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内幕的文章说，无论乌克兰战争的结果如何，有一点似乎是肯定的：俄罗斯军队需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个被认为是顶级军事强国的国家拥有与地位相匹配的喷气式飞机、坦克和战舰，却被迫与一个面人口只有其五分之一的国家在常规战争中苦战，两年来伤亡人数估计已达 50 万，看不到胜利的曙光。

克里姆林宫仅有的几项创新，多数是使用囚犯作为自杀式冲锋这种让人质疑和无法持续的。

问题是俄罗斯军队在近期内能否真正改变，这将影响到当前的乌克兰战争，以及普京征服的野望。军队往往是抵制变革的保守机构，尤其是俄罗斯军队可以追溯到沙皇和苏联时期的历史，腐败和滥用职权现象比比皆是。

一位美国专家说，不能认为莫斯科军队将永远固步自封，但改革不容易。

凯瑟琳·谢尔斯特伦·埃尔金研究员在为华盛顿智库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撰写的一份报告中写道：”俄罗斯军队有能力进行改革，尤其是结构性改革。不过事实上，俄罗斯寻求自上而下的结构性改革倾向，表明俄罗斯军队的转型将是困难的”。

埃尔金预测说：”俄军不太可能在中短期内进行实质性改革。俄军未来的部队不太可能在性质上与今天的俄军截然不同”。

俄罗斯并非不能适应失败。1853-1856 年克里米亚战争后俄军进行了改革；苏联军队迅速适应，并将 1941 年纳粹德国军队攻抵莫斯科的灾难转变为 1945 年的胜利；如今，俄罗斯已在乌克兰展示了发动无人机和电子战的技能。

但与一些西方专家认为的敏捷式北约式军队相比，这些都是小创新。

埃尔金指出：”相反，俄罗斯入侵的早期阶段暴露出士气低落、后勤脆弱、指挥和控制过于集中、装备不足、腐败猖獗以及过度依赖深奥理论等问题，揭示出始于2008年的改革努力未能完全实现许多核心目标。”

埃尔金写道，从历史上看，当俄罗斯军队进行改革时，往往是自上而下的改革，如军区重组或装备现代化，而不是基层的战术。即使领导人下令进行改革，”不鼓励权威的军事文化、缺乏有才能和有权力的中层管理人员、信息不准确以及缺乏调整方向的灵活性 “，也会阻碍变革。

而用俄军的系统还鼓励取悦上级，”传达成功的表象可能比真正取得进展更重要”。

平心而论，在美国或其他国家的军队中，这种关于风格重于实质的抱怨也经常有。但这一问题在俄罗斯最高层尤为突出，那里的官僚们扼杀了找出问题所需的反馈和批评。

这并不排除俄罗斯改变军队整体文化的可能性。不过，埃尔金认为，这只有在两个条件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才能实现：高层持续的政治支持和充足的资源。

鉴于观察家们在乌克兰战争前对俄罗斯军事能力的错误判断，西方如何才能准确判断改革是否正在发生？一个标志是，俄罗斯高层领导人是否只是偶尔发表有关军事改进的讲话，还是持续不断地讨论这一问题。

另一个迹象是刚从乌克兰战场上下来的年轻军官所表达的不满和建议，以及哪些军官得到提拔或被忽视。尽管俄罗斯不允许异议，但军队以外的声音也是一个很好的指标。埃尔金写道：”这些声音可能来自军事博客、情报部门或私营军事公司。”

不过，同样重要的是，不仅要研究俄罗斯军官，还要研究普通士兵是如何接受训练的。埃尔金说，”他们在军校里教什么？部队是如何进行日常训练的？换句话说，改革不仅是在高层，而且是如何影响每个军人的体验的？”

改革并不一定能转化为战场表现。尽管俄军在克里米亚战争后进行了改革，但在 1877-1878 年的俄土战争中，俄军仍然存在指挥控制和其他缺陷。埃尔金说：”你有可能成功实现改革计划中设定的目标，但改革的方式却无法在战场上取得成功。”

今天的任何改革都可能只会让军队面貌一新，但问题却老生常谈。埃尔金说：”可能会有新装备、新编制，也可能有新理论。但持久的弱点、脆弱性和倾向可能依然如故。北约、乌克兰和其他国家可以为此做好准备并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