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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非盈利组织自己买地盖经适房,实现低收入家庭的买房梦

Michael Friedrich在纽约时报上发表文章,美国各地的信托社正在购买土地并建造房屋,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将房屋提供给低收入者,同时制定一系列政策保证这些房屋永久性地低于市场价。信托社的负责人认为,这些房屋不仅仅圆了有色人种渴望拥有房屋的梦想,也是实现种族平等的一个重要环节。

图片来源:纽约时报 Twitter

在亚特兰大,住宅高档化是如何让工薪阶层的黑人流离失所的,没有人比幼儿园教师马克西莎·罗碧更清楚了。在她住在这座城市的20年里,随着新开发项目的兴起,富裕的白人居民搬进来,她目睹了廉价公寓小区的消失。

现年43岁的罗碧比是一位单亲妈妈,她找了多家社区,都因为租金太贵而没有租到房,于是她决定自己买一套房子。罗碧说:“能够拥有一套房产,一个家,一个让你的家人可以来探望你的地方,我希望自己也能这样。”

当她发现亚特兰大土地信托时,这个愿望变成了现实。这是一个创建和保护经济适用房的组织。社区土地信托是当地经营的非营利组织,它购买土地,在土地上建造房屋,然后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将房屋出售给低收入买家。信托会保留地契,将土地出租给签订长期协议、并限制房屋转售价格的房主,以保证房屋始终保持在经济适用房的价位。

亚特兰大土地信托的执行董事阿曼达·莱茵说,“我们一次性投资创建了一个社区土地信托单位,这个单位里的房子永远都是人们负担得起的。”社区领导人于2009年亚特兰大环线开发时期成立了这个组织,这个22英里长的铁路网,类似于纽约市的高线铁路,它抬高了周边历史悠久的黑人社区的房价。

亚特兰大土地信托关注的是低收入购房者,他们的收入是当地收入中位数的60%到80%之间,而且符合抵押贷款的要求。有意向的购房者还必须与商业地产经纪商和贷款机构合作,这对首次购房者来说可能有一定的难度,但随着人们对这种模式越来越熟悉,这种挑战已经有所缓解。到目前为止,该组织已经出售了15套土地信托住宅,它的目标是到2025年建成300套住宅。莱茵说:“这低收入买房者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2019年,罗碧成为该组织的首批买家之一,她以10.3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了亚特兰大西南部的匹兹堡社区一栋带围栏的小屋,价格远低于如今迅速走高的22.7万美元左右的中位价格。她解释说,这栋房子在移交给土地信托基金之前,由当地的一个社区开发合作机构进行了翻修。罗碧说:“它给了我生活的信心,我相信能在这里快乐地生活,我能维护它,我也会很安全,我本来是无法通过传统的方式获得买房资格的。”

强大的私人房地产利益集团影响着美国城市政府,导致房价和租金在过去几十年持续飙升,越来越多的有色人种家庭,尤其是像罗碧这样的美国黑人难以拥有住房。社区土地信托对这一趋势形成了一个很有希望的纠正。通过将土地从投机市场中移除,他们让首次购房者,尤其是低收入的有色人种买得起房。

在美国,社区土地信托一直以种族平等为根本,不同于其他类型的土地信托,比如那些通过限制发展来保护土地的信托,它们专门是为了防止有色人种社区迁移而设计的。Grounded Solutions Network支持全国范围内的保障性住房,它的首席执行官托尼·皮科特解释说,在民权运动期间,南方农村的黑人佃农开创了保护自己家庭不被白人业主驱逐的模式,他希望推进他们的模式。他说:“这种模式是实现种族平等的一部分,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的。”

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通过Grounded Solutions Network,皮克特先生建立了一个由亚特兰大、休斯顿和俄勒冈州波特兰组成的三城群组,分享收购空置和废弃土地的策略,努力扩大土地信托模式。他还致力于支持一些被人高度关注的项目,比如华盛顿特区的道格拉斯社区土地信托基金。在那里,另一个高线公园的开发,正在推动该市历史悠久的Anacostia黑人社区的房价。

在社区土地信托效益研究的鼓励下,Grounded Solutions的目标是在未来10年支持在全国各地创建100万个新单位。该模型已被证明能在经济衰退期间保持较低的止赎率,并防止流离失所的情况发生。林肯土地政策研究所对土地信托和类似的保障性住房计划进行了30年的研究,结果显示,经济适用房增加了有色人种获得房屋所有权的机会,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为有色人种社区积累财富。在超过4000个单元中,中位数的房屋在五到七年的时间里积累了大约14000美元的价值。58%的房主继续购买了市价房。

“我认为,这就是伟大的美国成功故事,我们真的想努力把它复制给这个国家的每个家庭,”皮克特说,“因为一些歧视性的做法,比如划定红线(注:指美国历史上以“有没有有色人种”为评级标准的房屋贷款政策,甚至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条款,禁止有色人种拥有住房,这在过去几年是被禁止的,所以这是一个重塑的机会。”

但是,社区土地信托不仅仅是拥有房屋的一种手段。亨特学院城市规划荣誉退休教授汤姆·安戈蒂说,即便是在最昂贵的城市,他们也越来越支持多户住宅的平价租赁。安戈蒂长期以来一直主张在纽约市推广这种模式,他是纽约市库珀广场一处大型多户住宅楼盘的董事会主席。

在那里,土地归一家信托所有,300多套住房单元归租户合作社所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结构使租金保持在人们能够承受的水平,并让居民在如何使用自己的房屋和周围空间方面拥有强大的话语权。这些居民中大多数是低收入的有色人种。安戈蒂说,从这个意义上说,土地信托是为了让居民夺取政治权力。他说:“人们想要的不仅仅是一栋安全、体面、设备齐全的房子或公寓,他们想要控制自己的生活环境。”

目前,社区土地信托面临的主要障碍是系统性的。他们必须赢得政策制定者的支持,并克服根深蒂固的房地产利益。安戈蒂说:“试图把建筑物从城市里撬开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事业,这需要组织工作”。

这个过程可能是缓慢的。但这种做法已经开始奏效,即使在纽约过热的房地产市场也是如此。费城是最近另一个成功推行该项目的地方,组织者成功地迫使该市将50栋房屋移交给一个社区土地信托。安戈蒂说:“如果以数字为标准,那么土地信托社正在输掉这场竞争,如果从为人们提供永远负担得起的住房的角度来看,那么我会说土地信托社会赢。”

图片来源: Time Twitter

新冠疫情造成的经济衰退,伴随着数百万人拖欠房租和房贷,永久的可负担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莱茵说:“疫情过后,很可能会出现另一次经济衰退,对经济适用房的需求也会增加,尽管我们今天所做的工作并不是直接应对疫情,但它将使我们做好更好的准备。”

罗碧决心参与到这一准备工作中来。社区成员通常占社区土地信托管理机构的三分之一,如今她是亚特兰大的董事会成员。她希望与社区中可能从中受益的人分享这一模式,并帮助他们简化流程。她说:“我知道,对于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来说,需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你必须非常了解这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