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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内加尔选举证明末日论者是错误的

经济学人的报道说,一个多月前,塞内加尔正处于一场宪法危机之中。即将卸任的总统麦基·萨勒曾试图将选举推迟10个月。他最受欢迎的竞争对手身陷囹圄,失去了参选资格。安全部队正在殴打和逮捕抗议者。

SENEGO TV, CC BY 3.0 <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3.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许多人担心,这个被广泛视为地区稳定堡垒的国家,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然而,事实证明预言家们错了。3 月 24 日,大批选民参加了投票,对萨勒长达 12 年的执政生涯作出裁决。毫无意外,巴西鲁·迪奥马耶·法耶轻松获得多数票。

在第一轮投票结果公布后的几个小时内,执政党候选人阿马杜·巴(Amadou Ba)接受了失败。萨勒曾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塞内加尔的体制,去年他曾酝酿竞选宪法禁止的第三个任期,现在他称赞这次投票的和平结束是 “塞内加尔民主的胜利”。

44 岁的法耶将成为非洲最年轻的当选领导人,加入了一个新兴的千禧年男性俱乐部,这些男性最近在几个西非国家,几内亚、马里以及稍远一些的尼日尔和布基纳法索上台掌权,至少部分原因是民众对衰老的领导人和掠夺性精英阶层的不满。

在这些国家中,法耶显得独一无二,因为他是通过投票箱而不是政变上台的。然而,这位塞内加尔当选总统也是民粹主义的的典型代表,对地区不安全、长期失业和前殖民国家法国干预的不满激发了这种思潮。

从未担任过民选职务的法耶宣布,他的胜利是对重建的认可,而不是传统的延续。他承诺打击贪污腐败,削减总统权力,选举前采取了不同寻常的举措,以透明的名义公布了自己的净资产。

更有争议的是,他建议脱离由法国支持的地区货币法郎,并重新谈判前任总统授予外国投资者的石油和天然气许可证。

法耶的背后隐藏着奥斯曼·松科的身影,他是法耶最亲密的盟友,也是塞内加尔迄今为止最受欢迎的反对派领导人。作为一名魅力四射的煽动者,松科令塞内加尔政界和商界哗然。

在去年接受《经济学人》采访时,萨勒曾指责他煽动暴力。事实上,这位反对党领袖确实曾对他的追随者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你强行打开(当权者)的家门,你会发现里面有数十亿美元。

松科于 2021 年被捕,并被指控犯有强奸罪,然后被宣判无罪,但他又被判犯有 “腐蚀青年 “罪,即与 21 岁以下的人发生不道德行为。他还因指控一名政府部长腐败而被判犯有诽谤罪。他说这些指控是出于政治动机,并否认自己有不法行为。但定罪使他失去了竞选总统的资格。

于是在他与法耶一起获释出狱后,法耶迅速取代他成为他们党的总统候选人。

两人都曾是税务检查员,共事多年。据说他们的关系亲密无间,传言法耶为了纪念他的朋友,给自己的儿子起了个绰号叫 “奥斯曼”。出狱后,他们以 “迪奥马耶就是松科 “为口号开展竞选活动。

法耶是这对朋友中比较内向的一个,他尚未透露自己的这个朋友是否会担任政府公职。不过,即使不任职,松科无疑也会在幕后发挥重要影响。达喀尔智囊团 Afrikajom 中心的阿利翁·蒂内说:”他们将携手合作。这是他们的联合项目。”

这个项目的具体细节仍然模糊不清。在当选总统的首次演讲中,法耶承诺将以 “谦逊 “的态度执政。在投票前的几天里,他曾试图安抚外国投资者,宣称自己是所有总统候选人中最有力的安全保障者,同时淡化了用新的国家货币取代法郎的承诺。法郎在这个地区被视为殖民时代的遗物,但共同货币有助于抑制通货膨胀和货币波动。

或许是为了消除人们对他和松科将切断与法国的关系并向俄罗斯敞开大门的担忧,新任总统在就职演说中还强调,塞内加尔将继续成为所有 “相互尊重的 “外国伙伴的 “安全可靠的盟友”。

审查油气合同可能比废除法郎更优先。但在这方面,法耶的回旋余地也很有限。塞内加尔的公共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 81%,在经过十年的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支出后,这一数字高得令人不安。

最近发现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带来的意外之财令人期待,但尚未着陆,这进一步加剧了财政紧缩。由于推迟投产,去年年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塞内加尔今年的经济增长预期下调了两个多百分点,降至 8.3%。

塞内加尔智库 “思考非洲 2050″的联合创始人马耶科尔·萨尔说:”用诗歌进行宣传,用散文进行治理。我认为这里也将如此。”

不过现在,塞内加尔的气氛是平静的,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人们曾经担心,塞内加尔的民主可能会屈服于街头暴力,甚至是政变,但事实证明,这种担心被过分夸大了。与 2017 年肯尼亚和 2020 年马拉维的法官们一样,塞内加尔最高法院的法官们坚决反对颠覆宪法和操纵选举的企图。

结果一出,所有其他候选人都认输,并赶来祝贺获胜者。

“对于民主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萨尔说。”塞内加尔人民的民主意识是决定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