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杂志刊发的文章说，压力会让人感觉不适，而肠道中的细菌可能是罪魁祸首。根据一项针对小鼠的研究，这表明压力状态下的大脑会直接关闭肠道中的特定腺体，影响肠道细菌及更广泛的免疫系统。

“这项研究是一个技术上的壮举，”爱尔兰科克大学的神经科学家约翰·克莱恩评论道，他对这项研究进行了审查。大多数关于肠脑连接的研究都集中在细菌如何影响大脑，因此克莱恩很高兴看到这项研究探讨了心理状态如何从“上而下”控制细菌。

他说：“这是拼图中非常酷的一部分。”

研究于8月8日发表在《细胞》杂志上。

研究人员早已知道肠道和大脑之间存在“对话”。在压力下，大脑会促使释放激素，从而引发诸如炎症性肠病等肠道问题。而肠道中的某些细菌可以释放化学信号，影响大脑和行为。

但神经沟通路径尚未完全了解。为了深入研究，德国图宾根马克斯·普朗克生物网络研究所的神经科学家伊万·德阿劳霍及其同事们，将注意力集中在称为布伦纳腺的小器官上，这些器官位于小肠壁中。除了知道产生粘液并含有大量神经元外，人们对这些腺体所知甚少。

德阿劳霍的团队发现，移除小鼠的布伦纳腺使其更易感染，并且炎症标志物增加，这些免疫化学物质和细胞的泛滥会损害组织。团队在人体中也发现了类似的效果：那些因肠道肿瘤切除掉含有布伦纳腺区域的人，其白细胞水平（炎症的标志物）要比那些从其他区域切除肿瘤的人高。

进一步的分析显示，移除小鼠的布伦纳腺会消除小肠中的乳杆菌属细菌。在健康的胃肠道中，乳杆菌刺激蛋白的生成，这些蛋白在肠道细胞之间起着填缝剂的作用，保持肠道内容物的大部分在肠道内，同时允许某些营养物质进入血液。但当乳杆菌消失时，肠道变得“漏水”。

“一些不应进入血液的物质却进入了，”德阿劳霍说。免疫系统攻击这些外来分子，导致没有布伦纳腺的小鼠出现炎症和疾病。

研究人员随后检查了这些腺体的神经元，发现这些神经元连接到迷走神经的纤维，迷走神经是肠道与大脑之间的通讯通道。这些纤维直接通向大脑的杏仁核，杏仁核与情绪和压力反应有关。

对带有完整布伦纳腺的小鼠进行慢性压力实验，结果与移除腺体的效果相同：乳杆菌水平下降，炎症增加。这表明压力关闭了布伦纳腺。

德阿劳霍表示，这项研究可能对治疗压力相关疾病，如炎症性肠病，具有重要意义。他的团队目前正在研究慢性压力是否会影响婴儿体内的这一通路，婴儿通过母乳获得乳杆菌。他说：“我们对这些腺体对早期生命正常发育和免疫功能的重要性感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