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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的受访策略:选择友好的采访者,事前准备好问题

纽约时报报道说,回顾一下拜登接受的采访可以发现,他在采访中经常被问到同样的几个问题,这并非巧合。

20th Annual CAF Conference Day 1, Willard Hotel, Washington DC Sept. 7, 2016 . © Rick Reinhard 2016 email rick@rickreinhard.com

3月,在国情咨文演讲前几天,拜登做客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市颇受欢迎的广播节目《下午的共鸣》。主持人杰西卡·威廉姆斯问他是否会列举自己的成就,说明他决定竞选连任的原因,并解释选举中哪些问题对黑人选民至关重要。

同一天,拜登还参加了达拉斯的“DeDe in the Morning”节目,主持人问他是否会列举自己的成就,说明他决定竞选连任的原因,并解释选举对黑人选民来说意味着什么。

九天后,总统第三次接受节目采访,这次是在密尔沃基。主持人米歇尔·布莱恩特问道:“您认为这次选举对黑人选民来说有什么利害关系?”

仔细研究一下拜登在过去两年中接受的二十多次广播和播客采访,就会发现一个明显的规律:在一场又一场的采访中,总统被问到的问题几乎一模一样,这些问题是竞选团队的工作人员事先筛选或建议的。

在几乎每一场采访中,这些问题都让拜登能够按照预先准备好的谈话要点进行回答,没有明显的失误。

这揭示了拜登竞选团队为控制总统在公开场合的互动失误而采用的一种策略,随着选举临近,这种策略似乎在强化。

拜登接受新闻媒体采访的次数比任何当代的美国总统都要少,而且其中许多采访都是与友好的采访者进行的,而不是与记者。

拜登绝非唯一一位躲避传统媒体监督,或试图在采访中采取策略避免尴尬时刻的政客。但拜登在上个月辩论中的拙劣表现,使他对提前保护的依赖变得愈发重要。

这场灾难性的现场问答环节让他的政党陷入恐慌,担心他能否胜任击败特朗普的任务。

随着越来越多的民主党人呼吁他退出竞选,其他人则要求他证明自己能够有效沟通。拜登将于周四与白宫新闻团举行单独新闻发布会,这是自11月以来的首次。

上周,美联社报道两位电台主持人称他们在7月4日播出的采访中提前收到问题后,拜登竞选团队承认他们经常向采访者预先安排问题。其中一位是费城WURD电台的安德烈·劳弗·桑德斯,她在报道曝光后离开了电台。

拜登竞选发言人劳伦·希特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受访者分享他们更愿意谈论的话题,这并非罕见。我们不会以接受这些问题作为采访条件,主持人可以自由提出他们认为最能向观众传达信息的提问。”

竞选团队表示,将停止为采访提供问题建议。

并非每次采访拜登时都会出现预先准备好的问题,这类问题通常出现在广播采访中,而不是面对镜头,总统可以从白宫打电话来连续回答几个问题。在某些情况下,主持人只问他们被要求的问题,而在另一些情况下,他们也会提出自己选择的问题。

在与《纽约时报》的对话中,一些节目的主持人和制作人表示,他们并没有被强加问题,也没有被禁止提出其他话题。

他们说,在某些情况下,拜登竞选团队的工作人员会通过电子邮件发送问题;在其他情况下,他们会发送要点,主持人可以轻松地将其改写为直播提问。

“他们确实希望我们提出四个具体问题,”《DeDe in the Morning》节目制作公司内容总监兼总经理乔治·库克表示,这个节目在全国80多家电视台联播。

他说,音乐家和名人嘉宾通常会在采访前提出问题,主持人通常会忽略这些问题,但“因为是总统,所以不同”。

威廉姆斯女士说,在采访前几天,她收到一封电子邮件,其中罗列了采访要点。采访持续了10多分钟。她说:“这是总统。他不会打电话给我说,嘿,姑娘,最近怎么样?”

至少有一次,拜登竞选团队特别要求采访者不要提及某些话题,通过其聘请的一家社交媒体营销公司,向芝加哥知名人士约书亚·多斯提供了在下个月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采访总统的机会,但要求他不要提及加沙战争。

现在两大政党的当选官员越来越多地转向播客、网红和艺人,而不是记者,来传递他们的信息。

特朗普经常求助于右翼影响者和保守派媒体人士提供的安全空间,而不是直面主流媒体记者可能提出的棘手问题。

例如,上个月,他的竞选团队在审查了记者提交的问题后,取消了弗吉尼亚州当地电视台的采访。

对于拜登来说,友好的环境似乎有助于他在与选民交谈时保持信息一致,这对他的连任至关重要,而且不易出现明显的失误或失误。 但是,这种做法并不能减轻人们对他在被迫偏离脚本或即兴发挥时失误的担忧。

“这很危险,”跟踪总统与新闻媒体互动的陶森大学政治学荣誉教授玛莎·乔因特·库马尔说道,“当总统做这种事时,会让人有一种恐慌感。这不是应该要发出的信号。”

根据库马尔女士收集的数据,截至7月10日,拜登总统共接受了133次采访,而特朗普总统和奥巴马总统在任期的同一时期分别接受了379次和513次采访。

拜登在新闻发布会上的数量也落后于其他两位总统,仅举行了37场,不到奥巴马第一任期内同期数量的一半,也仅相当于特朗普同期总数量的三成。

针对外界对他接受媒体采访频率的批评,拜登及其团队经常指出,有些采访似乎包含竞选团队事先准备好的标准问题。

例如,5月15日,总统接受了两次面向大量黑人听众的广播节目采访,期间他被问及黑人选民在选举中的利害关系、他为非洲裔美国人取得的成就、他将采取哪些措施保护《平价医疗法案》,以及他如何向公民保证他们的投票是有意义的。

这两次采访都于7月4日播出,其中也包括了关于黑人选民在选举中的利害关系的问题,时报发现,在过去一年的采访中,至少10次采访中向拜登提出了这个问题。其中一档节目的主持人厄尔·英格拉姆告诉美联社,他事先收到了四个问题。他说:“没有来回讨论。”

托尼·阿里亚斯是Radio Campesina网络节目主持人,他在11月采访了拜登。他说和他的制片人提前写了四个问题,并通过电子邮件提交给竞选团队批准。

阿里亚斯表示,他不认为自己是一名记者,并认为应该给总统机会提前澄清问题。他说:“对于这样一位杰出人士,这是出于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