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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免完火鸡赦免同伙,下台倒计时的特朗普赦免到最后能否赦免自己?

在美国感恩节之前,美国总统特朗普按照白宫惯例赦免了两只火鸡,随后11月25日,特朗普在推文中宣布,他赦免了他的第一位国家安全顾问迈克尔·弗林(Michael Flynn),弗林之前对“与俄罗斯官员的接触中向联邦调查局撒谎”表示认罪。

特朗普写道:“我很荣幸宣布迈克尔·T·弗林将军获得完全赦免,恭喜弗林将军和他美好的家庭,我知道你现在将有一个真正梦幻般的感恩节。”

Image by:Samantha Sophia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认为,特朗普即便将离开白宫,还是可以在最后时刻无拘无束地行使总统权力,尽情地进行报复和自我保护:特赦、解雇,以及颁布总统行政权令。 预计特朗普将在1月20日离任前还会继续向一些主要助手提供赦免。

特朗普的赦免狂欢引发各方批评

2017年以来,特朗普共签发35份赦免令或减刑令,远超他的两位前任在执政前3年里签发的赦免或减刑令数量。美国《纽约时报》总结这份赦免名单说,他们是来自政治、体育和商界的“白领犯罪分子”,包括被称作“垃圾债券之王”的金融家米尔肯和试图出售参议员席位的前伊利诺伊州州长布拉戈耶维奇。

今年7月10日,特朗普为其前竞选顾问及好友罗杰·斯通免刑。在2016年俄罗斯干预美国总统大选的调查中,罗杰·斯通因向国会作伪证等罪名被判处40个月的有期徒刑。

特朗普还赦免了包括前纽约警察局长伯纳德•凯里克(Bernard Kerik)和前亚利桑那州警长乔•阿帕约(Joe Arpaio)在内的盟友。 特朗普的前竞选首席执行官和白宫战略家史蒂夫·班农(Steve Bannon)也没有受到指控欺诈罪。他的个人律师鲁迪·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没有受到联邦调查。

特朗普在2020年2月赦免的名单,来源:美国司法部网站

尽管人们普遍认为特朗普会赦免弗林,但11月25日特朗普的赦免令还是引起了广泛的批评。

众议院情报委员会民主党主席亚当·希夫(Adam Schiff )在推特上写道:“唐纳德·特朗普反复滥用赦免权来奖励朋友并保护为他掩盖的人。”

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称其为“严重腐败和大肆滥用权力的行为”。

华盛顿非营利性政府监督机构公民责任与道德规范执行主任诺亚·宾德尔(Noah Bookbinder)表示,对弗林的赦免“再次向唐纳德·特朗普表明,’法律与秩序’不适用于他富有的白人盟友,只是种族主义的狗哨声,旨在赢得他的政治支持。”

实际上,正如司法部指出的那样,总统赦免仍然意味着有罪。

司法部说,“赦免是‘承认申请人对犯罪承担的责任’,这并不意味着无罪。” 

特朗普赦免同伙,最后帮的还是自己

就在赦免弗林前一天,特朗普和梅拉尼娅出席了感恩节火鸡赦免仪式时,又被记者“嘲讽”追问到:“你会赦免自己吗?”特朗普笑而不答,转身离去。

特朗普离任前赦免火鸡,视频截图

特朗普一度在2018年表示,他拥有赦免自己的“绝对权利”,这一主张遭到了许多宪法学学者的质疑。根据他们的澄清,特朗普在赦免方面的权限是有限度的:

特朗普有赦免权吗?有

赦免权(The pardon power)来自美国宪法,是总统享有的最广泛的权力之一。美国历代总统们将赦免权视为一种表现“仁慈”和“为公共利益”服务的方式。 

虽然赦免通常是给予已被起诉的人,但也可以赦免特定人的尚未导致法律程序的行为。根据宪法规定,其他政府部门不能对赦免进行复审,总统也不需要给出发布赦免的理由。 

特朗普在2020年8月赦免的名单,来源:美国司法部

赦免的形式包括,消除特定人的刑事定罪,也可以在保留原罪的基础上减刑。 

特朗普有绝对的赦免权吗?没有

路透社于曾发文对此问题做出解释:总统拥有压倒性的赦免权,但这种权力并不是绝对的,只适用于联邦罪行,举例来说,赦免不能保护特朗普的助手迈克尔·科恩(Michael Cohen)免受曼哈顿地区检察官正在进行的刑事调查。

特朗普能赦免他的家人吗?可以

特朗普有权力赦免他的家人。这一行为有先例可循。 

2001年,前总统克林顿赦免了他的哥哥罗杰·克林顿。罗杰曾在阿肯色州因藏有可卡因而被定罪。 

特朗普能赦免自己吗?没答案

这个问题没有明确的答案。因为以前没有总统尝试过,也没有法院介入的先例。 

密歇根州立大学宪法学教授布莱恩·卡尔特(Brian Kalt)告诉路透社:“当人们问我总统是否可以赦免自己时,我的回答总是,‘嗯,他可以试试。’因为宪法对此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卡尔特表示,特朗普可以先试着赦免自己,以消除他离任后可能被起诉的可能性。他解释称,如果要让法院对赦免的有效性作出裁决,联邦检察官必须首先对特朗普提出犯罪指控。 

但也有许多法律专家认为,自我赦免是违宪的,因为它违反了一个基本原则,即“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案件中担任法官”。 

CNN在7日的文章中持相同看法,认为此事没有明确答案,因为并无先例可循。但CNN称,如果特朗普真的要这么做的话,联邦法院会给出一个准确答案。 

谁能赦免特朗普?彭斯?

如果特朗普不能赦免自己,那么副总统可以代为执行吗?

这一问题的提出,是基于尼克松政府时期的一份备忘录。 

路透社援引1974年的备忘录内容称,美国司法部的一位律师曾表示,尼克松总统不能赦免自己,但可以选择另外一种方式:让他的副总统继任总统之职,再从他那里得到赦免。 为了做到这一点,深陷“水门事件”丑闻尼克松选择辞职,根据美国宪法第20和25条修正案,“无行为能力”的总统下台后,副总统将继任总统。尼克松继任者杰拉尔德·福特(Gerald Ford)上台后也不负所望,赦免了尼克松在任期间犯下或可能犯下的任何联邦罪行。 

 “当选总统”拜登24日在接受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采访时,再次重申自己不会指示司法部调查特朗普。前一天(23日),美国总务管理局局长墨菲通知当选总统拜登及其团队,已准备好启动政权过渡进程,并向拜登一方发放700多万美元作为过渡资金。当天,拜登团队将其网站搬到了政府服务器上,并公布首批内阁名单,包括国务卿等重要外交和国安方面人选。

大势已定,风雨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