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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派分化和对媒体的怀疑加剧,让美国报业对不再对政治竞选候选人背书

据美联社报道,作为政治竞选活动的战利品,美国的报纸背书正在逐渐消失。这种做法是新闻行业困境和当下激烈政治竞争的受害者。


本月早些时候,奥尔登环球资本控制的报纸表示,他们将不再支持总统、州长和美国参议院候选人。这家对冲基金投资的报纸包括《芝加哥论坛报》、《纽约每日新闻报》、《波士顿先驱报》、《奥兰多哨兵报》和《圣何塞水星报》等数十家日报。

这并不是孤例。知名背书会很快出现在竞选广告中,或者选民会剪下一篇社论带进投票站,这样的日子似乎注定要成为历史。

《得梅因纪事报》执行主编卡罗尔·亨特说:“我确实认为,在很多情况下,由于两极分化加剧和对媒体普遍的怀疑态度,背书已经失去了用处。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健康的趋势。但我认为这就是现实。”

尽管新闻机构在打造引人注目的背书方面做出了种种努力,但人们一直在质疑这些观点有多大影响力,尤其是在备受瞩目的竞选中。

这一点在2016年表现得最为明显,根据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美国总统项目研究,当时57家最大的报纸支持希拉里·克林顿,两家支持唐纳德·特朗普。两者都不支持有五家,比最终赢家特朗普得到的支持多。

当报纸在苦苦寻找读者的时候,高管们不知道他们是否应该费心继续这么做。

《纽约每日新闻报》在宣布新政策时写道:“在这种环境下选择一位候选人可能会疏远更多读者,而不是说服更多读者。”这意味着其将不参与民主党人凯西·霍彻尔和共和党人李·泽尔丁之间的州长竞选。

在全美发行量最大的100家报纸中,有92家在2008年支持总统候选人。根据UCSB的数据,到2020年,只有54家做出了选择。在规模较小的竞选中没有这样可靠的统计。但考虑到美国的报纸数量比2005年减少了2500家,背书的数量明显减少。

西北大学教授佩内洛普·缪斯·阿伯纳西(Penelope Muse Abernathy)对当地新闻的衰落进行了分类,她说,这种缺失“是基层民主的又一损失”。

Photo by Markus Spiske on Unsplash 

波因特研究所媒体业务分析师里克·埃德蒙兹说,在媒体不受欢迎的时候,许多人不喜欢被人指挥。

埃德蒙兹说,对报纸来说,“有一点‘不要找麻烦’的心态,”在一篇正式的社论中,有很多表达尊重的方式。可以提出观点,但不要以一种居高临下或不屑一顾的方式。”

在今年早些时候的一份内部备忘录中,甘尼特(Gannett,按照报纸发行量计算是美国最大报业集团)媒体集团的负责人指出,社论经常被认为是人们取消订阅的原因。调查显示,评论页面是他们阅读量最少的内容之一,这与可信度和信任度有关。

亨特说,一些读者很难区分新闻和观点,或者干脆不相信一份报纸的编辑立场不会影响它的新闻报道。他所在的《得梅因纪事报》为甘尼特集团所有。

甘尼特没有禁止政治背书,但强烈建议旗下220多家报纸减少对全国问题的报道,把重点放在地方问题上。例如,《得梅因纪事报》的评论版现在每周出版两次。其在今年秋天的报道中有所选择,关注爱荷华州州长竞选和枪支公投。但这家爱荷华州的顶级报纸不会为联邦竞选背书,包括美国参议员查克·格拉斯利(Chuck Grassley)的第八次任期竞选。

麦克拉奇集团旗下报纸也没有禁止为总统选举背书。但它表示,在其编辑无法采访候选人的竞选中,报纸不会做出选择。这实际上是将其排除在总统竞选背书之外。

北卡罗莱纳州评论编辑彼得·圣·昂格(Peter St. Onge)在一篇专栏文章中写道,麦克拉奇旗下的一家报纸《夏洛特观察家报》表示,它将在“竞争激烈且值得关注的”竞选中提供背书,在那里它可以进行广泛的调查和采访。

许多新闻机构做这项工作的从业者更少了。阿伯纳西说,自2005年以来,美国60%的报社记者失业了。

亨特说,人员配置确实是《得梅因纪事报》的一个问题。她说,其无法像过去那样报道该州的联邦代表团,它想把资源投入当地新闻。

许多政客都以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看待不断减少的背书。新闻机构曾经被认为是客观的,但是共和党顾问亚历克斯·科南特说,他的候选人试图争取的许多选民认为,报纸和政客一样具有党派色彩。

柯南特说:“编委会曾经是一个重要的验证者,但它们不再那么重要了。”

2016年,科南特在帮助马可·卢比奥竞选总统时,鼓励卢比奥与《得梅因纪事报》的编委会会面。《纪事报》是在关键的初选州爱荷华州占主导地位的报纸。

科南特说,如果卢比奥现在竞选总统,他不会为此费心。

亨特说,《纪事报》还没有决定是否支持任何参加2024年总统选举的候选人。她说,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否接触到他们。

Photo by Clay Banks on Unsplash 

弗吉尼亚大学教授詹妮弗·劳利斯和乔治·华盛顿大学的丹尼尔·海耶斯在《新闻洞》一书中指出,国会候选人得到的新闻报道比过去少得多。

不太重要的选举中也是如此,比如在地方法官或学校教育局选举中,媒体背书此前一直是了解候选人的为数不多的渠道之一。阿伯纳西说,在许多情况下,这些竞选现在被国有化了:选民可以把候选人作为全国性政党的延伸,而不是他们的邻居来评价。

她说,通常充斥着虚假信息的广告成为信息的主要来源。相比之下,美国总统计划联席主任约翰·伍利说,报纸背书“是一件好事,因为它们为人们的思考方式树立了榜样,并向人们阐明了重大问题是什么。”

他说:“我仍然认为现在还是这样。我不认为我们在生活中能得到太多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