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于周二晚登上费城的美国广播公司辩论舞台，与前总统特朗普握手，然后在接下来的90分钟里，竭尽全力激怒他，猛烈抨击他的刑事定罪、他对新冠疫情的处理、他集会的人数，以及各国政府和军事领导人称他为“耻辱”。

哈里斯展示了为辩论做准备的好处：与特朗普相比，她带着一系列主题和攻击进入辩论。她激怒了特朗普，并不断回到前进、翻开新的一页和世代更替的中心主题上。

“是时候翻篇了，”哈里斯宣布，这场表现似乎汲取了她作为法庭检察官的职业经验。

阴沉着脸的特朗普经常上钩，回应哈里斯的批评时，满嘴误导信息和人身攻击。

这是哈里斯与特朗普首次面对面的交锋，突显了自拜登退出后，竞选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

这次哈里斯大部分时间都能传递清晰的信息，而特朗普显得愤怒和防御。

特朗普只抓住了少数几次机会，将哈里斯与不受欢迎的拜登联系起来，而这是他的顾问们一直希望的最重要策略，特别是在辩论的前一小时，观众尤其密切关注这一环节。

但是基本上都被哈里斯滑走了。

“她是个马克思主义者——大家都知道她是马克思主义者，”特朗普在一次典型的攻击中说道。“她的父亲是个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教授，并且教导她很好。”

有时，哈里斯把手放在下巴下，以怀疑的惊讶神情看着特朗普的回答，

当他再次提到移民在俄亥俄州小镇偷吃邻居宠物的荒唐言论时，她大笑了出来。

尽管辩论中充满了激烈的对峙，但似乎没有哪个关键时刻能彻底改变目前势均力敌的选情。哈里斯试图将特朗普说成富豪和大公司的朋友，而这些人会让中产阶级付出代价。特朗普则将哈里斯描绘成政策上无关紧要、过于自由主义的人，所以不适合领导国家。

当晚最具争议的时刻之一围绕堕胎问题展开，选民在这个问题上表示更信任哈里斯的领导。她试图将这一问题框定为个人自由和权利的问题。

“一个人不必放弃自己的信仰或深刻的信念，就可以同意政府——尤其是唐纳德·特朗普，不应该告诉女性如何处理自己的身体，”哈里斯说。

对哈里斯来说，周二的辩论是一个机会，让选民对她的政策目标有更明确的认识。

而对特朗普来说，这一晚则是证明自己在攻击副总统时，能保持克制、不诉诸他在竞选活动中常用的性别和种族攻击的机会。

在主持人问及他曾质疑哈里斯种族身份的言论时，他非常努力的克制自己重复那些侮辱性言论。

一些民主党人对哈里斯的表现设定了非常低的标准，这可能是她与特朗普唯一一次辩论。

“今晚她必须向美国人民展示她不是乔·拜登，”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加文·纽森在辩论前说道。

哈里斯确实成功的应对了特朗普试图将她与拜登联系起来的企图：尊重地忽略拜登。

在现场，特朗普一度希望在移民问题上寻找突破口，无论问题是什么，特朗普一次次试图将辩论拉回到移民问题上。

根据民调，这对哈里斯来说是一个弱点。特朗普把边境危机的责任推给了哈里斯。哈里斯反击指出，共和党人在国会应特朗普的要求阻挠了一项跨党派的边境法案。

她在辩论早些时候预测道：“今晚他会频繁提到移民问题，即使这不是当前讨论的主题。”

ABC的主持人大卫·缪尔和林西·戴维斯提供了有限的事实核查，但他们插话时批评十分尖锐。当特朗普错误地声称一些婴儿在出生后被“处决”时，戴维斯告诉他：“在美国的任何一个州，婴儿出生后被杀害都是非法的。”

纽约时报/锡耶纳学院本周末的民调显示，28%的潜在选民认为他们需要了解更多关于哈里斯的信息，其中几乎一半的人表示希望知道更多关于她的政策主张。

然而，哈里斯在面对全国电视观众时很少提供具体政策细节，倾向于从更广泛的角度阐述她代表着美国政治的未来。

特朗普同样避免被逼问具体政策，比如他拒绝回答是否会签署全国性的堕胎禁令，并且在被问到是否会取代《平价医疗法案》时表示：“我有一些计划的概念，但我现在不是总统。”

这场辩论在选举人票数丰富的总统战场州宾夕法尼亚州举行，对双方竞选的最后冲刺都至关重要。民调显示竞选结果非常接近。哈里斯甚至向州内的波兰裔美国人发出呼吁，暗示特朗普会允许普京入侵波兰。

CNN主持人的看法应该是媒体人的代表，尽管这场选举不一定会对选民有那么大影响。CNN主持人克里斯·华莱士表示，他之前不认为自己还会“目睹过像6月拜登和特朗普对决那样毁灭性的辩论”。

“我认为今晚同样毁灭性，”华莱士在评论特朗普今晚的表现时说道。

华莱士表示，他认为哈里斯“几乎在我能想到的每个话题上都占据了上风”，并且她“压制了特朗普”，“唐纳德·特朗普今晚看起来显得老态。”

他同意CNN的达娜·巴什的观点，认为哈里斯的发言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特朗普不再与拜登竞选，而是在与她竞选。

“这巧妙地解释了她如何进行三角定位，并且她在需要的地方显然将自己与唐纳德·特朗普和拜登区分开来，”巴什说道。

哈里斯的团队对今晚辩论结果感到满意。哈里斯的竞选顾问辩论结束后告诉 CNN，他们认为副总统对这些问题表现出了很强的掌控力；在生殖权利、经济和外交政策等关键问题上传达了她希望传达的信息。

值得一提的是，她不止一次成功地激怒了特朗普。一位高级顾问表示，如果今晚有一件事一直让哈里斯团队感到惊讶，那就是特朗普上当的频率，包括在集会上吸引人群规模等问题上。

一位高级顾问在谈到哈里斯的辉煌时刻时说道：“真是令人意外的财富。”

据一位在场人士称，哈里斯的高级顾问在宪法中心现场观看了辩论，在第一个广告时段，现场爆发出掌声。辩论结束后，哈里斯竞选团队内部洋溢着欢庆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