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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与以色列的终生联系如何影响战争政策的:“我就是犹太复国主义者”

据路透报道,当拜登访问以色列与内塔尼亚胡及以色列战时内阁会面时,这位美国总统向他们保证: “我不相信必须是犹太人才能成为犹太复国主义者,我就是犹太复国主义者。”

U.S. Department of State from United States,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据一位了解这次闭门谈话的美国官员称,当时以色列正在轰炸加沙,以报复哈马斯发动的毁灭性袭击,而且地面入侵迫在眉睫。

拜登是爱尔兰天主教徒后裔,过去曾用类似的言辞表达过对以色列的好感。但是,拜登的这一言论此前并没有被公开报道过,这似乎说明拜登数十年来作为美国政坛主要 “以色列之友 “之一的经历,似乎正在指导他如何应对总统任期内的一场国际性危机。

拜登面临着挑战,即既要坚定不移地支持以色列,又要说服内塔尼亚胡(拜登与内塔尼亚胡是老熟人)避免加沙平民死亡人数和人道主义危机的恶化,以及避免使进一步释放美国人质的行动复杂化。

曾在民主党和共和党政府中担任过前中东谈判代表的亚伦·大卫·米勒说:”拜登与以色列的联系深深地根植于他的政治基因之中。无论他喜欢与否,他都处在一场必须处理的危机之中。”

路透社采访了十几位现任和前任助手、立法者和分析人士,其中一些人表示,拜登目前对内塔尼亚胡的战时彻底支持,可以为美国试图缓和以色列在加沙的反应提供一些帮助。

第二位熟悉会谈情况的美国官员称,在周三与助手的私下会谈中,两位领导人没有表现出有时会出现的紧张气氛。

但就即将到来的攻势,拜登确实向内塔尼亚胡提出了一些尖锐的问题,包括, “你想过后天和大后天会发生什么吗?”

外界对誓言摧毁哈马斯的以色列,是否已经制定了最终方案表示怀疑。

拜登与这位右翼领导人的互相配合,可能疏远民主党内的一些进步人士,拜登正寻求在2024年竞选连任,而对以色列围困和轰炸为主的策略,国际社会也出现了日益强烈的抗议,并将一些责任归咎于美国。

这也促使许多巴勒斯坦人和阿拉伯世界的其他人,认为拜登过于偏袒以色列,无法充当不偏不倚的和平调解人。

拜登亲以色列的世界观,部分归功于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和纳粹大屠杀后坚持认为,1948 年建立以色列作为犹太人家园的正义性毋庸置疑。

据一位前美国官员称,拜登对犹太人数百年来所受迫害的认识,以及去年美国反犹太事件数量创下新高,也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哈马斯在 10 月 7 日对以色列发动袭击后所犯下的暴行,会让这位 80 岁的总统如此不安。

拜登于1973年进入美国政坛,在接下来的50年里,他先后担任过美国参议员、奥巴马的副总统以及总统,并在此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政策立场,坚定支持以色列的安全,同时支持巴勒斯坦建国的步骤。

他的职业生涯以深入参与以阿冲突为标志,其中包括与以色列总理果尔达·梅厄的一次常被提及的会面,梅厄在 1973 年赎罪日战争前夕告诉这位年轻的议员,以色列的秘密武器是, “我们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根据 “公开的秘密”(Open Secrets)数据库的数据,拜登在参议院任职的 36 年间,是参议院历史上接受亲以色列团体捐款最多的议员,共收到 420 万美元。

作为副总统,拜登经常调停奥巴马和内塔尼亚胡之间的紧张关系。

奥巴马第一任期内的中东问题顾问丹尼斯·罗斯回忆说,拜登曾出面防止内塔尼亚胡遭到冷遇。罗斯说,奥巴马本想对以色列宣布大幅扩建东耶路撒冷犹太人住房一事进行严厉的批评,东耶路撒冷是以色列在1967年战争中占领的城市,大部分为阿拉伯人居住。

现就职于华盛顿近东政策研究所的罗斯说:”每当与以色列的关系失控时,拜登都是沟通的桥梁。他对以色列的承诺是如此坚定…… 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本能”。

虽然拜登和内塔尼亚胡自称是多年好友,但最近几个月他们的关系却出现了裂痕,白宫相当明确的同情以色列国内反对内塔尼亚胡限制以色列最高法院权力的意见。

现在,两人发现自己处于一种不稳定的联盟关系中,以色列的地面进攻可能会对这种关系构成考验。

美国共和党参议员格雷厄姆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表示,相信拜登和内塔尼亚胡关系中的 “时间之弧 “,将使他们能够合作。

但曾与拜登在参议院共事多年的格雷厄姆,却含蓄地抨击拜登说,拜登 “必须 “设定 “红线”,不让哈马斯的恩人伊朗卷入冲突。

拜登曾警告伊朗不要介入冲突,但没有说明后果。

虽然共和党人几乎一致支持以色列采取任何行动,但拜登却面临着自己党内进步人士的反对,他们力主以色列保持克制并实现停火。

国会中唯一的巴勒斯坦裔美国众议员拉希达·特莱布对支持者说。”拜登总统,并不是所有美国人都支持你,你需要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人们实施种族灭绝”。

但专家们表示,拜登可能会在与他一样亲近以色列的独立选民中赢得支持。

路透社/益普索周一公布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美国公众对以色列的同情比过去更加强烈,共和党人对以色列的支持率最高,达到54%,民主党人的支持率为37%。美国年轻人对以色列的支持率低于美国老年人。

拜登的支持率较低,预计他和一些民主党同僚也会担心与美国主要的亲以色列游说团体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AIPAC)发生冲突,而AIPAC是美国选举中的一股强大力量。

但这场危机也引发了对拜登的批评,认为他没有对巴勒斯坦人的困境给予足够的关注,在以色列的占领下,巴勒斯坦人建国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美国官员曾表示,恢复中断已久的巴以谈判时机尚未成熟,主要原因是双方都不妥协。

前巴勒斯坦谈判顾问哈立德·埃尔金迪说:”政府对这一问题的忽视,是造成我们今天局面的关键因素。”

现就职于华盛顿中东研究所的埃尔金迪说,拜登对以色列袭击加沙的”空白支票”——意为支持以色列的各种行动,已经“粉碎了美国所剩无几的可信度,这种可能性是不可逆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