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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可以通过五国联盟遏制中国(四)如果北京入侵台湾,欧洲会怎么做?

随着印度-太平洋地区的冲突看起来越来越有可能,著名战略学者哈尔·布兰德斯在其彭博社专栏上发布了一组系列报道,逐个分析了美国在与中国的竞争中,以及未来可能爆发的战争中所依赖的伙伴国家,它们分别是:日本澳大利亚印度英国

点击这里阅读本系列。英国和其他美国盟国将在太平洋危机中发挥宝贵的支持作用,但首先是对自身安全负责。加美财经编译,不代表支持其中观点或者其中事实。

当欧洲国家在处理乌克兰战争带来的经济后果时,华盛顿正警告要为台海战争可能带来的经济灾难做好准备。据称,美国外交官正告诉他们大西洋对岸的同行:全球经济将因北京对台湾的封锁而遭受每年2.5万亿美元的损失,而全面入侵将造成更大的商业冲击。

这些都是有目的的恐吓策略。

美国的意思是争取欧洲盟友来阻止北京有可能发动的攻击。本周我在伦敦,参与了和大西洋两岸的分析家和官员进行的一系列大型讨论的一部分。很明显,欧洲盟友将在台海冲突中拥有重大利害关切。但没有人明确指出,欧亚大陆一端的诸国将如何帮助阻止,或赢得欧亚大陆上另一端的战争。

华盛顿在欧洲寻求支持是很自然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是其最强大的盟友集团;欧盟则是世界第三大经济体。

当然,地理环境是一个问题。法国记者西尔维·考夫曼(Sylvie Kauffmann)最近写道:“为台湾而死?欧洲人并没有签署这个协议”。

即便如此,欧洲人越来越意识到自己不能忽视台湾海峡的冲突。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凸显出:即使是某个地区的侵略行为,也会危及更大的全球秩序的安全和繁荣。中国日益增长的军事能力、经济掠夺和进取的行为引发了人们的担忧,即中国寻求从根本上改变一个曾让欧洲繁荣发展的国际体系。

更重要的是,如果北约果真是一个民主国家的联盟,就不能轻易地对另一个民主国家被征服视而不见;如果它不愿意帮助美国解决其最根本的安全挑战,那么也许美国未来对欧洲的投入会减少。

因此,欧洲国家正在进行自己版本的、部分程度的“重返亚洲”。一位英国国防官员本周告诉我,目前的状态是“倾斜”,而不是跃进。2021年,欧盟批准了一项战略,承诺在印度-太平洋地区“加强海军部署”。北约在其最新的战略概念中提到了中国的挑战。

英国皇家海军的两艘伊丽莎白女王级航空母舰。Petty Officer Photographer Jay Allen,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北约中最有军事能力的非美成员,包括英国、法国、加拿大、荷兰和德国中,正在加强其在环太平洋地区的军事活动。作为英国脱欧后“全球英国”(Global Britain)概念的一部分,英国已经部署了一个航母打击群,并加深了与日本和其他地区伙伴的防务联系。伦敦还试图通过与美国和澳大利亚的AUKUS伙伴关系,使自己在这一地区的安全关系中处于更加核心的地位。

美国和英国现在正在为台海军事危机进行全新的应急计划;美国官员向我证实,美国和欧盟已经开始讨论未来经济领域的反应。法国海军首脑在8月宣称:“面对中国海军,如果我们一起战斗,联合起来,我们就会赢。”

译注:指法国海军参谋长皮埃尔·范迪尔(Pierre Vandier)上将。

这并不是说欧洲人在危机中可能采取的行动是明确的。德国在中国问题上的立场“清晰”得就像泥巴一样。柏林到底是寻求深化还是限制与北京的商业关系,完全取决于哪位部长代表德国政府发言。

乌克兰战争提高了欧洲对西太平洋地区侵略的敏感度,但也限制了他们的应对能力。即使国防开支即将增加,许多欧洲国家的军队也将需要在离本国较近的地方部署和执勤。

战时欧洲军事部署在后勤方面的限制也是令人忧虑的。正如弗朗兹-斯特凡·加迪(Franz-Stefan Gady)和布鲁诺·特拉斯(Bruno Tertrais)等国防分析家所指出的,北约国家拥有与西太平洋作战相关的能力,比如航空母舰和先进的战机。但在危机中,它们将很难把这些军事力量迅速送到西太地区,并找到维持它们所需的军事基地和空中加油机。

在美国海军杜鲁门号航母(CVN-75)上的法国海军航空兵的“阵风”M型战斗机。Specialist 3rd Class Ricardo J. Reyes,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因此,华盛顿可能希望欧洲在台海冲突中的关键贡献,集中在经济方面。参与对华出口管制、贸易和金融制裁以及投资禁令,以破坏中国大陆的经济繁荣,即便北京夺取了台湾。

不过,要使这种方法有助于阻止将要爆发的冲突,就需要事先得到彻底的发展和宣传。华盛顿和伦敦的官员告诉我,这可能是一个挑战,因为许多国家只有在第一枪打响时才知道自己愿意走多远。

在军事方面,欧洲可以通过提供适宜的能力和填补其他地区的安全漏洞来提供帮助。英国、法国、德国和荷兰可以在网络战方面提供帮助,帮助台湾保卫其网络系统并找出北京的弱点。他们可以为反华联盟的努力贡献太空侦察卫星和其他情报资产;补充美国的弹药库存;也许还可以提供远程打击能力,比如从海上发射巡航导弹。

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可以向台湾运送武器,就像他们过去和现在为乌克兰所做的那样,尽管这需要由美国领导的努力来突破北京可能建立的对台海上封锁线。在一个特别严峻的情况下,如果台湾战争持续时间长,且损耗严重,可以想象欧洲战机可以从航母或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军事基地起飞以执行战斗任务,从而弥补美国的损失。

英国皇家空军和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两架F-35B,在英格兰东方海岸上空进行双机编队飞行。SAC Tim Laurence,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当然,如果欧洲及其周边地区平静,这些步骤将更加可行。但现在并不平静。因此,如果台湾冲突在一个衰落但危险的俄罗斯,以及一个迅速核武装化的伊朗的威胁下爆发,欧洲盟国的主要军事援助可能意味着:在美国将军队挥向太平洋时对欧洲本身和波斯湾的安全承担更大责任。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更像是一种愿望,而不是一个计划。因为跨大西洋共同体的成员只是开始相互谈论他们在冲突中会做什么,以及他们会要求对方做什么。

这些措施都不会是容易的。然而,美国外交官正在向欧洲传递的信息是正确的。未能阻止战争的代价,可能是不得不以非常高昂的代价来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