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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哈顿的“小乌克兰”,乌克兰移民们心系祖国,互相安慰

华尔街日报的Ben Chapman和Kate King报道了纽约市乌克兰社区对俄乌战争的反应,纽约有着全美最大的乌克兰社区,其中许多人仍在乌克兰有亲朋好友,因此对祖国发生的事情格外伤心。

Photo by:  Andrew from New York, USA, CC BY-SA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在曼哈顿东村区的圣乔治乌克兰天主教堂周五上午的弥撒上,泪流满面的教徒们跪在座椅前,为被困在基辅和其他城市的家人祈祷,这里是美国最大的乌克兰社区之一。

埃利亚斯·布罗诺夫斯基牧师在他的讲道中说:“现在,我们看到邪恶已经出现了,”他指的是俄罗斯对他家乡的入侵,“至少这意味着我们可以面对它。”

奥列克桑达·普拉迪沃斯说,“告诉普京,我们会战斗!”她一边说一边哭。普拉迪沃斯说,她来参加弥撒是为了为她95岁的姨妈祈祷,她住在乌克兰西部城市利沃夫,她在电话中告诉她,她不会离开这个国家,因为她太老了,走不了。

住在布鲁克林的出纳员普拉迪沃斯说:“我的心在为我的家人和国家哭泣。”

圣乔治是一个被居民称为“小乌克兰”或“乌克兰村”的社区,那里的乌克兰人长期经营的生意包括Veselka,这是一家很受欢迎的乌克兰餐馆,专门做土豆饺子,自从入侵开始以来,乌克兰人每天都聚集在那里吃饭和谈论战争。

那里的乌克兰居民说,该社区以第二大道和第六及第七街为中心。他们说,大量的乌克兰侨民仍然住在这个中产化的地区,纽约大学的学生在那里租用了乌克兰店面上方的步行公寓。

纽约市是全美最大的乌克兰社区的所在地。根据美国人口普查,2019年估计有6万名乌克兰移民居住在纽约。纽约市立大学史坦顿岛学院历史学教授苏珊·史密斯·彼得表示,这个社区的根源在于圣乔治,20世纪初由乌克兰农民在下东城建立,这些农民最初移居美国,在宾夕法尼亚州的矿场工作,后来移民到纽约。

69岁的彼得·希什卡牧师说,他小时候就在这个教堂度过早晨,并在那里工作了一辈子。他住在离圣乔治教堂几个街区远的一栋21层公寓楼里,他说,他的教友在这座高层建筑的207个家庭中有21个。

希什卡说,希望保护语言的乌克兰家庭都踊跃参与了以教堂为中心的高中和周末课程。他说:“人们对正在失去的生命深感悲痛。但总是有希望的。这就是我们来这里做礼拜的原因。”

安德鲁·伊尔尼基在维塞尔卡街对面经营着一家已有52年历史的乌克兰肉店,他说他的乌克兰顾客和员工对自己国家的暴力事件感到绝望和担忧,但他们认为光顾他的店是忘记冲突的一种方式,哪怕只有一会儿。

伊尔尼基说:“顾客不想讨论乌克兰的局势。我们都在经历着同样的事情。所以这不是场愉快的谈话。而是一种诅咒。”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第二波移民来到了纽约,当时联合国在美国帮助重新安置难民。史密斯·彼得说,这些移民中有许多是知识分子,有医生、律师和作家,当他们看到苏联实施的镇压时,他们决心让乌克兰文化在西方保持活力。他们随后在纽约建立了文化机构和博物馆,并加强向年轻一代教授乌克兰语言和传统。

纽约乌克兰博物馆。Photo by: Beyond My Ken,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乌克兰博物馆在这一时期开放,现在在位于第六街的建筑中展示了民间艺术、美术和档案材料的馆藏。馆长玛丽亚·舒斯特说,最近的一次展览展出了来自乌克兰近三十家博物馆的文件和文物,包括乌克兰人在1917年的俄国革命后不久寻求建立自己国家时创造的第一种货币。但独立是短暂的,直到苏联解体,乌克兰才再次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上周五,舒斯特说,她觉得历史正在重演。

她说,“现在我们有点处于同样的情况,在乌克兰于1991年宣布独立30年后,普京正试图摧毁这个国家。”

布鲁克林的布莱顿海滩社区,通常被称为“小敖德萨”,是一个主要讲俄语的社区,包括来自前苏联各地的移民家庭。长期居民安吉拉·克拉夫琴科说,虽然她的邻居似乎有各种不同的政治观点,但他们有强烈的文化联系。她说,她经常不知道她的朋友们的祖先是来自俄罗斯还是乌克兰。

54岁的克拉夫琴科在乌克兰南部城市米科拉耶夫长大,并在哈尔科夫学习建筑,哈尔科夫是乌克兰东北部的一个城市,目前俄罗斯军队正在那里与乌克兰军队作战。她于1993年与丈夫和儿子移居美国,她说,以前她没有强烈的冲动要回到乌克兰,因为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地方有待探索。

现在,她经常梦见自己带着儿子们去旅行,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家乡。

克拉夫琴科说:“当我看到坦克进入乌克兰时,那是我第一次感到我的根被扯断了。”

七年前移民到布鲁克林追求事业的乌克兰钢琴家菲玛·丘帕金说,他在家乡的平民朋友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他们决定参军的消息,以对抗入侵其家乡的俄罗斯士兵。

Photo by: Rgm38,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丘帕金说,这场战争使他返回乌克兰的计划变得复杂,他有可能只去访问,也有可能某天在那里定居。他说,他的心与那些拿起武器的人在一起,他每天都与在美国和家乡的乌克兰朋友和家人保持电话联系。

丘帕金说,“我们所有人现在每天都会给对方打两次电话,询问亲戚的情况,所以现在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