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戈德堡自2017年起担任《纽约时报》评论专栏作家,著有多本关于政治、宗教和女性权利的书籍,并曾参与报道职场性骚扰的新闻团队,凭此在2018年获得普利策公共服务奖。她在纽约时报的专栏说指出,女性仍然是这次大选的关键人群,而共和党似乎认为自己可以放弃。
周六晚上,我正和家人一起看电影,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让我惊讶得倒吸一口气,吓到了家人。
“发生什么了?”我丈夫担心地问。
“不是坏事,”我有点激动,“只是……安·塞尔泽的民调显示,哈里斯在爱荷华领先3个百分点!”
政治迷们已经等了一整天,期待着以精准而著称的安·塞尔泽在爱荷华州进行的民调结果。
虽然这个州已经很久没有成为关键摇摆州了,但塞尔泽为《得梅因纪事报》进行的这项民调,常常能透露选民中更大的趋势。
2016年,很多民主党人对希拉里胜选持乐观态度,结果塞尔泽的调查显示,特朗普在爱荷华领先7个百分点,早早地预示了他在中西部得到了强大的支持。最终,他在爱荷华州的胜率超过9个百分点。
2020年,她的民调再次显示特朗普领先7个百分点,这不仅接近最终结果,也让人们事后看到,拜登在威斯康星等附近各州的胜率,将比其他民调显示的要小得多。
因此,很多人都紧张地想知道这次特朗普的领先幅度有多大。
然而,塞尔泽的调查结果显示他落后了,这实在令人震惊。任何民调都可能出错,尽管塞尔泽在行业内的声誉极高,但也不是百分百准确。不过,如果哈里斯真的赢得此次选举,那么这项民调将成为她胜选故事的一部分。
塞尔泽这一反常发现的原因很简单:女性。
如果结果接近真实,这表明传统的政治观点严重低估了女性对堕胎禁令的愤怒,以及特朗普自吹的男子气概竞选风格到底有多令女性厌恶。
塞尔泽的民调显示,独立女性对哈里斯的支持率比特朗普高出28个百分点,而65岁以上的女性对哈里斯的支持率为2比1。
塞尔泽在接受《The Bulwark》记者蒂姆·米勒采访时,分析了可能推动这些数据的因素。
她说:“经过所有法院诉讼,爱荷华州的六周堕胎禁令在夏季生效了。”
现在,人们已经“与之共存了一段时间”。
自从2016年特朗普当选以来,女性的愤怒一直是美国政治的催化力量。这股愤怒推动了女性大游行和MeToo运动,还促使创纪录的民主党女性参选。
特朗普提名的大法官导致了“罗伊诉韦德案”被推翻,许多保守州的女性失去了生育自主权,这再次点燃了女性的愤怒。
对“多布斯诉杰克逊妇女健康组织”一案的反弹,或许是共和党期待的2022年“红色浪潮”没有到来的原因,并帮助民主党在去年赢得了关键的州级胜利,包括肯塔基州州长安迪·贝希尔的连任。
一些保守派男性认为女性的愤怒会逐渐消退。
共和党民调专家帕特里克·鲁菲尼去年对NPR表示,“当我们回归到似乎是常态的状态时”,将会“更难用堕胎问题影响人们和传递信息”。
其他右翼人士则决定加大利用性别鸿沟的程度,试图动员不满的年轻男性,尤其是有色人种男性,以弥补女性支持的流失。
佛罗里达州众议员马特·盖茨今年对右翼新闻网站Newsmax表示:“每失去一个‘凯伦’,就会有一个胡里奥和贾马尔加入MAGA运动。”
这似乎也是特朗普竞选团队的策略。
2016年,特朗普的女儿伊万卡和发言人霍普·希克斯,帮助他在部分女性选民中塑造了柔和形象。今年,特朗普最具影响力的亲属,却似乎是其好斗的长子小唐纳德·特朗普。
据报道,他建议特朗普选择万斯为竞选伙伴,这也带来了不少“无子女猫奴”的网络调侃。
特朗普及助手,把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最后一夜弄得像职业摔跤秀。特朗普还频繁出现在播客上拉拢年轻男性,他的竞选团队甚至放弃了传统的上门拜访,转而试图吸引那些被边缘化、很少投票的男性,认为只要他们进入政治领域,就自然会成为特朗普的支持者。
在放弃明显的争取女性选民努力情况下,特朗普团队似乎鼓励了一种厌女情绪,或者干脆直接暗示。
在最近的一段视频中,特朗普的前助手约翰·麦肯蒂说:“我们说只想要邮寄投票时,意思是只要男(MALE)票。”
在特朗普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的集会上,一位发言人提到哈里斯时说“皮条客操纵者”,几乎称她为妓女。不过,这一侮辱被喜剧演员托尼·辛克利夫恶劣的种族歧视表演掩盖了。
周六,特朗普的发言人史蒂文·张称哈里斯竞选经理的丈夫为“cuck”(一种网络用语,意指被戴绿帽的人),还说他“习惯了对背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特朗普本人最近还宣称,如果他当选,他会让反疫苗人士小罗伯特·肯尼迪负责“女性健康”,进一步表现出对女性的蔑视。
或许特朗普这种极端父权的策略会奏效。大多数女性几乎肯定会投票给哈里斯,但特朗普可能会赢得更多男性的支持。大多数民调显示两人旗鼓相当,民主党人那一点点的希望或许明天就会被击碎。
然而,在共和党内部,人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寄望于取代郊区女性的男性选民是否真的可靠。
盖茨在X平台上写道:“《芭比》电影的核心情节就是分散男性注意力,让他们不去投票。别让《芭比》电影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