慎,不要想当然地认为,仅仅因为现金出现在一家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上,他们就能收回现金。很多在海外筹集的资金,很可能已经转移到了中国大陆,而将美元再从中国转移到境外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这就是为什么滴滴是对中国企业商业道德的一个重要考验。滴滴当然可以辩称受到了中国不可预测的监管环境的影响。但滴滴也是中国第二大独角兽,拥有软银等顶级投资者。就在一个月前,滴滴还筹集了44亿美元。

难道滴滴不应该把钱退回去吗?

尽管经历了2008年以来最严重的抛售后,中国监管机构仍表示,中国的科技独角兽企业可以继续在美国上市。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安抚恐慌卖家的一种方式。美国投资者也希望得到一些保证,即他们不会在一夜之间失去一切,中国股票不是不值得信任或“不可投资”的。

所以,滴滴,做正确的事,让你的投资者受益,总比离婚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