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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日报:习拜会前,这位“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曾促成中美幕后会晤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随着中国领导人努力稳定中美双边关系,同时为两个大国之间的更大竞争做好准备,中国正在向美国企业界的老朋友寻求帮助,以加强与美国的沟通。

White House,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据知情人士透露,就在习近平上周与拜登举行峰会的前几天,北京派出了一个由高级政策顾问和企业高管组成的代表团前往纽约,与在华最成功的美国商人之一、保险业高管莫里斯·格林伯格召集的美国代表团举行会晤。

长期以来,华尔街高管在中国的权力走廊中一直占有特殊地位。北京一直把97岁的格林伯格视为“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格林伯格是一名二战功勋老兵,也是共和党的主要捐款人。他是保险和投资公司斯塔尔公司(C.V. Starr)的首席执行官,也是保险业巨头美国国际集团(American International Group )的前首席执行官。

自近三年前疫情开始以来,像格林伯格主持的这样一个高级别小组会晤从没有在美国召开过。在此期间,中美关系骤降至双方都认为是几十年来的最低点,双方就从疫情的起源到中国的人权记录,以及背景对台湾的军事和经济压力等问题发生争执。

知情人士说,就在10月二十大后,习批准了这次访问,由中国外交部下属的一个智库组织。美方组织还在会议前通知了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后者拒绝置评。

中美都表示愿意努力至少避免两国关系进一步恶化。上周在印尼举行的峰会上,拜登和习承诺在气候变化问题上重启合作,并恢复其他高层接触。

尽管如此,双方的不信任依然很高,台湾问题和美国对技术的控制是两国关系的最新痛点,习拜政府都在制定政策,对抗对方的权力和影响力。

奥巴马政府前对华关系官员、现任智库亚洲社会政策研究所副总裁的丹尼尔·拉塞尔(Daniel Russel)说:“习正在寻求某种程度的稳定,这是他为与美国展开更大竞争做准备的一部分。鉴于双方在任何层面上都缺乏接触,任何直接对话是有价值的。”

随着排除了国内政治的障碍,习正在将部分注意力转移到调整使防疫政策上,包括在国内采取的严格控制措施,以及几乎暂停与美国的官方的接触。

知情人士说,通过在双方政治日程都已清空的情况下批准代表团访美,习意在向华盛顿发出信号,他打算防止两国关系偏离轨道,并寻求沟通的途径。

中国高级官员一直认为,传统的所谓“第二轨道外交”,即中美双方智库和行业团体之间的幕后外交,基本上是无效的。

上世纪90年代末,格林伯格大力游说克林顿政府,帮助中国在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2018年,在中国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习授予格林伯格中国改革友谊奖章,使他成为10名获得这一中国荣誉的外国人之一。改革开放政策使中国与世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格林伯格。图源:斯塔尔公司官网

在今年夏天,随着中美的紧张关系持续升级,格林伯格公开表示支持与中国接触,而不是与中国脱钩。在《华尔街日报》7月发表的一篇评论文章中,他宣布成立一个由美国商界和政策高层领导人组成的小组,以帮助“重新建立建设性的双边对话”。

知情人士说,中国驻美大使秦刚是习非常信任的职业外交官,他把这篇文章交给了中国领导层。习随后批准外交部成立一个由前高级官员和商界领袖组成的小组,与格林伯格成立的小组类似。

据知情人士透露,小组的组织者是中国外交部下属的智库中国人民外交学会,小组的成员包括中国前驻美大使崔天凯、前商务部长陈德铭和国家发改委原副部长宁吉喆。

11月10日和11日,中美两国的小组在斯塔尔公司位于公园大道的总部举行了讨论,双方各有13名成员参加。知情人士说,这些美国人包括格林伯格、农业综合企业康地集团公司(Contigroup )的首席执行官保罗·弗里伯格。前美国参议员乔·利伯曼和两位前美国驻华大使:蒙大拿州前民主党参议员马克斯·鲍卡斯,和爱荷华州前共和党州长特里·布兰斯塔德。

斯塔尔公司的一间会议室外有一面墙,墙上挂着格林伯格与几代中国领导人会晤的照片。与会者被安排在一张长桌的两边,长桌上铺着象牙色的桌布,中间放着花束。

参加了讨论的退役海军上将马伦说,他和美国小组的其他成员一样,对两国关系的“下行轨迹”感到担忧,中方也有同样的担忧。

“我们正处于一个危险的时刻,”马伦说,他说这是双方的共同情绪。“作为目前的两个大国,我们需要努力扭转这种局面。”

据与会者说,在一天半的会谈中,双方讨论了在台湾问题上的分歧,以及两国政府可能合作的领域。台湾实行民主统治,北京称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

与会者说,美国代表团强调了台海和平的必要性,而中国代表团则强调了台湾最终与大陆统一的重要性。

据与会人员透露,中国代表团表示,北京方面可能希望与华盛顿方面就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和朝鲜等地缘政治问题展开合作。但中国代表似乎把美国尊重台湾等中国的核心利益,和放宽对中国企业的高科技销售限制作为合作的条件。

在讨论结束时,由前外交部副部长、现任中国人民外交学会会长的王超率领的中国代表团提出,下一轮会谈将于明年在中国举行。

格林伯格的高级助手说,拜登政府已经听取了这项名为“Morefar项目”的倡议下中美两国小组之间的交流情况,此项目以格林伯格在纽约北部招待政府和商界领袖的一处偏远庄园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