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选举是一项空前烧钱的活动,每隔数年都能出现新的突破数字,而这个2020年无疑就是这样一个打破历史记录的年份:
距离选举日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民主党候选人、前副总统拜登的竞选活动在电视和数字广告上的投入已经超过了5.82亿美元,比美国历史上任何一位总统候选人都要多,不但比他的对手、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要多,也比4年前的民主党候选人希拉里更多。
与此同时,特朗普的竞选活动根本无法在付费媒体上与拜登竞争,这和他在州级民调及地区层面的民调中的落后也形成了呼应。
后来居上的拜登:越到后期优势越足
相比于拜登,特朗普为连任选举筹款的时间足足长了4年:在2016年刚刚获胜不久,他就开始了为连任而进行的筹款活动,他的竞选活动在过去两年中花费了3.42亿美元。等到进入2020年的时候,特朗普拥有足足1个亿的优势,而当时尚未最终确定党内提名的拜登只有不到1000万美元。
4月至7月间,特朗普竞选团队的支出比拜登竞选团队多出3000万美元。
然后到了8月和9月,随着选举日时间的流逝,拜登竞选团队的资金比特朗普竞选团队多出了2.15亿美元。
等到进入10月以来,特朗普已经处于明显的相对劣势之中:拜登的竞选活动进入10月份时,银行余额超过1.77亿美元,而特朗普竞选活动进入最后一个月时,只有6310万美元。
在刚刚过去7天内,双方就在电视和数字广告上投放了1.6亿美元。
有钱,就敢花,就能花得更畅快;钱不够,花起来就难免捉襟见肘,而这正是如今拜登和特朗普的真实写照:
仅仅在上周,拜登的团队就花钱购买了4500万美元的广告播出时间。在距离11月的最后10天冲刺阶段,拜登的竞选活动还预留了5700万美元的电视广告时间。此外,亲拜登的团体还将多花数千万美元为他助选。
虽然特朗普也有外部团体帮他助选,其竞选组织和外部团体也为最后阶段预留超过5000万美元的电视广告时间。但根据业内权威机构广告分析公司数据,相比于2016年,特朗普到10月给最后5周预留的经费比4年前还少了4000万美元。
为了给特朗普缓解财政压力,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还特地宣布该党将开始在许多关键州为特朗普竞选广告提供资金。
总体而言,数据显示,自9月20日以来,特朗普的电视广告支出减少了2300万美元。与此同时,拜登将他的预订额增加了9900万美元。
根据卫斯理媒体项目维护的统计,自10月初以来,拜登、特朗普及其盟友每周投放的广告超过10万次。双方在凤凰城、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市和爱荷华州得梅因市的媒体市场播出的广告最多,而这三个州位于特朗普在2016年赢得的三个摇摆州的中心地带。
在电视广告上,拜登以近2比1的优势超过了特朗普,根据卫斯理媒体项目的数据,该项目发现拜登竞选活动在9月底和10月初的两周内投放了8万个广告片,而特朗普只有3.2万个。
最后阶段疯狂筹款的特朗普
尽管业内行家早就从特朗普的广告投放趋势推测出了其竞选资金紧张的窘境,但特朗普本人直到上个月才开始公开表达对现金短缺的担忧:当时特朗普第一次在推上提到“如果需要更多的钱”的话。
后来在10月19号,他还在竞选集会上以一种假设的口吻提到自己可以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筹款人”,只要给能源公司打个电话就能换来捐款。
此前特朗普曾经豪气干云地说过可以自掏腰包一个亿用于竞选,但迄今他还没有真的拿出钱来。
相反,特朗普进入了疯狂筹款的阶段,美国到处飞,除了集会就是两个字:要钱。
上个月,在9月份的筹款截止日期之前,他飞到他在新泽西的贝德明斯特俱乐部去收支票,然后就传出了他新冠阳性的新闻。
上周末,他去了加利福尼亚。
这周四,在纳什维尔进行最后一场总统辩论之前,他还去了一个有重要捐赠者出席的筹款活动。
为了弥补预算缺口,特朗普削减了此前保留的数百万美元电视广告。他还试图用越来越激进的策略启动自己的网上筹款活动,一天内向支持者和共和党选民发出了多达14封电子邮件征集。
特朗普的8个亿都哪去了?
应该说,特朗普的竞选团队并没有破产。他现在银行里的6年多万实际上和4年前的希拉里在这个阶段剩余的资金差不多。他的竞选活动还没有出现贷款或延期付款的情况。
但是特朗普在最后阶段的筹款越积极,关于他4年来筹得的数亿资金都去了哪里,在一些人心里就越有疑点。
共和党策略师、曾担任参议员马可·卢比竞选顾问的亚历克斯·科南特说,“在距离大选还有两周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相互指责,而问钱都花到哪里去了总是第一个问题。”
自2019年以来,共和党与特朗普共筹集了逾15亿美元,但对他现在的财政困境根本没有帮助。
钱去哪了?钱都花在了什么上面?
对此,外界有如下这几个推测:
1.初期为了虚荣滥花无度
在近9个月前,大选还没有进入真刀真枪的实战阶段,特朗普的前任竞选经理布拉德-帕斯卡尔就花费1000万美元投放华丽的超级碗广告。而据称这仅仅是为了满足特朗普和民主党大亨布隆伯格别苗头的虚荣心。
此外,他的竞选活动还在华盛顿媒体市场花了160万美元做电视广告,这是一个民主党占绝对优势的地区,特朗普在这里几乎没有获胜的机会,就因为他经常要看电视,竞选活动就得给他“刷一下屏”。
2.不透明的关联交易和利益输送
据了解,特朗普竞选团队把一系列活动安排在特朗普的私人企业比如高尔夫球场里,向特朗普的企业支付的金额就达到上百万美元。
另外,自2017年以来,已经有超过3900万美元被支付给了帕斯卡尔控制的公司。尽管帕斯卡尔一再喊冤声称这是经过特朗普家族授意的,但今年夏天,帕斯卡尔还是被解除了竞选经理的职务。
此外,根据美联社报道。自2019年以来,特朗普竞选活动已向一家名为“美国制造媒体咨询公司”(American Made Media Consultants)提供了不下于3.194亿美元的资金。竞选活动没有披露谁拥有这家公司。
此外还有各种和特朗普关系户有关的顾问费。共和党策略师道格·海耶说,选举中“很多钱都给了各种顾问,费用高昂,其中我们要到大选后才能知道总额,这既不是一个典型的竞选资金花费方式,也不是一个典型的顾问驱动的竞选活动。”
此外,特朗普两个成年儿子的妻子和女友每年也要收取18万美元的拉拉队服务费。
3.效率超低的花钱找钱
在帕斯卡尔领导特朗普竞选活动的时候,8亿美元支出的一大块,超过3.5亿美元被用于筹款业务。换句话说,特朗普竞选活动花费了巨资去找钱。
竞选活动组建了一支规模庞大、薪水丰厚的工作人员队伍,并将团队安置在弗吉尼亚州郊区一个设施齐全的办公室里,还支付了巨额的法律费用,作为竞选费用的一部分。近6000万美元被付给律师,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解决特朗普的丑闻。
对于这种开支方式,帕斯卡尔当初的辩护是,他一开始花出去的钱会在后期为特朗普带来更多的捐款。但是很明显,从眼下特朗普的相对劣势看,那个声称的效果并未实现。
相反,拜登在夏季之前主要靠网络做虚拟筹款活动,这把他的筹款成本降到了非常低。一进一出,拜登对特朗普的资金优势就到了眼下这个地步。
大选还有11天,在竞争对手一刻不停地烧钱的时候,特朗普无法少花或不花,只能跟拜登继续奉陪到底。伴随他的筹款压力,也会持续增加下去。
观察家们预计,包括参议院和众议院选举在内,整个2020年竞选活动的总支出将接近110亿美元,比2016年的支出高出约50%。
虽然有钱不意味着就能买到大选的胜利,但是没钱却折射出了更多深层的问题。
对于特朗普来说,他和共和党极力遮掩的竞选资金开支,如果没有一场胜利来接着加以掩护,在全球媒体盯着的情况下,很难不爆出新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