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安 纽约华人资讯网

据卫报2月24日报道，尤德米拉·比库斯回忆起她是如何劝阻儿子安德里不要参军的。那是在3月份，也就是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几周后，一年前的今天。“安德里对我说：‘妈妈，如果我不去，谁去？’”比库斯说。她补充说：“他是一个金童。最好的儿子，丈夫，父亲和兄弟。他想要保卫自己的国家和家庭。”

安德里很快被派往东线。不到三个月后，他在6月6日受伤。一枚俄国炮弹落在他的炮兵阵地上。他被送往医院，死在手术台上。他所在连队的八名士兵在同一次致命袭击中丧生。

去年9月，安德里的遗孀娜塔莉亚在基辅市中心的一个纪念花园插上了一面蓝黄相间的旗帜，上面写着她已故丈夫的名字。上面写着：“永恒的记忆”。这块非官方的地块位于独立广场的一个草坡上。这周四，比库斯去拜访。她带来了女儿阿廖娜，安德里的妹妹。

他们找不到安德里的那面旗。它陷在了悲伤的亲人留下的数百个新纪念旗帜中。每一个都标志着俄罗斯战争的受害者：士兵、平民、志愿者。上面有名字、地点、出生和死亡日期。其中一人简单地写着：“来自马里乌波尔的安雅”。另一个：“罗曼·斯特齐乌拉，第54旅，巴克穆特”。在附近的一棵树下，鸽子在2月的雪中啄食。

“整个年轻一代正在消失。十几二十岁的人死了。他们永远不会再有孩子或孙子，”比库斯说。安德里34岁。他被安葬在基辅的公墓。他七岁的儿子米沙(Misha)看着父亲的棺木被轻轻地放入地下。“像我们这样的葬礼每天有三到四场，”比库斯说。

一年前，2022年2月24日凌晨4点出头，乌克兰响起第一声爆炸，那是一个飘着雨夹雪的周四早上。当时，莫斯科以及许多西方政界人士预计，普京的军队将在3天内占领乌克兰首都。最有可能的是，迅速攻占整个国家。

从那以后，乌克兰，以及无数个像安德里这样的斗士，上演了一场非凡而鼓舞人心的反击。普京的战争计划没有奏效。去年春天，俄罗斯军队混乱地从基辅地区撤出，但在此之前，他们还在布恰和其他郊区大肆杀戮。如今，这座城市已成为21世纪一些最严重罪行的代名词。

到秋末，乌克兰军队收复了最初失去的一半领土，包括东北部哈尔科夫省的大部分地区和南部行政首府赫尔松。自那以后，俄罗斯向前线输送了新的储备，将征到的新兵送上前线。战争愈演愈烈。普京决心占领——或者用他的话说，“解放”整个顿巴斯东部地区。

未来仍然充满严峻的不确定性。可以说，这场自1945年以来欧洲最大的战争造成了巨大的人间悲剧。据乌克兰检察官称，去年有9655名平民死亡，其中包括461名儿童。俄罗斯的全面进攻——包括坦克纵队、飞机和船只——导致800万人逃离。房屋被毁，生活被连根拔起，亲人失去生命。

尽管伤亡惨重，乌克兰人依然乐观。根据本周的一项民意调查，95%的人都相信他们终将胜利。民众对军队的信任度高达97%。“我们肯定会赢，”阿拉·夏斯塔娜(Alla Schastna)周四在市中心的一家小卖部买咖啡时说。“我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战斗。俄国士兵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12个月前，基辅的气氛极其恐惧和压抑。从那时起，某种程度上的常态已经恢复。许多人已经离开了首都，但来自马里乌波尔和哈尔科夫的其他人已经抵达，这些城市被俄罗斯的炸弹摧毁。尽管经常受到攻击，电力还是正常运转的。铁路网络也是如此。本周，它迎来了一位重要访客：美国总统乔·拜登。

战争仍然近在眼前。空袭警报不时响起，就像周一拜登与总统弗拉基米尔·泽伦斯基一起走出圣迈克尔金色圆顶大教堂时一样。晚上11点宵禁。到了晚上9点半，基辅的鹅卵石街道虽然遍布新艺术风格的豪宅和华丽的巴洛克式教堂，但路上已经空无一人。

没有人知道战争何时结束。但前记者和议会代表谢尔利·莱申科(Serhiy Leshchenko)说，乌克兰取得了胜利。“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乌克兰赢了，”他在基辅一家咖啡馆吃早餐时说。“我们作为一个拥有民主政府的独立国家生存了下来。”

（声明：本文为《纽约华人资讯网》授权转载内容，版权归《纽约华人资讯网》所有，未经授权和许可，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转载、摘编或以其他任何形式使用。违反上述声明者，本网将依法追究相关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