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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硅谷富豪:散尽家财研发读懂大脑的廉价头盔,生活方式匪夷所思

Ashlee Vance在《彭博商业周刊》发表文章,在在线支付领域获得了第一桶金的布莱恩·约翰逊,转而开发起了能够监控大脑行为的头盔,这种头盔也许能够解答大脑老化及其对身体的影响等多个难题。

Photo by Randall Bruder on Unsplash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一家名为Kernel的公司将开始向美国各地的数十名客户发送价值5万美元一个的头盔,简单来说,这个头盔可以读懂他们的思想。

每个头盔只有几磅重,头盔里包含传感器和其他电子设备,可以测量和分析大脑的电脉冲和以思维速度流动的血液,为了解器官如何对外界做出反应提供了一个窗口。

这项基本技术已经存在多年,但它通常是房间那么大的机器,花费数百万美元,并要求病人在临床环境中静坐。

Kenel头盔的价格更亲民,并且承诺任何人都可以穿戴并随意走动,嗯,这很令人心动。

兴奋的研究人员打算利用头盔来深入了解大脑老化、精神障碍、脑震荡、中风,以及以前的形而上学体验,如冥想和迷幻药体验背后的机制。

布莱恩·约翰逊说:“为了在我们这个社会需要的方方面面取得进展,我们必须让大脑上网。”

他花了五年多的时间,筹集了大约1.1亿美元(其中一半是他自己的钱),来开发这些头盔。

约翰逊是Kernel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这家初创公司正试图制造和销售数千甚至数百万个重量轻、价格相对低廉的头盔,这些头盔具备神经科学家、计算机科学家和电子工程师多年来一直想做的事情所需的动力和精度:在大学或政府实验室之外窥视人类大脑。

有228名投资者明确拒绝了约翰逊的推销,这位首席执行官从他以前的支付行业公司中发了财,去年为了维持Kernel的运行,他几乎用光了自己的积蓄。

他说:“我们还有两个星期就发不出工资了”。

尽管Kernel的技术仍有许多需要证明的地方,但在新冠疫情在全球蔓延前不久进行的成功演示,使约翰逊的一些怀疑者相信他有机会实现他的抱负。

约翰逊宣传的一个核心要素是“认识你自己”,这句话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强调了自柏拉图以来,我们对自己的脑袋的了解是多么的有限。科学家们已经建立了各种形式的测试和机器来测量我们的心脏、血液,甚至DNA,但大脑测试仍然是罕见且昂贵的,这极大地限制了我们对这个最能定义人类的器官的数据。

约翰逊说:“如果你去找心脏病专家,他们问你的心脏感觉如何,你一定觉得他们疯了,你会要求他们测量你的血压和胆固醇及所有相关指标。”

第一批Kernel头盔将被送往大脑研究机构,即那些希望利用人们如何思考的答案来制造产品的公司(也许这并不十分高尚)。

西雅图艾伦脑科学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克里斯托夫·科赫称,Kernel的头盔是“革命性的”。约翰逊说,到2030年,他想把价格降到和智能手机一个水平,争取在每个美国家庭中安装一个头盔,这听起来好像他在推销一种万能药。

他表示,这些头盔将使人们认真对待自己的心理健康,更好地处理人际关系,研究疫情的精神影响,甚至是美国政治两极化的根本原因。

约翰逊说,如果拜登政府想资助这样的研究,他将非常乐意向联邦政府出售一百万个头盔并开始行动:“让我们做一个历史上最大的大脑研究,并努力实现自我团结,回到一个稳定的状态。”

约翰逊是一个测量狂人。他处于所谓的“量化自我运动”的最前沿(注:量化自我是一种结合传感器和可穿戴设备等技术来获取个人生活,尤其是健康和健身等方面的数据的运动,目的是在数字健康行业中提高自我感知、自我意识和表现)。

约翰逊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医生团队反复分析和关注,他们的测试显示,他比他的实际年龄(43岁)整整年轻了10岁。沿着这个思路,他想让其他人分析、修改和完善他们的思想。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个好主意,但约翰逊已经主动去寻找答案了。

与其他跟约翰逊同时代的科技百万富翁不同,约翰逊在相对贫穷的环境中长大,他出生于1977年,在犹他州的斯普林维尔长大,五个孩子中排行老三。

他的母亲埃伦·赫夫说:“我们的钱很少,过着非常简单的生活。”

作为一个虔诚的摩门教徒,她尽可能呆在家里和孩子们在一起,并从家庭复式楼另一侧的出租房中获得微薄的收入。

约翰逊记得他的母亲为他织衣服,把从大卖场买来的小麦磨碎,做成面包。他说:“我的家庭和我的朋友们不一样,他们会从商店买东西,而我们就是不这样做。”

他的父亲曾是一名垃圾收集者,后来转行成了律师,他有毒品和外遇问题,这导致了他与约翰逊母亲赫夫离婚。后来,他还拖欠儿童抚养费,周末也不接孩子,各种法律问题导致他被取消了律师资格。

约翰逊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挑战,我父亲在20年前成功地改造了他的生活,在他的挣扎过程中,我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关系,没有冲突。他一直是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智慧、建议和安定的源泉。”

约翰逊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想法,直到他在厄瓜多尔进行了为期两年的宣教工作,在那里他与生活在泥土地面和泥巴及干草墙小屋里的人们进行交流。他说:“当我回来时,我唯一关心的是如何为尽可能多的人做好事,由于我没有任何技能,我决定成为一名企业家。”

在杨百翰大学时(注:犹他州普罗沃的一所私立大学,是美国最大的宗教大学),他开始了自己的生意,销售手机和服务计划,赚来的钱足够雇用一个销售团队。之后,他投资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该公司倒闭了,给他留下了25万美元的债务。为了摆脱困境,他找了一份工作,挨家挨户向小企业销售信用卡服务,很快,他就成为了公司的顶级销售员。

2000年代中期,约翰逊的客户不断抱怨在他们的网站上建立和维护信用卡支付系统太麻烦了。

2007年,他创办了Braintree,这是一家专注于用灵活的界面来简化支付流程的软件公司。

这家公司成功了,而且时机很好,在与一系列餐馆、零售商和其他小企业签约后,Braintree成为大量以在线订购服务为基础的初创公司的首选中间商,包括Airbnb、OpenTable(一家在线餐厅预订服务公司)和Uber。

该公司还在移动支付方面下了很大的赌注,在2012年仅以2600万美元收购了Venmo(现为PayPal旗下的一个移动支付服务)。第二年,EBay以8亿美元的现金收购了Braintree,其中有不到一半的资金归约翰逊所有。

尽管他获得了大量的财富,但约翰逊感到很痛苦。他压力很大,体重超标。他在年轻时就结婚生子,但他的婚姻正在破裂,他对自己的生活、宗教和身份产生了怀疑。他说,他陷入了深深的抑郁,甚至有了自杀的念头。

决定在Braintree价值达到顶峰之前将其出售,部分原因是约翰逊需要改变这些模式。

他说:“因为我现在有钱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可以消除所有的条条框框,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他与摩门教会决裂,离了婚,并从布伦特里公司总部所在的芝加哥搬到洛杉矶,开始了新的生活。

到达加州后,约翰逊咨询了各种形式的医生和心理健康专家。随着饮食、锻炼和睡眠习惯的巨大改变,他的身体健康状况得到改善。事实证明,他的头脑是一个更棘手的难题,他深思并研究认知科学,特别是人们形成偏见的方式,努力训练自己更理性地思考。

到2014年底,他确信他的财富最好用于促进人类对大脑的理解,他从他的意外之财中拿出一大部分,成立了OS基金,这是一家风投公司,已经投资了几家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公司。这些公司包括Ginkgo Bioworks、Pivot Bio、Synthego和Vicarious,这都是一些最有前途的试图操控DNA和其他分子的初创公司。

不过,约翰逊把他的大部分财富押在了Kernel上。当他在2015年创立这家公司时,他的计划是开发能够在人类和计算机之间来回发送信息的外科植入设备,就像《黑客帝国》中基努·里维斯将功夫下载到他的大脑一样。

在早期,约翰逊与埃隆·马斯克讨论过合作的可能性,马斯克的Neuralink公司已经在猪和猴子身上安装了植入芯片,但没有结果。这个想法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将思想和感情直接从一个意识转移到另一个意识,通过比人类语言更丰富的方式向其他人传达情感和想法。

更重要的是,约翰逊认为,人工智能技术变得如此强大,想要人类智能保持重要地位,大脑的处理能力必须跟上步伐。

2018年年中,约翰逊和我开始讨论大脑,当时我正在写一篇关于神经科学和人工智能软件之间重叠的报道。在他位于洛杉矶威尼斯街区的公司总部进行的首次采访中,约翰逊很亲切,但在谈到他自己的目标时,却有些含糊。

在访问结束时,我碰巧提到了我经历的一次精神治疗仪式,其中包括一个智利巫师在我的手臂上烧了几个洞,并将有毒的青蛙分泌物倒入伤口(我经常提到这一点)。约翰逊兴奋地回答说,他在墨西哥有一个私人巫师,在加州有医生指导他进行通过药物诱导的心灵之旅。

基于这一共同点,他决定告诉我更多关于Kernel的工作,和他自己充满冒险精神的健康实践。

那时,约翰逊已经放弃了神经植入,而选择了头盔。使植入设备发挥作用所需的技术很难完善,除此之外,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体往往会使设备的信号变得模糊不清,或者直接拒绝它们,而且这种手术似乎不太可能成为主流。

对于头盔,其基本原理仍然是一样的:将微小的电极和传感器尽可能地靠近人的神经元,然后用电极检测神经元何时放电,并将信息传递给计算机。观察足够多的人身上的神经元,我们可能就会揭开大脑精密机制的奥秘,以及想法和记忆是如何形成的。

在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我断断续续地看着Kernel将头盔变成了现实。在早期访问该公司位于威尼斯街区的两层楼的总部时,我看到约翰逊团队已将车库改造成一个充满镜子和高端激光器的光学实验室。在入口处附近有一个棚子大小的金属立方体,用来保护里面的东西免受电磁干扰。

在二楼,几十位世界顶级的神经科学家、计算机科学家和材料专家正在摆弄早期版本的头盔,以及成堆的其他电子仪器。那个时候,头盔看起来不像是21世纪的设备,而更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在战斗中可能穿戴的东西,只是多了电线和胶带。

尽管他的团队水平很高,但约翰逊和他的古怪设备被外人视为玩具。

他说:“一般的硅谷人士和投资者甚至不会与我们交谈,也不会四处走动。很明显,我们将不得不花时间,我也必须花钱,向人们展示一些东西并证明它的工作。”

一家医院或研究中心通常会采用一系列仪器来分析大脑,这些仪器全都是一连串的缩写名:fMRI(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NIRS(功能性近红外光谱),EEG(脑电图),MEG(脑磁图),PET(正电子发射断层成像)等等。这些机器测量各种各样的东西,从脑电活动到血流,而且它们的工作做得相当好,但它们巨大、昂贵、而且不容易浓缩成头盔的形式。

Photo by National Cancer Institute on Unsplash 

在某些情况下,机器的尺寸部分取决于保护病人头部免受外界电子干扰的组件大小。这使得传感器能够避免分散注意力的信号,只捕捉大脑中正在发生的事情。

同时,来自机器的信号需要穿透人的头骨,而人的头骨进化得很好,恰好可以防止信号穿透,这就是为什么需要植入设备的原因之一,植入设备将传感器紧贴在我们的神经元上,信号在那里响亮而清晰。

头盔不太可能获得植入设备所能获得的信息水平,但Kernel已经努力通过缩小其传感器和找到阻断电磁干扰的精密方法来缩小差距。

约翰逊的团队突破性地设计了激光器和计算机芯片,这些技术能够观察和记录比以往任何技术更多的大脑活动。月复一月,随着团队制作并重新制作了几十个原型,头盔变得更加精致和轻巧。唯一的不同是,为了满足约翰逊为头盔设想的不同作用,内核最终需要开发两个独立的设备来模仿更传统机器的所有关键功能。

其中一个设备名为Flow,看起来像一个高科技的自行车头盔,头部周围围绕着几块拉丝铝板,他们之间有小缝隙。把它翻过来,你会看到里面有一圈传感器。后面的一条线可以连接到计算机系统。

这个头盔能够测量血液含氧量的变化。当大脑的某些部分被激活,神经元放电时,血液就会涌入以提供氧气。血液还携带着血红蛋白形式的蛋白质,这种蛋白质在运输氧气时对红外光的吸收是不同的。这就是为什么静脉是蓝色的,但我们却流着红色的血。

Flow利用这一现象,向大脑发射激光脉冲并测量反射的光子,以确定血液含氧量发生变化的地方。最关键的是,该设备还测量脉冲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行程越长,光子进入大脑的深度就越深。

波士顿大学生物机械工程教授兼神经光子学中心主任大卫·博斯说:“这是一种非常好的方法,可以提取进入大脑的光子,而不是只提取击中头骨或头皮并被弹回去的光子。”

另一个Kernel头盔Flux测量电磁活动。当神经元发射并改变其电位时,离子就会在细胞内进出。这个过程会产生一个磁场,如果磁场非常弱,并且在几毫秒内就改变了行为,它就极难被探测到。

Kernel的技术可以通过微型磁力计发现整个大脑的这些磁场,这给了它另一种方法来观察器官的哪些部分在不同活动中发挥的作用。

这些头盔不仅比它们试图取代的设备更小,而且还具有更好的带宽,这意味着研究人员将收到更多关于大脑功能的数据。根据目前的研究,在最佳状态下,Flow设备有助于量化与注意力、解决问题和情绪状态有关的任务,而Flux则更适合评估大脑性能、学习和信息流。

让科学家们对Kernel机器赞不绝口的第一件事,可能是它们的移动性,即病人在日常环境中戴着它依然能够移动的能力。”

波士顿大学生物机械工程教授博斯说:“这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研究领域,使我们成为人类的原因是我们如何与我们周围的世界互动。” 

博斯表示,这些头盔还提供了整个大脑的图像,与之相反,植入设备只观察特定区域,回答更具体的问题。

一旦他们的Kernel头盔到达,博斯和他的同事们计划观察那些中风或患有帕金森症等疾病的人的大脑。他们希望观察当人们试图重新学习走路、说话和应对他们的状况时,大脑会做些什么。

人们希望头盔能够改善现有的治疗技术。现在的做法是,在治疗开始前进行一次大脑扫描,在工作几个月后再进行一次扫描,看看哪些锻炼带来的效果最好。

头盔还将被送往哈佛医学院、德克萨斯大学和高级意识研究所(加州一个专注于研究改变精神状态的实验室),以研究诸如阿尔茨海默病和肥胖对大脑老化的影响,并完善冥想技术。Cybin Inc.是一家旨在开发基于迷幻药的心理健康治疗方法的初创公司,它将使用头盔来测量人们服药时发生的情况。

所有这些都让约翰逊兴奋不已,他继续对Kernel怀有最宏伟的抱负。他可能已经放弃了计算机接口的植入设备,但他仍然希望他的公司能够帮助人们超越人类的极限。

几年前,约翰逊和我登上了他的私人飞机,从加利福尼亚飞往科罗拉多州的戈尔登市。拥有飞行员执照的约翰逊负责起飞和降落,但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了专业人士。我们在科罗拉多州是为了参观一个由内科专家特里·格罗斯曼经营的健康和保健诊所,并做一些程序来改善我们的身心健康。

格罗斯曼健康中心看起来就像一个医疗诊所和电影《茧》中场景的结合(注:电影《茧》中的场景指的是电影中一群佛罗里达州的老年人待的老人院)。其他客人大多是老年人,在中央的一个大房间里,大约有10把黑色皮椅和配套的脚踏板被松散地摆成一圈。

每张椅子上都放着几个蓬松的白色枕头,边上有一根金属杆,供打点滴用。天花板上的几块瓷砖被更换了,并镶上了云朵和棕榈树的图案。在旁边的房间里,医务人员正在进行咨询和操作。

我们的早晨以静脉注射两种抗衰老液体开始。一种是迈尔斯鸡尾酒(注:迈尔斯鸡尾酒以已故医学博士约翰·迈尔斯的名字命名,是一种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的混合物,通过静脉注射到体内的医疗方法),镁、钙、B族维生素、维生素C和其他好东西的混合物,接着是NADH(注:化学名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具有改善精神状态和睡眠质量的功效)。

Photo by Bret Kavanaugh on Unsplash 

一些静脉注射液可能会引发恶心,但约翰逊将点滴设定为最大限度,并通过将光纤电缆输入他的静脉,在他的血液中加入红、绿、蓝、黄四种波长的光,以加强恢复活力的效果。他说:“当我运动或工作时,我必须经历痛苦。”

他补充说,这种痛苦使他感到自己还活着。

几个小时后,约翰逊与格罗斯曼一起进入了其中一间治疗室,在这里,医生直接向他的大脑注射干细胞。早些时候,他提供了5盎司(约150毫升)的血液,然后放在离心机中旋转,这样格罗斯曼就能够分离出血浆,并通过一个秘密过程“激活干细胞”。

现在,约翰逊跳上了一张倾斜的检查台,仰面躺着,头朝向地板。格罗斯曼拿出了一个装满液体的注射器。它的末端没有针头,而是有一根4英寸长的弯曲塑料管,医生在上面涂了一些的果冻。他将管子推入约翰逊的一个鼻孔,让病人大口吸气,然后捏住了约翰逊的鼻子。他们对另一个鼻孔重复了这一过程。该过程看起来非常不舒服,但约翰逊却毫不畏惧,坚定而兴奋地吸食着干细胞。

这种吸气疗法,旨在改善情绪、精力和记忆,这只是约翰逊整体健康方案的一小部分。每天早上,这位首席执行官都要服用40颗药丸,以提高他的腺体、细胞膜和微生物群。

他还使用蛋白质贴片和鼻腔喷雾剂进行其他工作。做完这些之后,他做30分钟的有氧运动和15分钟的举重。午餐时,他会吃一些骨汤和由他的厨师从洛杉矶威尼斯社区自家后院摘来的蔬菜。

之后他可能会吃一顿清淡的晚餐,但他从不在下午5点以后食用任何东西。他早早上床睡觉,并整晚监测自己的睡眠表现。每隔一段时间,巫师或医生会给他注射一些药物,如氯胺酮或迷幻药。他对这些做法很感兴趣,在手臂上纹上“5-MeO-DMT”,这是索诺兰沙漠蟾蜍分泌的著名精神活性化合物的分子式。

为了确保他所有的努力都是有益的,约翰逊让实验室测量了他的端粒。这些是DNA端粒体,一些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表明,它可以很好地体现你身体的老化程度。端粒越长,你的情况就越好。

约翰逊过去记录的内在年龄比他的年龄大0.4岁,但是在格罗斯曼的指导下,在他40岁出头的时候,他的医生告诉他,他的测试结果像一个30多岁的人。

在我们最近的一次谈话中,约翰逊告诉我,他已经停止了吸食干细胞和使用致幻剂的尝试。

他说:“我从中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现在不需要再搞了。”

经过许多测试和分析,他发现如果他在早上4点起床,在90分钟内消耗2250卡路里精心挑选的食物,然后在一天的其余时间内不再进食,那么他的工作效率最好。

每隔90天,他都要进行另一组测试,并调整他的饮食,以抵消他身体中的任何炎症迹象。他每天晚上8点到8点半之间睡觉,并继续测量他的睡眠指标。

他说:“我做了大量的试验,走了很多弯路,就为了弄清楚什么对我的健康最有效,我非常努力地研究了这些算法。”

从我们的出生证明上看,约翰逊和我是同龄人。他将在8月年满44岁,比我早一个月。对于像我这样崇尚与朋友一起熬夜、吃喝的人来说,约翰逊僵硬的生活方式听起来并不浪漫,但它似乎确实得到了回报。

当他最后一次接受测试时,他的运动能力相当于一个20岁左右的人,一组DNA和其他健康标志物将他的年龄锁定在30岁左右。至于我,我没有勇气询问科学如何看待我的内脏,我将继续快乐地跟我的啤酒肚过日子。

在约翰逊看来,如果他不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可能会一直会处于抑郁状态,并很可能过早地死去。现在他只根据数据行事,不做其他事情。

他说:“我曾经每天工作18小时,睡在桌子底下,对自己的健康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可能会赢得同龄人的赞美,但我认为这种生活方式很快就会被视为是原始的。” 

约翰逊表示,他正在与自己的大脑抗争,因为大脑导致他误入歧途。他说:“我曾经在晚上暴饮暴食,无法控制自己,这让我充满了羞愧和内疚,破坏了我的睡眠,粉碎了我的意志力。那些年来,我的思想扮演了一个糟糕的角色,我想把我的思想从决策过程中移除。”

他的观点中的细微差别可能很难把握。约翰逊既想掌握思想,又想把它推到一边。然而,他坚持认为,我们的大脑之所以有缺陷,只是因为我们不了解它是如何工作的。

在足够多的人身上安装足够多的Kernel设备,我们就会发现为什么我们的大脑允许我们追求上瘾的、令我们衰弱的行为,并做出鲁莽的决定和欺骗自己。他说:“当你开始量化思想时,你会使思想和情感成为一门工程学科。这些抽象的思想可以被简化为数字。当你测量时,你以积极的方式向前迈进,量化使干预成为可能。”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会想通过头盔对他们大脑活动的解读来做决定。把决定从思维模式中抽离出来,或者为了市场研究和产品设计的目的而分析它们,提出了关于人类机构未来的问题,前提是Kernel设备能够实现公司的伟大抱负。

几十年来,虽然医院里大型的、昂贵的机器一直在帮助我们了解大脑,但我们对这个最珍贵的器官的了解在许多方面仍然是非常基本的。Kernel的大量新鲜数据有可能不会转化为重大突破。对约翰逊等人的努力持怀疑态度的大脑研究人员认为,关于大脑如何工作的新见解,以及最终在脑机接口方面的重大飞跃,都需要植入设备。

然而,见证了Kernel公司的发展历程,以及公司是如何与约翰逊这个完全不了解该领域的人融合在一起的科学家们给出了一些评论,麻省理工学院的神经科学家爱德华·博伊登说:“他为Kernel招募的每个人都很了不起,他能够倾听他们的意见并激励他们。他没有接受过科学训练,但他提出了非常好的问题。” 

现在的考验是,公司设备的实际表现,以及他们是否真的能够创造一个全新的市场,让消费者在购买Fitbit(注:美国消费电子产品和健身公司,主要产品为活动追踪器、智能手表和无线可穿戴式智能产品等)和Oura戒指(注:Oura Ring,是一家芬兰健康科技公司生产的,用于跟踪睡眠和身体活动的智能戒指)的同时购买Flow和Flux头盔。

博伊登说:“这里有很多机会,属于高风险、高回报的类型。”

如果约翰逊的理论是正确的,而且Kernel设备被证明像他希望的那样强大,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将是第一个激发大量新数据的人。他最近启动了一项计划,旨在将他的器官性能量化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同时,他正在参加一些关于Kernel头盔的实验,并仍在寻找将人工智能与肉体融合的方法。

约翰逊说:“我们是智人历史上第一代,可以展望我们的一生,并想象进化成一种全新意识存在形式的人,我正在做的事情可以为人类创造一座桥梁,让科技成为我们自身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