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伦的分析说,单从国民经济数据来看,拜登应该可以顺利连任,因为从大多数指标来看,现在的经济状况比他 2021 年上任时要好。
但是,拜登经济学的效果,却因利率和通货膨胀率的上升而变得复杂。另外一个问题,也是特朗普的一个机会,在可能决定2024年竞选的七个摇摆州,从某些角度看经济形势并不乐观,包括 佐治亚州、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宾夕法尼亚州、密歇根州、威斯康星州和北卡罗来纳州。
虽然这些州都没有真正陷入困境,但其中大多数州的整体增长速度都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在其他指标上,包括通胀调整后的工资增长和消费者情绪,大多数州也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
拜登在这些州的民调反映了选民的不满,而这些州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2020年的大选: 拜登在每个州的民调都落后于特朗普,尽管最近民调有所好转,而且州一级的民调比全国性的民调更为零散,但选情依然紧张。
了解这些州的经济状况,可为了解全国竞选提供一个窗口。选民对经济的看法并不是唯一的驱动力,但长期以来一直是总统寻求连任的关键因素。
正如克林顿的竞选战略家在 1992 年说过的一句名言:”笨蛋,问题是经济”。
今天,更贴切的说法可能是: “笨蛋,问题是摇摆州的经济。”
增长与问题
自拜登于2021年第一季度上任以来,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在扣除通货膨胀因素后增长了8%以上。两个摇摆州,内华达州和亚利桑那州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增幅均超过10%。北卡罗来纳州和佐治亚州略微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
密歇根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威斯康星州的表现较差。威斯康星州看起来是最大的落后者,涨幅仅为 3.1%。
ZipRecruiter 首席经济学家朱莉娅·波拉克说,许多制造商为了寻求更灵活的工资体系,在 “工作权利(Right to work) “州建厂,这有利于南方,而牺牲了密歇根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等对工会友好的地区。南方的许多州还拥有较低的税收、较便宜的土地和较少的建筑限制。
工作权利州,是指那些通过了“工作权利法”(Right to Work laws)的美国州。在这些州里,工人可以选择是否加入工会或支付工会费,而这不会影响他们的雇佣状态。没有这项法律的州,如果工作场所由工会代表,工人可能必须加入工会或至少支付与工会费用相关的费用,以维持工作。
支持者认为这些法律提供了个人选择的自由,可以防止工人被迫加入工会或支付不愿意支付的费用。他们还声称这种法律有助于吸引企业到这些州,因为它可以提供更大的灵活性,降低劳动成本。然而,批评者认为这削弱了工会的力量,这可能会导致工资下降、工作条件恶化,并减少工人的谈判能力。他们还指出,这可能导致“搭便车”问题,即工人享受工会争取的好处,如更高的工资和更好的工作条件,却不需要为此付出。
波拉克说,其他不利因素还包括人口外迁和老龄化。例如,自 2020 年 4 月以来,密歇根州的人口减少了 0.4%。宾夕法尼亚州的人口减少了 0.3%。威斯康星州的人口增加了 0.3%。
威斯康星州的经济是全国最依赖制造业的地区之一。尽管威斯康星州是一个 “工作权利 “的州,但去年大部分时间里,制造业劳动力都在减少。一些大型项目,如特朗普在2017年吹嘘的价值100亿美元的富士康园区,未能实现其最初的目标。
人口结构一直是内华达州和亚利桑那州的增长动力,自2020年4月以来,这两个州的人口分别增长了2.9%和3.8%,高于全美1%的增幅。波拉克说,这些阳光地带的州拥有 “巨大的优势”。
就业问题
对拜登有利的一个因素是,全国和各州的失业率都接近历史最低点。虽然 4 月份的失业率从 3 月份的 3.8% 升至 3.9%,但仍徘徊在几十年来的最低水平。相比之下,奥巴马在失业率为 7.7% 时赢得连任,小布什在失业率为 5.4% 时赢得连任。
没有一个摇摆州的失业率超过奥巴马或小布什的水平。各州4月份的数据尚未公布,但7个战场中的5个州3月份的失业率,与全国平均水平相当或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密歇根州的失业率略高,为 3.9%。
最大的例外是内华达州,3 月份的失业率为 5.1%,在全国排名第三,仅次于加利福尼亚州和华盛顿特区。这个州是疫情重灾区之一,失业率仍未恢复到疫情爆发前的 3.6%。
内华达州政府官员将相对较高的失业率归因于劳动力的增长,而不是经济受挫的迹象。
“内华达州的大多数失业者都不是失业者。他们要么是离职人员,要么是即将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人员,”州就业部门首席经济学家大卫·施密特在 12 月份说。
内华达州的经济也在快速增长: 2023 年第三季度至第四季度,内华达州的 GDP 年增长率为 6.7%,为全国最快。
通胀率下降,但工资却不尽如人意
在政治和经济上,通货膨胀和购买力下降可能是拜登最大的弱点。穆迪公司的数据显示,佐治亚州和北卡罗来纳州3月份的通货膨胀率,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他摇摆州则低于平均水平。
虽然通胀有所缓和,但工资增长并没有跟上消费价格的上涨。自拜登上任以来,全国工资累计增长了 15.9%,落后于消费价格 19.4% 的涨幅。
大多数摇摆州的情况更糟。只有北卡罗来纳州和威斯康星州的工资增长率高于平均水平,其他五个摇摆州的工资增长率均低于平均水平。
佐治亚州的情况正反两面。作为电动汽车的新中心,该州的经济似乎正在蓬勃发展,汽车行业也取得了巨大进步。现代汽车集团正在向投资 126 亿美元,其中包括投资 76 亿美元建造电动汽车工厂,既面向国内市场,也面向出口市场。
总体而言,佐治亚州制造业的蓬勃发展,帮助将佐治亚州的失业率降至 3.1%。
然而,佐治亚州的工人们可能并不觉得他们赚到了更多的钱。根据巴伦基于劳工部数据的计算,从 2021 年到今年 3 月,佐治亚州的平均时薪仅增长了 10.4%,落后于全国平均工资增幅。
滞后的消费者情绪
当选民去投票时,最终重要的是他们的感受:是否对自己的财务状况和经济有信心。
在全国范围内,4月份晨间咨询公司的消费者信心指数为93。指数在过去几年中有所改善,但仍远低于 2020 年 2 月大流行之前的 114 点,以及 2021 年 4 月拜登时代的最高点 100 点。
大多数摇摆州的消费者似乎信心不足。只有佐治亚州的信心指数高于平均水平。晨间咨询公司首席经济学家约翰·利尔说,一个关键因素是,许多选民仍然悲观地认为,他们的工资和购买力将赶不上通货膨胀率。
他指出,在最近的调查中,中低收入消费者尤其悲观。
说任何一个摇摆州都病入膏肓都有些牵强。例如,威斯康星州的经济收益可能相对较低,但工资增长和失业率却好于美国平均水平。在其他战场州也能找到类似的亮点。
距离大选还有六个月,拜登还有时间扭转局面。让通货膨胀下降将是他能否连任的关键。也许他最大的任务是说服摇摆州的选民,让他们相信经济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