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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内两起,加拿大寄宿学校现最大坟墓,原住民历史上有多惨?

或许永远没人能够精准的知道,在加拿大昔日的寄宿学校里,究竟埋葬过多少原住民孩子的尸体……


当地时间周三,在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一所寄宿学校遗址中,又有人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无名坟墓,里面埋葬着数百名儿童的遗骸。而这一次的坟墓规模,甚至超过了上个月被曝光的215座,也是迄今为止在加拿大寄宿学校发现的最大的坟墓。

这一悲惨消息的公布,不仅再次有力证明了原住民在历史上惨绝人寰的遭遇,同时也印证了,在加拿大的旧寄宿学校里,还有很多像这样的坟墓。当伤疤再一次被揭开时,也将刚走没多远的“文化种族灭绝”恐怖又拉回到聚光灯下。

一个月内两起悲剧,部分原住民呼吁取消国庆

据CBC报道称,本次发现的无名乱葬岗有着“到目前为止加拿大发现的数量最多的墓穴”,遗骸多达数百具,但到目前为止,主权土著民族联盟在声明中没有给出遗骸的确切数字,他们声称,具体消息将在当地时间6月24号的新闻发布会上公示出来。


原住民国家负责人Perry Bellegarde首先是在网上转发了这一消息,并且评论“在考维赛斯第一民族发现数百个无名坟墓的消息绝对是悲惨的,但并不令人惊讶。我敦促所有加拿大人在这个极其困难和悲愤的时刻,与原住民站在一起。”立刻引来了极大的关注,无数加拿大人在下方留言,对这一悲剧表达了极大的哀痛:


 

“在90年代,我的青少年时期上过一个寄宿学校,当时这种学校还开着。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将这些暴行与我对加拿大的理解联系起来。我认为每个国家都有丑陋的一面——但当意识到这是我们的国家时,真是令人心碎,我对此感到很羞愧。”

“我了解过这些机构有过各种虐待行为,但不知道事情有那么糟糕。我与原住民和所有原住民站在一起,希望他们能够收获正义和治愈。”

“可悲的是,这只是冰山一角,考维赛斯第一民族一直知道,但我们国家似乎现在才刚刚意识到可怕的程度。”


 就在上个月28号,当人们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另一所寄宿学校遗址的无名墓中发现了215名儿童的遗体之后,关于加拿大原住民“种族灭绝”历史就已经开始敲响了警钟。这些儿童中最小的年仅3岁。当地原住民部落酋长罗珊娜·卡斯米尔当时表示,这一发现是“无法想象的损失,坎卢普斯印第安寄宿学校并未记录这些儿童的死亡”。原住民部落也因此认为,这些孩子都是当初被迫在这里上学的原住民儿童。

短短不到一个月之内,已经有两处墓地被发掘出来,显然深深刺痛了很多包括原住民在内的加拿大人的心。随后抗议之声鹊起,部分原住民拒绝庆祝国庆。事实上,早在215具原住民儿童尸体被发掘出来之前,加拿大面临的这段“历史清算”就已经开始了。


多年以来,加拿大的部分原住民一直抗议国庆节的存在。而如今两处寄宿学校坟地的发掘,更加加剧了这种呼声:


“这一可怕的种族灭绝需要得到各级政府的承认,我觉得除了一整天的哀悼之外,原住民在7月1日(加拿大国庆日)不应该有任何形式的回应,我甚至无法理解政府怎么没有提出这个建议。”

“百分之百同意我们不能庆祝这一天,庆祝它就意味着我们不在乎,我可以也永远不愿参与庆祝国庆节这件事。”


 

此前还有人为了215个原住民孩子专门建立了“取消加拿大国庆日”的投票网站,声称:“作出这一决定,是出于对失去亲人的土著家庭和社区以及这些学校的幸存者的尊重。它还说明了,加拿大政府对土著人民实施过的历史性和持续的殖民暴力和不公正。”随着最新事件的发酵,这一讨论再次在网上变得热烈起来……更有一位女性寄宿学校的幸存者,直接在网上呼吁要取消国庆日。

原住民孩子的“寄宿历史”有多惨?

虽然取消国庆日的呼吁显得略过激进,但事实上,如果认真了解下原住民的“寄宿历史”,你就会发现它确实非常黑暗。


加拿大的寄宿学校系统是对原住民青年的强制性寄宿学校,在19世纪和20世纪有150多年的历史,由教会和联邦政府管理。而从1883年到1996年,有将近15万名土著儿童被强行与家庭分离,并被送到政府资助的教会学校,以试图同化他们。在那里,许多孩子面临长期被人忽视、身体伤害和性虐待。

更可悲的是,在寄宿学校里,他们就连说土著语言和纪念土著的传统都是被禁止的。一旦他们说了,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而据2015年国家真相与和解中心的一份报告估计,有超过15万名原住民儿童在这些学校上过学,超过6000名儿童死于疾病、虐待、饥饿和其他疾病,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的报告声称,在这些学校发生的事情,相当于“文化种族灭绝”。其目的是摧毁土著文化和语言,同化土著民族,使他们不再作为不同的民族而存在。

该机构还称,在现有的估计能够被研究证实之前,他们只能依靠幸存者的证词。这些估计表明,当时加拿大有些寄宿学校的性虐待率高达75%,身体伤害率更高。学生们不仅被捆绑和羞辱,在一些学校里,他们还被戴上手铐、脚镣、殴打、锁在地窖和其他临时监狱里,或被捆绑陈列在架子上。


曾经有一位幸存者丹尼尔·纳努克公开回忆起他和妹妹在阿尔伯塔省的一家寄宿学校被分开的情景:“所以即使我和我妹妹在一所学校里,那一年我只见过她四次,而且我们在同一幢楼里。他们在操场上有一个围栏。不许任何人靠近栅栏。男孩们在这边玩,女孩们在另一边玩。没人可以靠近那堵围栏然后隔着围栏跟女孩们说话,当我看这些军队的老电影时,我看到这些监狱,这些囚犯拿着步枪站在那里,还有栅栏。回想起来,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老师总是恐吓般地说道‘不要靠近那道栅栏’。”


更有女性幸存者回忆学校的黑暗历史时,称小时候连生理期都是自己的错误。

通常在原住民中,孩子迎来青春期会举行成年仪式,在此期间,妇女与年轻女孩交谈,年长男子为年轻男孩提供咨询。然而,当时在加拿大寄宿学校的学生却不能向父母或家人求助,部落仪式也被禁止。幸存者穆里尔·莫里索说,她和亚历山大堡学校的其他女孩完全不知道,她们在青春期会经历什么样的身体变化。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从未告诉过我们。他们所做的就是在日历上做个记号,然后给你一块抹布,这块抹布已经脏了,看起来很脏。我们必须使用它,但我甚至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即使是第一次穿戴胸罩,他们也会给我们一些东西让我们的身体更扁平,是那种贴身自制胸罩,我至今为此失落。关于女孩的生理知识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弄明白的,这真的很难,因为压根没人管你。当你开始进入青春期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那个(月经)词。对一切感到羞愧。一切都是耻辱,可耻的……”

而这些幸存者的悲惨回忆,也只是15万个原住民孩子悲惨遭遇里的冰山一角。毫无疑问,原住民的疼痛是真实存在的,疼痛就在那里,但并没有消失。这也让人不禁疑问,对于这些悲惨的际遇,加拿大各级政府究竟该如何弥补,才能让原住民真正得到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