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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连斯基华盛顿演讲获热烈回应,拜登精心安排的这次访问能否为乌克兰赢得更多支持?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周三,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向美国国会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呼吁美国继续支持乌克兰对抗俄罗斯的残酷攻击。他还亲自向议员们讲述了乌克兰需要更多援助和武器的原因,其中一些议员对未来增援持怀疑态度。

CNN报道的演讲视频截图

泽连斯基在国会联席会议上发表讲话之前,在华盛顿度过了不寻常的一天,他与拜登总统进行了会面。此次访美标志着自300天前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以来,泽连斯基的首次国际访问。泽连斯基与拜登在白宫形成了统一战线,两人都严厉谴责俄罗斯,试图为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战争争取支持。

但是,将拜登视为最亲密盟友的泽连斯基在国会山面临着更大的挑战。越来越多的众议院共和党人对继续向乌克兰提供更多援助表示怀疑或断然反对,共和党人将在1月份控制众议院。泽连斯基访美之际,由于过去几个月里经济焦虑加剧,美国公众对乌克兰的支持态度也明显软化。

尽管如此,周三演讲期间,穿着标志性军绿色毛衣和厚靴子的泽连斯基仍然得到了数百名立法者的多次起立鼓掌,他甚至一度几乎被感动流泪。他告诉国会,他需要更多的援助和武器来打败俄罗斯,并试图说服立法者,他们不是在帮乌克兰的忙,美国和其他国家在这场战争中和乌克兰一样利害攸关。

“我们有大炮,是的,谢谢你们。这足够吗?说实话,并不尽然,”泽连斯基说,“你们的钱不是慈善。它是对全球安全和民主的投资,我们会以最负责任的方式对待它。”

“这场战斗不能被冻结或推迟。不能指望依靠其他东西来提供保护,从而忽视这场战争。”他把重点完全放在美国的支持上,继续说道,“很多事情取决于世界。而世界上这么多东西都取决于你们。”

演讲结束后,众议院少数党领袖凯文·麦卡锡说:“我的立场从未改变。我支持乌克兰,但我从不支持空白支票。我们希望确保对我们花的每一笔钱都有责任。”他的评论反映了众议院共和党人之间日益达成的共识,他们要求对分配资金的使用情况进行更多的监督。

CNN报道的演讲视频截图

总的来说,出席会议的立法者对泽连斯基的出现感到兴奋,在他讲话期间共有18次起立鼓掌。两党议员时常一边鼓掌一边欢呼,众议员马德琳·迪安(Madeleine Dean)甚至在民主党同事的帮助下展开乌克兰国旗并举起它,向泽连斯基展示对乌克兰的支持。

但一小群批评向乌克兰持续提供资金的众议院共和党人,包括众议员劳伦·博伯特(Lauren Boebert)和马特·盖茨(Matt Gaetz),在泽连斯基走到众议院会场时没有为他鼓掌,在他整个演讲过程中也很少站起来。众议员马乔里·泰勒·格林(Marjorie Taylor Greene)和参议员乔什·霍利(Josh Hawley)是反对资助乌克兰的主要批评者,他们没有出席周三的演讲。

盖茨在演讲结束后对记者说:“我出席演讲是出于尊重,而不是认同。”

当天早些时候,两位领导人在谈到俄罗斯总统普京时,拜登承诺要支持乌克兰,“无论需要多久”,表明距离战斗的结束还遥遥无期。泽连斯基称普京和俄罗斯军队为“恐怖分子”,而拜登则称普京“不人道”,并表示普京已明确表示“无意停止这场残酷的战争”。

美国国会准备在本周的年终支出方案中通过450亿美元的对乌新援助。然而周三,几位众议院共和党人直接批评了援助计划和泽连斯基的访问。

德克萨斯州共和党人奇普·罗伊(Chip Roy)称,乌克兰总统在国会的讲话是“政治作秀”。他周三在国会山告诉记者:“这更像是即将离任的民主党众议院领导层和参议院领导层精心策划的一出戏。”

泽连斯基的这次访问是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计划的,正值战争的关键拐点。乌克兰军队正在为残酷的冬季战斗做准备,而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持将进入一个更加不确定的时期。在这一背景下,两位领导人开始重新呼吁支持乌克兰的军事行动。

在白宫私下会晤后的联合新闻发布会上,拜登称,这场战争的利害关系远远超出了乌克兰的边界。“我们打从心底明白,乌克兰战争意味着更大的问题。美国人民知道,如果我们对这种公然攻击民主和自由的行为袖手旁观,世界肯定会面临更严重的后果。”

同样,泽连斯基也把乌克兰战争作为一场更广泛的斗争,称其对全世界的民主国家都很重要。

他在与拜登的新闻发布会上用英语说:“我希望大家都能看到自己的孩子活着长大。”他提醒有无数父母在战争中失去了他们的儿子和女儿。“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们站在一起,因为我们在为反对暴政、赢得共同胜利而战。”

拜登政府周三宣布了对乌克兰的18.5亿美元军事援助计划,其中包括爱国者导弹系统,这是泽连斯基政府长期以来梦寐以求的精密防空武器。这笔援助与国会的一揽子计划是分开的。

周三,拜登和泽连斯基对彼此表现颇为热情和亲切。在泽连斯基抵达时,两人亲切拥抱,并互送礼物。拜登还时常动情地谈到支持乌克兰的必要性,以及泽连斯基和乌克兰人民在普京阴影下承受的恐慌。

JessicaRodriguezRivas,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这种团结姿态与国会山的意见分歧形成鲜明对比。众议院共和党人在1月份掌握控制权并形成新的政治格局后,恐怕会收回对乌克兰援助的支持。一些与前总统特朗普关系密切的议员,对继续支持一场海外战争表示怀疑或断然反对。

不过,许多其他共和党人采取了不同的态度,他们强烈支持继续以援助和武器装备支持乌克兰。周三,参议院少数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在参议院发表演讲时说:“乌克兰人民是勇敢的、无辜的,他们值得我们帮助。”

由于战争的持续时间远远超过最初的预期,维持国内和全球对乌克兰的支持已成为拜登总统任期内的一项核心任务,也是他的外交和国内政策框架的一个缩影。他经常谈论民主与专制之间的全球斗争,并在为民主党同僚的竞选活动站台时强调类似的主题,这也是他竞选连任的基础。

地缘政治咨询公司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总裁伊恩·布雷默(Ian Bremmer)说:“泽连斯基第一次出国访问选择了华盛顿,这是完全合适的。到目前为止,拜登最成功的外交政策是领导联盟应对俄罗斯的入侵。”

拜登在与泽连斯基的公开露面中表现得很轻松。泽连斯基抵达白宫时,受到了红地毯仪式的欢迎,拜登和第一夫人吉尔在那里迎接他。戴着蓝黄色领带(乌克兰国旗的颜色)的拜登与身着绿色毛衣的泽连斯基握手,然后三人合影。

拜登说,普京正在“升级对平民的攻击”,并试图“利用冬季作为武器”。之后,他还谈到了泽连斯基成为《时代》杂志年度人物一事。

拜登对泽连斯基说:“你是年度人物”。

据白宫称,泽连斯基还向拜登赠送了一枚乌克兰军事勋章。今年早些时候,这枚勋章被授予一名“在战场上表现突出”的乌克兰军官。

周二泽连斯基争视察乌克兰战争前线巴赫穆特时,见到了这名军官。军官请泽连斯基将这枚勋章交给拜登,以示感谢。白宫表示,这位军官还给拜登写了一封信,表达了乌克兰对美国援助的感谢,他说美国的援助使许多乌克兰人得以生存。

拜登则表示这枚勋章是他“不应得的,但非常感谢”。他随后交给泽连斯基两枚指挥硬币,一枚给那名乌克兰军官,一枚给泽连斯基。

据一位白宫官员称,拜登和泽连斯基就此次访问一事已经商讨了好几个月,但由于安全问题,在本周之前没能实现。美国协助了泽连斯基前往华盛顿,包括提供一架美国军用飞机,泽连斯基连夜从波兰飞来。

对泽连斯基来说,这次访问正值乌克兰人准备迎接漫长的冬天。普京在最近几周采用了残酷的攻击手段,试图击垮乌克兰人民,包括攻击电网和其他民用基础设施,导致许多人在严寒的日子里失去暖气、电力和水。

拜登说,俄罗斯“正在瞄准关键的基础设施,确保(乌克兰人的)生活尽可能的艰难”,“在我们进入新的一年时,对美国人民和全世界来说,重要的是直接听到你的声音,总统先生,听到你讲述关于乌克兰的斗争和继续团结一致到2023年的必要性”。

拜登说,泽连斯基已经明确表示,对追求“公正的和平”持开放态度,但普京没有摆出这种姿态。拜登及其助手们明确表示,不会强迫乌克兰进行任何谈判。

迄今为止,乌克兰人在夺回关键城市和领土的能力方面继续超出预期。普京最初认为基辅会在他入侵后的几天内沦陷,但在乌克兰军队的阻击下,俄罗斯不得不迅速缩减其野心,将重点放在乌克兰东部。

尽管战争造成了全球动荡,拜登仍努力维持西方联盟,他花了很长时间与那些不愿意支持乌克兰的领导人通电话。在新闻发布会上,他试图淡化联盟分崩离析的可能性。欧洲领导人没有表示将撤回对乌克兰的支持,但对因战争而加剧的暖气价格上涨感到焦虑。

拜登说,普京“认为他可以打破北约,他认为他可以打破西方,他认为他可以受到讲俄语的乌克兰人民的欢迎”,“他错了,完全错了”。

The White House, CC BY 3.0 US, via Wikimedia Commons

战争以来,拜登与泽连斯基建立了密切的关系,这种关系有时是有争议的,特别是当泽连斯基私下和公开向美国和欧洲国家施压,要求他们做更多事情时。然而,美国在运送的援助和武器数量上远远超过了其所有盟国。

白宫官员说,美国总统一直在寻找一个年底接待泽连斯基的机会,尤其是在白宫和国会正努力通过和批准大型军事和经济援助计划之际。

这名官员说,白宫希望发出一个“强烈的信号”,表明美国致力于继续支持泽连斯基,包括宣布安全计划和爱国者导弹系统。

拜登周三宣布了一揽子计划,将使美国自他执政以来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总额达到219亿美元。这一数字使所有其他欧洲国家的军事援助水平相形见绌。

根据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的数据,在欧洲,提供军事援助最多的国家是英国,其承诺提供32.9亿美元的武器和军事资助;德国为24亿美元;波兰为19亿美元。

如果算上政府的总体支持,包括人道主义援助和经济援助,欧洲向乌克兰提供的资金更为可观。

国会乌克兰核心小组的联合主席、驻基辅的前FBI特工布莱恩·菲茨帕特里克(Brian Fitzpatrick),在泽连斯基的演讲中深受鼓舞。他说,从一些最保守的同事那里感觉到,他们也被泽连斯基的演讲打动。

作为一个努力争取两党合作的温和派,菲茨帕特里克说,确保众议院国会多数派继续支持乌克兰是他的“首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