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勒冈大学的公共卫生研究员莱斯利·比嫩(Leslie Bienen)和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传染病学教授莫妮卡·甘地(Monica Gandhi)7月15日于《华尔街日报》发表评论。她们认为关于Delta变种的报道有被夸大的嫌疑,因为该变种并没有增加新冠疫情的入院率和死亡率,特别是在疫苗接种率较高的地区。因此让更多人接种疫苗仍然是对抗疫情的最佳方法。
你每隔几个月就会读到同样令人震惊的头条新闻,现在只是改用了希腊字母。随着新冠病毒的进化和变异,同样的担忧也还会出现,即病毒变体是否能躲避疫苗,比旧病毒造成更严重的病情,以及增加传播性。不过我们现在对Delta变体了解的信息是令人放心的。
最重要的问题之一,是疫苗是否仍在良好运作。回答这个问题的最好方法是看一看有多少接种过疫苗的人出现严重的新冠症状或被送往医院。
英国的一项新研究发现,疫苗在预防Delta变体引起的严重疾病方面仍然非常有效。辉瑞的疫苗在两剂后防止住院的效果为96%,这意味着研究中未接种疫苗的人因新冠住院的可能性是普通接种者的25倍以上。(几乎可以肯定这数据是低估了疫苗的保护作用,因为接种疫苗的人群年龄更大,并且比未接种疫苗的人群有更高的原生疾病发生率。)而强生的疫苗对Delta变体产生了强烈的中和抗体和细胞反应,在接种八个月后仍然存在。
来自加拿大和英国的研究显示,疫苗对Delta变体的无症状感染有79%至87%的保护效果。7月8日,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以及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宣称他们对这些疫苗有信心。他们联合宣布,目前没有必要注射强化剂。
这都是极好的消息,正如发现99%的新冠住院病人是未接种疫苗者一样。疫苗如最初宣称的一样好,即使是针对新变种也是这样。未接种疫苗的人仍在住院治疗,这强调了继续让尽可能多的人接种疫苗的必要性。这也将保护12岁以下的儿童,因为他们还没有资格接种疫苗。在成人和青少年疫苗接种率高的地方,儿童病例也已经下降。
人类的免疫系统确实比大多数人意识到的更加聪明和灵活。疫苗产生记忆B细胞,使它们在遇到一系列变种时能够产生适应性抗体。来自拉霍亚免疫学研究所和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数据显示,由疫苗引发的T细胞反应对已知的变种具有很强的对抗性。如果你选择两针疫苗方案,如辉瑞或莫德纳,打两针仍然很重要,因为强化剂可能是识别一系列变体的必要条件。
第二个问题是一个特定的变体是否会使受感染的人病得更重。通过查看CDC的公开数据,比较每个病例的住院情况,特别是在新变种更常见的地区,这个问题就很容易回答。我们分析了CDC的这些数据,发现住院数据并不支持那些暗示Delta比早期病毒更危险的恐慌头条。
住院数据是了解整体风险的一个关键,原因有二。它们能告诉我们医疗系统是否不堪重负,而且它们能以高可靠性预测死亡率。我们在4月份进行了类似的分析,当时的头条新闻是英国的变种,现在叫Alpha变种,正在推动儿童入院人数的激增。但我们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在Alpha变体高发的地方,青少年的住院率并没上升。
整体来看,美国的住院人数从1月初最高的13.3214万人持续下降,到6月底和7月初的平均水平约1.2万人。然而,在过去的几周里,住院人数触底反弹,在疫苗接种率低和自然免疫水平低的地方,住院人数正在上升。而自2020年2月发现第一例新冠病例以来,儿童的住院率一直很低,自Delta变种出现以来,住院率也没有上升。
美国的住院数据还显示,不仅较高的Delta变种感染率与较高的住院率并不同步;这些数字似乎还成反比,也就是说,Delta变体比例较高的地方,其住院人数与新冠病例的比例较低。无论我们对Delta还缺乏什么了解,它的患病率显然没有推高住院治疗比例。当我们观察全国目前的住院数据时,最能引起注意的可预测模式是,一个地区的高疫苗接种率准确预测了较低的住院率。
最难回答的问题是传染性,因为不可能进行对照试验,比较有多少人感染了某一变体。用某一变体的患病率数据作为传播性的替代值是一种有问题的方法,因为更适合进化的新冠病毒体会淹没其他的变种,并有着更快的复制速度。它们很可能更具传染性,也可能只是更善于在受感染者的体内自我繁殖,这点我们没有可靠的方法得知。但其结果是一样的:Delta变种正在成为美国的主导病毒。
到目前为止,当我们在代表变体的字母表中前进时,预测中如末日般的毒性或疫苗抗性的变体没有出现。如果这种情况随着未来出现的变种而改变,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因为关于住院的数据是现成的。任何人都可以去疾控中心的网站或州卫生部门,看看住院率是否在上升。
棒球运动员尤吉·贝拉(Yogi Berra)曾说过:“在棒球中,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们需要停止表现得好像我们对新冠病情一无所知。对每个出现的变体都产生了毫无理由的恐慌。我们必须更加努力地让人们接种疫苗,因为几乎每一个死于新冠病情的美国人都是可被预防的悲剧,世界范围内的疫苗接种对于抑制传播和阻止未来的变种是最重要的,也因为拯救生命是正确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