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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莫迪到了该退的年龄,印度政坛争夺继任者的暗流涌动,谁能赢?

日经报道说,在即将于 4 月开始的印度大选中,73 岁的印度总理莫迪领导的民族主义政党印度人民党(简称 BJP),连续第三次获胜似乎是并不出人意料。如果印度人民党赢得大选并允许莫迪继续留任,他将在 2025 年 9 月达到这个党规定的 75 岁退休年龄,届时他的第三个任期将过半。

Prime Minister’s Office, Government of India, GODL-India , via Wikimedia Commons

由于莫迪在党内外的政治力量占主导地位,关于谁应该成为继任者的公开辩论很少,但各种猜测和预测已经开始出现。印度人民党有一项内部规定,75 岁以上的政客不得被提名参加选举,也不得担任党或政府职务。

过去,前财政部长和外交部长贾斯旺特·辛格等资深政治家在 76 岁时退休。印度南部卡纳塔克邦前首席部长叶迪尤拉帕在 78 岁时退出了第一线,不过由于他是印度人民党重要地区一个主要种姓群体的领袖,他在 81 岁时仍然是这个党最高决策机构议会委员会的特殊成员。

据媒体报道、当地研究人员和政治分析家称,莫迪的继任者有两位主要候选人:59 岁的内政部长阿米特·沙阿(Amit Shah)和 51 岁的约吉·阿迪蒂亚纳特(Yogi Adityanath),前者是莫迪最亲密的知己,两人在古吉拉特邦共事长达 40 多年;后者是拥有 2 亿多人口的最大邦北方邦的首席部长,信奉印度教。

其他可能的继任者包括:66 岁的尼廷·加德卡里,他是道路交通和高速公路部部长,曾任印度人民党主席,以政策专长而著称;53 岁的德文德拉·法德纳维斯,曾任马哈拉施特拉邦首席部长,这个邦位于西部,首府孟买是活跃的金融和商业中心。

与莫迪一样来自古吉拉特邦的阿米特·沙阿实际上是莫迪政府的二把手。与莫迪一样,沙阿的政治生涯也是从印度人民党的思想源泉和主要支持团体,极右的国民志愿服务团(Rashtriya Swayamsevak Sangh RSS)的活动家开始的,他还领导着隶属于 RSS 的全印度右翼学生组织——Akhil Bharatiya Vidyarthi Parishad(ABVP)。

他在 20 世纪 80 年代与莫迪相识,建立了长达 40 多年的师徒关系。

20 世纪 90 年代,沙阿与莫迪合作扩大了印度人民党在古吉拉特邦的影响力,通过吸收许多当地巨头加入印度人民党,打破了竞争对手国大党的支持基础。2001 年,莫迪成为古吉拉特邦首席部长,次年,沙阿加入邦政府,为政府提供支持。

作为选举战略家,沙阿尤其出色,他领导印度人民党在 2014 年大选中获胜,并成为莫迪政府的设计师。他还针对印度各地的经济和种姓相关情况,制定了有效的邦立法议会选举战略。

沙阿先是担任党主席,自 2019 年起又担任负责公共安全和警察系统的内政部长,监督采取了一些激进和有争议的措施,以推动政府的印度教民族主义议程。按照莫迪的意图,他采取了一些强硬的反穆斯林措施,如制定排除穆斯林的公民身份修正法,取消查谟和克什米尔邦的特别自治地位,将印度唯一一个穆斯林占多数的地区直接置于中央政府的控制之下。

虽然沙阿在古吉拉特邦时就表现出了强硬的能力,但他从事的却是幕后工作。据报道,他在古吉拉特邦政府工作时,曾粗暴打击有组织犯罪,给人留下了他可能有阴暗面的印象。

阿迪蒂亚纳特是北方邦著名的印度教神职人员,1998 年,年仅 26 岁的他首次当选该邦议会下院议员。2017 年,莫迪钦点他担任邦首席部长。

北方邦常被形容为印度社会的缩影,体现了印度各地许多不同的文化、宗教和社会元素,包括穆斯林少数民族和受歧视的种姓,由于强烈的反现任情绪,以前从未有过政府连续赢得邦议会选举。

然而,阿迪蒂亚纳特在 2022 年的邦议会选举中赢得连任,打破了这一怪圈。

尽管阿迪蒂亚纳特政府强硬的警察执法招致了反对派的批评,但他以毫不妥协的态度打击有组织犯罪,在改善邦治安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

在担任邦首席部长之前,他坚决反对出售牛肉,因为印度教认为牛是神圣的。他曾严厉批评穆斯林男子与印度教女子结婚,是穆斯林企图让配偶改变信仰,并称之为 “爱情圣战”。

2022 年,他将穆斯林称为 “真纳的追随者”,引发了激烈争议。这指的是穆罕默德·阿里·真纳,他是英国统治下的印度穆斯林政治领袖,也是巴基斯坦的创始人。

他曾推动一个项目,在阿约提亚被印度教强硬派拆毁的清真寺原址上,建造一座供奉拉姆神的宏伟印度教寺庙。项目已于今年 2 月完工,因宗教意义而得到了 RSS 的大力支持,阿迪蒂亚纳特也在当地获得了压倒性的民众支持。

虽然阿迪蒂亚纳特看起来很强硬,但他在为这个邦吸引投资和发展工业基础设施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功,赢得了信实工业集团董事长穆克什·安巴尼的高度赞扬。

然而,他缺乏联邦一级的政治经验,在外交政策和国际问题上也完全是个无名小卒。

道路运输部长尼廷·加德卡里看似其貌不扬,但他领导起草了印度人民党 2019 年大选宣言,表现出了很高的决策能力。与沙阿一样,他也是 ABVP 的前领导人,曾在家乡马哈拉施特拉邦担任部长,并在 2009 年至 2013 年期间担任印度人民党州支部主席。

除政治生涯外,他还是一位著名的企业主,从事制糖、造纸和家具制造,曾因涉嫌其亲属经营的公司存在不当行为而卷入丑闻,并被迫辞去印度人民党主席一职。

在监督高速公路网发展的过程中,他大力加快项目进度,在大流行之前实现了每年修建 1 万公里国家高速公路的目标。

在著名杂志《今日印度》2022 年的民意调查中,他被评为 “表现最好的部长”。一位印度政治学家评论说:”加德卡里当然在观察是否有机会出任总理,但他隐藏了自己的野心,长期保持低调。”

然而,也许是莫迪的戒心使然,他在 2022 年夏天被人民党议会委员会除名,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重大挫折。

在《今日印度》2 月份进行的民意调查中,阿米特·沙阿以 29% 的支持率领跑,成为莫迪的首选继任者,阿迪蒂亚纳特的支持率为 25%,加德卡里的支持率为 16%。

德文德拉·法德纳维斯曾任马哈拉施特拉邦副首席部长,2014 年 44 岁时成为邦首席部长,是印度人民党年轻有为的政治家。虽然他得到了莫迪的信任,但在2019年的邦选举中,他未能获得多数席位,暂时导致邦政府被竞争对手国大党和地区党派希夫塞纳(Shiv Sena)联合接管。

在政治家族、律师和企业主等精英云集的印度政治舞台上,莫迪作为一个没有强大后盾的白手起家的人物显得不同寻常。

在这种情况下,党内元老、前副总理拉尔·克里希纳·阿德瓦尼的退休,以及著名争议人士、前财政部长阿伦·贾特利和著名女政治家、前外交部长苏什玛·斯瓦拉杰的相继去世,都对莫迪有利。

一位来自印度国大党的前议会下院议员说:”对手在早期相继消失,这对莫迪来说是幸运的。”

莫迪让 72 岁的党内元老拉杰纳特·辛格担任国防部长,但现在大多数重要部长都属于 “莫迪派”,这巩固了他在党内的权力基础。

莫迪身边都是与他志同道合的官僚,并将权力集中在总理办公室,因此他的领导地位不可动摇。很难想象他到了 “退休 “年龄还会轻易交出权力。

印度人民党的 “75 岁退休 “规定并无正式文件,实施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莫迪本人的意愿。如果莫迪在 2029 年之前连任三届总理,总计 15 年,那么他将成为继第一任总理尼赫鲁(任职 16 年零 9 个月)和他的女儿、英迪拉·甘地(担任总理一职总计约 15 年零 350 天)之后任期最长的总理。

在去年 8 月独立日的演讲中,莫迪大胆宣布:”我向你们保证,在未来五年内,莫迪保证我国将跻身世界经济前三名;肯定会的”。

在目睹这一目标的实现之后,关于他的继任者的讨论可能会变得更加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