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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税务审计漏洞的原因:美国国税局没钱没人

《纽约时报》报道,美国国税局(IRS)缺乏资源来审计富有的纳税人。多年来,只有一名税务人员审计特朗普极其庞大和复杂的税务账目。

在特朗普成为总统之前和之后,美国国税局定期审查他极其复杂和大量的报税单,但是,被分配到审计小组的工作人员,是一个人。

在他离任后,美国国税局说正在加强审计团队,增加到三人。

多年来,特朗普一直在阻止对手们公布和调查其税表。Gage Skidmore from Peoria, AZ,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CC BY-SA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国税局承认仍然面临巨大的阻力,主要来自特朗普财务的复杂性,前总统的影响及其他雇佣的经验丰富的会计师和律师大军。

特朗普的团队中就包括一名前国税局首席顾问,并在去年年初提出了为什么甚至要指派三名税务人员来审计特朗普的问题。

国税局审计人员在一份内部备忘录中,谈到特朗普的纳税申报表,称由于报税单的1040表上报告了400多份流通实体(注,即我们常说的普通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企业和有限责任合伙企业等法人实体),不可能通过现有的资源来审查所有潜在的问题。

这个备忘录由众议院筹款委员会在本周公布,作为对强制性总统审计程序的监督的一部分。

国税局是一个庞大的机构,通常来说,他们发出的审计通知可以让大多数纳税人感到恐惧。但是,本周发布的委员会报告,却显示在过去十年中,由于共和党人消减了这个机构的资金,国税局已经变得多么无力。

报告还显示了这个机构,为何变得越来越无力打击富人的税收问题,这些富人游走在法律的边界以降低他们的应纳税数额,并且在被发现时有能力抵御审计。

这导致十年来,美国出现了7万亿美元的“税收缺口”,这些税收款被拖欠但未被征收,在许多情况下,这些税收来自特朗普等超级富裕的纳税人,他曾吹嘘自己争取尽可能少缴税。但是,资源短缺的背景,是税务局背后的党派和意识形态之争,这几乎肯定会继续限制推动对中产阶层减税和减少富人避税的能力。

国税局的工作队伍约为80000人,与1970年时的规模相同。自2010年以来,执法工作人员减少了30%以上,对百万富翁的审计减少了70%以上。在过去十年中,如果考虑到通货膨胀,其预算下降了近20%。

共和党人多年来一直指责国税局有政治偏见,不公平地针对保守派。出于这个原因,他们一直在争取削减这个机构的资金,或者在某些情况下,要求完全废除它。

国会本周正在表决的支出方案,将国税局的基本资金水平减少了2.75亿美元,至123.2亿美元,共和党人将此誉为一场胜利。

然而,这并不包括今年通过《通货膨胀削减法案》给予国税局的800亿美元的补充资金,以支持其在未来十年的资源,并雇用8万多名审计师和工作人员。在如何和何时部署这笔资金,以实现这个机构的现代化和加强其执法能力方面,拜登政府拥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

负责监督国税局的财政部,正计划使用其中的一些资金来雇用更多审计人员,他们能够处理复杂的纳税申报。

被特朗普任命为国税局局长并于上月离职的查尔斯·雷蒂格,否认参与了对前总统的审计工作。但他在给《纽约时报》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这个机构获得的额外资金,将有助于进行这种复杂的审查。

雷蒂格说:“税务局迫切需要更多的专业审查员和相关支持,以便对涉及合伙企业和合伙企业的分层安排以及类似的穿透实体、外国交易、复杂的财务安排和类似的复杂个人申报,进行更多有意义的审查”。

他补充说,“长期以来,美国国税局内部的许多决定都是由手中有多少资源驱动的”。

共和党人明年将控制众议院,为国税局提供的资金预计将成为国会的第一场大战役之一,正在寻求成为议长的加州共和党人麦卡锡议员在9月发出了这样的信号。

麦卡锡说:“在我们宣誓就职的第一天,你会看到这一切都改变了。因为在我们的第一个法案中,我们将废除87000名国税局审计人员。我们的工作是为人民工作,而不是去抓捕人民。”

11月,德克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泰德·克鲁兹明确表示,共和党人认为,一个庞大的国税局是民主党人的政治责任,“我认为我们应该进行一场史诗般的、摧毁性的和拖延性的斗争,去阻止民主党资助87000名新的国税局审计人员去骚扰、恐吓和迫害美国人,以及他们的政敌。”

民主党人也在加倍努力给国税局增加投入。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主席理查德·尼尔提出立法,要求国税局公布总统的纳税申报,“及时”审计,并向公众提供最新结果。众议院于周四通过了这项立法,但它在参议院获得通过的前景似乎不大。

拜登政府已经强调了它的雄心壮志,即对国税局的落后技术进行现代化改造并改善其客户服务。财政部长耶伦在8月的一份备忘录中阐述了这笔钱将如何部署,她说国税局将重点打击有钱的逃税者和长期以来逃避向联邦政府支付其欠款的大公司。

她还承诺,中产阶级家庭将不会面临更严厉的税收审查,他们的审计率也不会上升。

耶伦写道:“相对于历史水平,这些投资不会导致年收入40万美元或更少的家庭或小企业被审计的几率增加。相反将使税务局能够努力结束两级税收制度,即大多数美国人在支付他们所欠的税款,但那些处于分配顶端的人往往不支付。”

关于特朗普税务审计的披露,暴露了国税局在审计富人方面的困难。事实证明,这位前总统特别不合作,他的团队不但未能提供解决某些问题所需的事实,反而威胁要抗议或上诉。

对特朗普的审计过程显然甚至产生了争议。委员会详述的一份内部国税局备忘录说,“我们的律师和纳税人的律师之间存在一些敌意。”

这份报告指出,当税务局试图调查特朗普迷宫式的报税表时,税务人员似乎想当然地认为特朗普的会计师事务所的说法是真的。

1990年至1991年,财政部负责税收政策的副助理部长迈克尔·格雷茨说,“任何像这么复杂和涉及这么多资金的报表,都将由专业人员准备,因此,如果制作这些报表的是很好的财务管家,那么就很少需要审计这些类型的报表。”

但是,从委员会的报告中可以看出,在大多数情况下,税务局的力量是不够的。

报告中提到的一份机构备忘录,描述了一位审计团队经理对审计特朗普报税表的艰巨性的描述。

这名审计员说:“这份税单在附表E中报告了约400多份流通实体的申报,由于其中一些还是分层的,所以总共报告了约500份流通实体申报。”

备忘录强调了审计团队需要更多资源,接着说,为了“对这些税表进行彻底审查,我们需要一个比目前的团队大得多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