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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参加圣餐仪式?现在天主教有了两位进步派偶像,方济各和拜登

Matt Viser在《华盛顿邮报》发表文章,由于拜登过于自由的宗教观点(如支持堕胎),使得天主教对拜登越来越不满,他们甚至在讨论禁止拜登参加圣餐仪式,拜登目前并没有过多地表明自己对这一事件的态度,但从拜登过去的表现来看,拜登既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同时又不拘泥于教义的约束,在这一点上他与教皇方济各是一致的。

By White House/David Lienemann – White House, Public Domain

曾几何时,拜登本可以成为神父。

在他童年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在天主教学校接受教育,拜登曾考虑过进入神职,最终被他的母亲说服,先上大学。他后来回忆说,1972年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后,这位新当选的参议员会见了当地的一位主教,讨论了允许他成为一名牧师的可能。

拜登可以说是几十年来最虔诚的总统,他的信仰是他身份的一个核心部分,他很少错过弥撒,他在公开场合下会在胸前划十字。他经常引用《圣经》,引用赞美诗,并在作出关键决定之前紧握十架。

但现在,这位美国最杰出的天主教徒与他所在教会的许多美国主教产生了分歧,他已经成为多年来的分歧最终爆发的催化剂,争论的焦点在于,是否应该向公开违背教会教义的政治家提供圣餐,上周五主教们采取了进一步措施,可能会禁止拜登和其他人参加圣餐仪式。

这一举动,使很少讨论其天主教信仰的拜登成为保守派和自由派、传统派和改革派之间的教会斗争的中心。在这个意义上,他与世界知名的自由天主教徒,教皇方济各是一致的,他们都是对传统主义者的挑战。

维拉诺瓦大学神学教授、《乔·拜登和美国的天主教》一书的作者马西莫·法吉利说:“如果这个世界和这个国家有天主教的偶像,那就是教皇方济各和拜登,这被一些主教看作是一种威胁,因为他们的地位现在更加边缘化了。”

拜登长期以来一直尊敬方济各,而传统的天主教神父则认为方济各过于自由。


这两个人,一个是阿根廷耶稣会士,一个是斯克兰顿出生的政治家,在某些方面有着相似的理念,在气候变化、社会变革和经济不平等方面保持一致的观点。两人都试图以他们认为更有包容性的方式,与更僵硬的前任决裂,但这也激怒了那些认为这些变化过于自由化的人。

马克·罗泽尔是《2016年选举后的天主教和美国政治:理解“摇摆票”》一书的合作者,他说:“一位相对进步的教皇和一位适度进步的美国总统的结合,引起了一些所谓的传统或保守的天主教徒的警觉,他们感到自己在信仰界的定位受到了一些威胁。

乔治梅森大学沙尔政策与政府学院院长罗泽尔补充说:“拜登对此作何反应?我不知道。这使总统处于一个非常困难的境地。”

目前,他并没有过多地回应这件事情。周五下午,当被问及美国天主教主教会议的决定以及他可能被剥夺圣餐的可能性时,拜登停顿了一下。

他说:“那是一个私人问题,而且我认为不会发生。”

拜登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斯克兰顿度过了他的童年,在那里,在商店里会看到耶稣受难像,在街上能看到修女,在附近看到神父,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星期天总是以全家人一起去圣保罗教堂做弥撒开始。未来的总统记住了《主祷文》和《使徒信经》,并能背诵几乎整个《巴尔的摩教义问答》。

他的祖父教他念《玫瑰经》,并会在亲吻他道晚安的同时提醒他念三遍《圣母经》以保守纯正。他参加了天主教青年组织的足球比赛,并在天主教学校上学。

拜登在他的书 《信守承诺》中写道:“哪里有修女,哪里就有家,我是一个文化上的天主教徒,也是一个神学上的天主教徒。我对自我、对家庭、对社区、对更广阔世界的想法直接来自我的宗教。”

这并不一定意味着对天主教教义坚定不移的忠诚,这种做法现在正使他与主教们产生分歧。拜登写道:“与其说是《圣经》、《八福》、《十诫》、圣礼或我学到的祈祷文,不如说是文化,修女们是我仍然是我信奉天主教的原因之一。”

他说,他的同学取笑他的口吃,称他为“小飞”,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快速的运动员,而是取笑他努力把话说清楚的窘态,这个时候,修女们站出来支持他。

当他遇到他的第一任妻子尼莉亚时,她的父母希望他们分手,因为他是天主教徒。最后,他们改变了态度,不仅同意结婚,而且同意由天主教神父主持婚礼。

拜登较少谈论他所在教会的社会教义,而更多的是谈论广泛的哲学——帮助那些不幸的人,做一个体面的人。尽管他有引用《圣经》的习惯,周四纪念奴隶解放日时,他背诵了“一宿虽然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注:出自《圣经》诗篇),他也偶尔谈到他童年时的修女,但他一直不愿意详细讨论他的信仰。

与前总统特朗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特朗普不常去教堂,也不信教,他不曾向上帝请求宽恕,并淡化了圣餐的重要性,但他积极争取保守派基督徒,以反堕胎的立场和提名保守派法官赢得了他们的赞誉。

有时,特朗普会做出特别戏剧性的姿态,比如在“黑人的命也是命”的抗议活动中离开白宫,在圣约翰教堂前举起一本《圣经》。

在2020年的竞选中,特朗普警告说,拜登如果当选将“伤害圣经,伤害上帝”。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前圣母大学橄榄球教练卢·霍尔茨称拜登是“名义上的天主教徒”。(注:这是2020年8月,霍尔茨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为支持特朗普连任发表讲话时的言论)

相比之下,拜登似乎淡化了自己的虔诚。

拜登在1987年告诉《爱尔兰美国》杂志:“我并不向你们暗示我是一个虔诚的人,但我对我的宗教信仰深信不疑。”

他还说:“我相信,在天主教连续1987年的历史中,已经积累了一些真正的智慧,如果你理解我的教会曾犯过的重大错误,你就可以看到它惊人的恢复力,我很钦佩这一点。”

拜登当时说,他从未缺席过弥撒,尽管他无法解释具体原因。他后来回忆说,当他给母亲打电话时,母亲首先会问的问题之一就是他最近去没去教堂。

他说:“无论如何,我都在奉行我的宗教信仰,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在当时,当他只是一个年轻的参议员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作为美国历史上继约翰·肯尼迪之后的第二位天主教总统,这显然是一个大问题。

美国主教们的辩论常常从堕胎权的角度来看待拜登的信仰,这个话题对教会来说是有分歧的,对拜登来说也是个问题。在2012年与同为天主教徒的共和党提名人保罗·瑞安的副总统辩论中,拜登说他个人接受教会对堕胎的立场,“但我拒绝将其强加给同样虔诚的基督徒、穆斯林和犹太人”。

与此同时,许多民主党人长期以来一直表示,拜登对堕胎权的支持力度不够,直到2020年总统竞选期间,他才站出来支持联邦对堕胎的资助。

过去,拜登支持堕胎的立场导致一些主教拒绝给他圣餐。天主教学校不允许他演讲,当他在2016年被选为圣母大学可以授予的最高荣誉之一时,引发了校园内一些人的骚动。

反对这一荣誉的团体“大学教师支持生命”的成员之一,是后来的最高法院法官艾米·科尼·巴雷特(注,特朗普任命的极端保守派大法官,有使女法官之称)。

但拜登的立场也反映了现在许多美国天主教徒的变化。皮尤研究中心2019年的一项调查发现,56%的天主教徒支持在所有或大多数情况下的堕胎权。

By Joint Congressional Committee on Inaugural Ceremonies

根据皮尤的数据,登记投票的天主教徒在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之间几乎势均力敌。尽管不断增长的西班牙裔天主教徒群体绝大多数倾向于民主党,但支持民主党的白人天主教徒的数量却在不断减少。

2008年,当拜登作为奥巴马的竞选伙伴时,根据出口民调,民主党的选票以 54% 对 45% 的比例赢得了天主教徒,但在2012年的重选活动中,天主教徒对两党的支持率平分秋色。

根据皮尤研究中心的调查,2016年民主党人的数字变差了,当时52%的天主教徒支持特朗普,而克林顿的支持率为45%。在11月的选举中,天主教选民在拜登和特朗普之间的支持率基本持平。

如果拜登的天主教信仰不完全是对教义的遵守,那么他并不孤单。例如,在2019年的皮尤民意调查中,近70%的天主教徒表示他们不相信圣餐仪式,即认为用于圣餐的面包和酒是耶稣的身体和血。

拜登在2015年的一次采访中告诉斯蒂芬·科尔伯特(注:美国电视节目主持人和喜剧演员):“我的宗教只是一种巨大的慰藉感,我的信仰的意义在于,它简直是我生活中的一切,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以及所有令人欣慰的事情……所有发生的好事,都是围绕我的宗教文化和我的宗教神学发生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它。”

维拉诺瓦大学神学教授法吉利说,这种不太传统的宗教方式很可能激怒了教会领袖,部分原因是拜登是如此明显的天主教徒和教会人士,实质上是提供了对天主教徒的另一种看法。

法吉利说:“值得注意的是,在他当选后的最后七个月里,大主教们一直试图找到一种方法来约束他。而拜登却完全无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