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商业周刊报道了美国网红能量饮品Bang的创始人杰克·奥沃克，如何一步步让其风靡全美，年销售额突破10亿美元，但又一手将公司推向毁灭的故事。奥沃克是个营销天才，但他的自负和无情也让公司管理充满争议。
今年6月，杰克·奥沃克(Jack Owoc)一手拿着麦克风，另一只手拿着能量枪登上曼哈顿一个会议会场的舞台时，掌声已经渐渐平息。他走过去和主持人伸出的手掌碰了一下，然后侧步避开了他。四百双眼睛打量着这位亿万富翁。他穿着一件闪亮的文艺复兴混搭迈阿密夜店风外套，一件更闪亮的系扣衬衫，新百伦运动鞋，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他的脖子上挂着两条粗金链子，胸前挂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大小写b，这是他的公司Bang Energy的标志。在他的血管中流过的咖啡因大约相当于九杯咖啡。
奥沃克说：“上帝保佑你们，听着，我们必须嗨起来，所以我能请大家站起来吗？因为这是Bang Energy，我散发着能量，我就是能量。”
他微微一笑。少数人鼓掌。一个孤独的声音欢呼。
奥沃克说：“我需要你们拿出你们的Bang喝一小口，因为我们要在这里提高能量水平，”他向人群示意。他们脚边放着16盎司的Bang易拉罐，这是奥沃克的财富之源，或许也是饮料行业最不可思议的成功故事。每一罐都含有足够的咖啡因，可以让心跳加速一下午。
“让我们一起来口Bang。”奥沃克说着，喝了一大口。
过了90秒后，主持人打断了他。在这段时间里，他两次拒绝主持人坐下的邀请，回顾了从发迹前的青葱岁月到公司高歌猛进，如今又停滞不前的创业历程，还诋毁了两种能量饮料竞品。
主持人问：“咱能从舞台回到座位上吗?”语气就像父母在对付一个难缠但有趣的孩子。
61岁的奥沃克摇了摇头。
“不，咱不能那样做。我精力太充沛了。这就是Bang”，他把右臂举向天空，“我们带来了Bang！谁想带来Bang？”
空气中充满了笑声，一个小时前还在后台紧张地踱步的奥沃克似乎放松了一些。这本该是由行业出版物BevNET组织的行业会议上的一次普通问答，但Bang Energy的老板只按自己的规则行事。毕竟，他的品牌是凭空冒出来的，年销售额突破10亿美元，让红牛和魔爪(Monster)都吓了一跳，把这个来自迈阿密的男人变成了商业、圣经经文、科学、性感和自信的炫耀相结合的耀眼、夸张的十字架。
喜剧演员摩根·莱因沃尔(Morgan Leinwohl)曾经说过：“我不知道还有谁能长得像Bang Energy的创始人，但不知怎么的，这个人做到了。”如果弗罗里达是个人，就是杰克这样。”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当奥沃克在舞台上昂首阔步地走来走去，像个电视布道者一样布道时，主持人向他抛出了一连串关于未来风暴的问题。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是：Bang与百事公司的分销协议出现问题，威胁到了整个业务。最近法院裁定，Bang未来在美国的所有销售，必须向其主要竞争对手魔爪支付专利费。
奥沃克有时开玩笑地回应，有时则完全不是。他在几句金句的插话中告诉观众：“上帝创造了非常特别的你们，做你自己；如果你试图成为别人，你最终会失败。”
那天晚些时候，奥沃克离开后，会场里嘁嘁喳喳地讨论着同样令人困惑的问题的不同版本：夸张的服装、大金链子、说教式的长篇大论——这只是一场表演吗?还是杰克·奥沃克就是这样的人?
问那些认识他的人，你会得到“我告诉不了你什么”的微笑和耸耸肩：杰克就是杰克。他在那个舞台上表现出的固执和自信是他崛起的动力。但麻烦还在不断出现：销售额一直在下降，9月29日，联邦陪审团命令Bang向魔爪额外支付2.93亿美元，因为前者故意发布虚假广告。奥沃克的老方法是否足以应对新的挑战，还有待观察。
开一家能量饮料公司是无望的尝试。水、咖啡、茶、果汁、牛奶和酒精占美国成年人一天平均饮用量的85%。众多公司争夺剩下的份额。能量饮料还面临着另一个障碍：大多数人只能摄入一定量的咖啡因。
自25年前红牛登陆美国本土以来，已有超过1500个竞争品牌被引入美国。大多数都不复存在了。很难吸引投资者。产品在商店里争夺有限的货架空间。业内资深人士说，大多数新饮料都不新奇的，也不是特别好。
在这样惨淡的背景下，Bang的成功更加引人注目。当然，在美国销售的三分之二的能量饮料不是魔爪就是红牛。但Bang在每年180亿美元的市场上排名第三。许多人称赞奥沃克取得了突破，将不同口味引入了一个长期缺乏多样性的品类。如果你想要激进快跑, 彩虹独角兽或者威尔丁西瓜味，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买到。
奥沃克是商业天才吗?Bang没有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也没有回复记者就本文提出的众多置评请求。但20多名接受彭博商业周刊采访的人士表示，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复杂。很明显，他对产品开发有着敏锐的本能，也是一位顽强的谈判家。他从老牌饮料巨头那里聘请了许多人，来组织Bang的销售和分销。情况好的时候，这是一个强有力的组合。彭博亿万富翁指数显示，这帮助奥沃克的净资产达到了约30亿美元。
此外，很少有人愿意公开谈论他的另一面：这位善变的皇帝在慈父般的慈爱和飘忽不定的无情之间摇摆不定。Bang没有董事会，也没有外部投资者。奥沃克不听命于任何人。忽略他会很危险。
他最近花了数百万美元起诉Bang的四名前员工违反了非竞争协议。其中一人承认了奥沃克的一些指控，并同意不再在这个行业工作。另外两名在不承认违法行为的情况下达成和解的人，每人欠Bang超过100万美元的费用和损害赔偿金。在一名被告7月份申请个人破产后，最后一个案子被搁置。
众所周知，奥沃克以公开处决式的方式解雇员工，使用电子邮件并抄送数十名员工。根据法庭记录，他曾指控自己的总法律顾问敲诈勒索和挪用公款，后来在一份备忘录中解释了律师被解雇的原因：“愚蠢的行为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在癌细胞转移并杀死宿主之前，切除癌细胞并将其取出我们的组织！”此律师目前正以诽谤罪起诉奥沃克。他拒绝就此事发表评论，因为此事尚未解决。
如今，奥沃克很少出现在邦在佛罗里达州韦斯顿的办公室。如果有的话，也要在下午晚些时候之前。他基本上是在他价值770万美元的家中统治他的王国，高管们会在这里晚上开会，有时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正如奥沃克曾经对其中一个说的：“国王不会来找你。你来觐见国王。”
在老板到达会场前几个小时，吉恩·布科维走进了大厅。他和Bang展台上的年轻女性聊了聊，用公司的话说她是“Bang Girls”，然后发现了几个老生意伙伴。几个男性握了握手。
“我一直在试图避开这个家伙，”布科维说着，朝站在旁边的《商业周刊》记者点了点头，他对这位记者的电话和短信视而不见。然后他继续讲了一个小时。
布科维在Bang里扮演着一个模糊但核心的角色。名义上他是负责销售的执行副总裁。也有人说他更像是奥沃克的军师。两人在20世纪60年代初出生时相差一年，在迈阿密和劳德代尔堡之间的同一个地区长大。他们在同一个球场打篮球，星期天坐在同一个教堂里。年轻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健身房。
追寻Bang Energy的源头，你最终会来到迈阿密的几家健身房，这些健身房在80年代吸引了当地举重和健美运动的精英。其中最重要的是阿波罗，这是一个类似地牢的场所，也是这座城市黑社会的基地。毒品交易、勒索、放高利贷，甚至杀戮的低语在闷热的空气中飘荡。
类固醇仍然是合法的，在阿波罗被广泛使用。一名前工作人员回忆说，他在男卫生间掀起一块天花板瓷砖，发现了数百支用过的注射器。
奥沃克在高中时开始练举重，因为有个女孩说他太瘦了，不适合和她出去约会。布科维在大学踢足球后开始练健美。当时在阿波罗工作的马克·洛佩兹说，奥沃克“身材足够让你知道他健身了，但还没有到会穿着一条泳裤跳上舞台的程度。”
自1988年当选西棕榈滩先生以来，布科维的身材已经大不如前。他说，他和奥沃克并不知道毒品和杀戮的事。但两人都在大学里学过化学，并着迷于身体塑形背后的科学，以及如何在药片和粉末中找到边缘地带。在那些日子里，奥沃克靠在高中教科学为生。
他最终放弃了教学，并在1993年开了一家小型运动用品店。布科维说，前屋放的是产品，后屋放的是一张“破烂椅子”、一个水槽、一个搅拌机、一个小炉子和一张“破烂金属床，就是夏令营里那种有弹性的床”。按照奥沃克的说法，他睡在气垫上。
奥沃克称之为维生素之屋（VitaHouse）：维生素在前面，房子在后。母公司名为Vital Pharmaceuticals，简称VPX。
在接下来的20年里，奥沃克将维生素之屋打造成了一家收入达数千万美元的体育用品零售商。公司网站的存档版本显示，奥沃克身穿深色西装，系着蓝色领带，鼓励顾客“大方生活”，并署名“杰克·奥沃克，‘补品大师’”。
在会议中心，电话铃声打断了布科维讲故事的过程。他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老板刚才把他叫走了。
“我们得走了，”他对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那里的手下乔伊·尼克尔说。
今天的计划是什么?
布科维说：“我不知道，我们会找到答案的。然后执行。”
尼克尔说：“我们就是这么做的。”
布科维点点头。“他告诉我们他想做什么，我们就去做。”
2012年，奥沃克推出了一款能量/运动前组合饮料Bang。它是无糖的，比大多数竞争对手含有更多的咖啡因，并塞满了其他据说可以提高成绩的成分。它并没有一炮而红。但在2019年，销售额飙升，大约翻了两倍，达到13亿美元，Bang的市场份额达到9%，而两年前公司的市场份额约为0.5%。
发生了两件事。奥沃克从红牛和其他地方雇佣了一些人，来建立他的分销合作伙伴网络，即那些把易拉罐运到商店的公司。Bang在Instagram和TikTok上发起了一场闪电战，涉及1000多名网红。网红营销公司Obviously的首席执行官梅·卡尔沃夫斯基说，这个策略简单而聪明：“就是‘做你想做的事，只要把Bang放在后面当背景就行。’他们是第一批在这方面大做工作的品牌之一。”
打开TikTok，输入“#bangenergy”，你可能会看到两个穿着白色运动鞋和吊带比基尼的年轻女子在一个停车场疯狂地跳舞，地上放着一罐Bang。再刷一条，有一个男人尖叫着，对着卷发棒引起的小火大喊大叫。再刷：有一个女人在向她的胸部喷水；过了一会儿，她喝了一杯Bang。它们各不相同，但都是一样的：快乐、漫不经心、挑衅。带有这个标签的视频已经被观看了180多亿次。
随着Bang的起飞，名义上已经是亿万富翁的奥沃克开始了美国超级富豪史上最奇怪的转变之一。他将自己的公司重新命名为Bang Energy。他放弃了他显示肌肉的T恤和普通的纽扣衬衫，换上了花哨的运动外套和bang品牌的健身装备。他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现在，每个公司赞助的社交媒体帖子的标题都有他的个人标记：@bangenergy.ceo。在这个名字下，他开始发布一切，从赤膊健身到孩子的生日派对，再到讲述如何获得巨大成功的长篇独白。
一天晚上，奥沃克召集了他雇来拍摄一部关于他自己的纪录片的摄制组。为了修复他稀疏的头发，他将毛发从脸上和背上移植到头皮上。是时候取下包裹在血淋淋的伤口上的绷带了，奥沃克想把它录下来，作为坚持不懈的记录。他对着镜头说，如果你想要什么，就得去争取。
他几乎不再来办公室了。为了和老板见面，高管们不得不开车去他位于大沼泽地边上的豪宅，通常是在晚上，因为他起得很晚。生意是在奥沃克的餐桌上谈的，有时是在他吃饭的时候。一位前高管回忆道，奥沃克是如何在正常工作时间过了很久之后，在自己的花园里召开临时员工会议，并在台上向员工讲话的。
2019年，百事公司找到了奥沃克。除了销售自己的饮料，百事公司还是其他一系列饮料的分销商，用其庞大的卡车车队将饮料运送给零售商。公司已经与另一家能量饮料摇滚明星签订了分销协议，并被禁止与其他公司合作。但摇滚明星的销售额正在下降，百事公司想要退出。
双方达成了一项协议，百事公司获得了Bang的独家分销权。百事公司在2020年3月宣布将以38.5亿美元的价格，全面收购摇滚明星品牌，从而解决了这个问题。现在百事公司可以和新的能量饮料合作了，几周后，百事公司宣布了与Bang的分销协议。
Bang现有的数百家经销商被激怒了。其中一家公司的一名高管回忆起宣布这一消息的那天，用手拿着一把想象中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肯·萨多夫斯基是东北部一家分销商协会的执行董事，他接到会员们疯狂的电话，说Bang在耍他们。
他说：“我记得我当时在想：‘一个疯狂的品牌所有者正在终止与人们的合作。这令人震惊。’”
许多人还表示，他们对百事公司将与奥沃克合作感到非常惊讶。百事公司相当于穿着灰色西装的大佬（a plain gray suit，指在商业或政治上有很大权力，但并不出名或有魅力的人）。一位员工回忆起与沃尔玛公司代表的一次会议，奥沃克播放了一张幻灯片，上面有三张图片：一张是红牛首席执行官迪特里希•马特希茨；另一位是魔爪联合首席执行官罗德尼·萨克斯；还有一张他自己，光着膀子，扭动着肱二头肌。幻灯片的标题写着：“谁是你爸爸？”百事公司在纽约的高管们真的认为这会有好结果吗?
不管怎样，对奥沃克来说，这是他不可思议的职业生涯的一个新顶点。Bang似乎准备威胁红牛和魔爪的统治地位。
然后一切开始分崩离析。
奥沃克说，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是在反对补品公司兜售可疑产品。他在Bang的网站上写道：“我厌倦了谎言和欺骗。”他的社交媒体账户上充斥着视频，他在视频中详细解释了为什么他的产品的大胆宣传与其他产品不同，是真实的。
20世纪90年代，他在创办维生素之家后，载自己制作的高级亮光纸印刷的杂志也说了同样的话。他通常会在金牌健身中心（美国连锁的国际男女健身中心）送一些。在金牌健身中心的工作人员乔·特罗科利说：“他的文章充满了信息，对于没有科学背景的人来说是很难解读的。你不知道他是在用胡言乱语迷惑你，还是他说的是真的。但上帝保佑他，只要不伤害任何人。”
2008年，魔爪起诉了奥沃克的公司，声称公司使用欺骗营销手段来提高其某些产品的销量。奥沃克否认了这些指控，案件最终得到了和解。
十年后，魔爪再次起诉了奥沃克。现在他们瞄准了Bang的关键成分之一：一种被奥沃克称为“超级肌酸”的物质。正常的肌酸帮助肌肉产生能量，以应对剧烈运动，如举重。一些研究表明，肌酸补充剂可以增强这种效果。据奥沃克说，超级肌酸是他创造的一种化合物，对此甚至更有效，可以在液体中保存很长时间而不变质。
魔爪指责奥沃克用伪科学欺骗消费者，称其测试表明，奥沃克的化合物一旦摄入，就不能分解释放正常的肌酸。即使它可以，它的产量也非常小，你需要喝100多罐才能看到可测量的效果。
奥沃克在一份声明中反驳了这些指控，这是一份典型的针对个人的声明：“杰克·奥沃克太精通科学，萨克斯（魔爪联合CEO）无法与之竞争。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奥沃克与萨克斯/魔爪的比赛，就像迈克尔·乔丹与初中生的比赛一样。”
这可能会成为又一场灰色亿万富翁之间旷日持久的法庭大战。但2019年8月的一天，加州一家小型果汁制造商的老板大卫·福克斯给魔爪打电话，要求与萨克斯通话。
早在几十年前，福克斯就发明了一种起泡、含糖果汁的配方，并开始在商店和餐馆的售货机销售这种果汁。他将自己的公司命名为Orange Bang，并注册了商标。2009年，在奥沃克开始销售现已停产的健身前饮料Bang之后，福克斯起诉奥沃克侵犯了其商标。
一年后，他们达成了协议，同意奥沃克可以继续使用Bang这个名字，只要他坚持专注在一个狭窄的健身领域：这些产品必须含有大量的肌酸，只能在健身房和保健品商店出售。
当能量饮料Bang在全美火爆时，福克斯的律师向奥沃克的总法律顾问发送了停止通知函，称协议遭到违反。奥沃克对那些信置之不理。福克斯看到了关于魔爪与Bang打官司的新闻，在一位同事的鼓励下给萨克斯打了电话。几天后，两人会面并达成了联合打击奥沃克的协议。此事最终诉诸仲裁。关键问题是：Bang里面真的有足够的肌酸吗?
仲裁对奥沃克来说是一场灾难。Bang推荐的科学专家在他的证词中承认，没有证据支持奥沃克关于超级肌酸的说法。委托进行的四项研究也未能找到可衡量的证据。(奥沃克把做研究的科学家斥为“一群小贱人”。)4月，仲裁员裁定Bang公司违背了对果汁制造商的承诺，并处以1.75亿美元的罚款。
更糟糕的是，他命令奥沃克向Orange Bang和魔爪支付5%的使用费。今年6月，一名联邦法官维持了这一裁决。Orange Bang和魔爪都没有回应对本文的置评请求。
更重要的是，Bang与百事公司的婚姻已经破裂。在交易达成后，奥沃克曾预计销量会大幅增长。相反，它们趋于平稳。也许是因为疫情扰乱了生产、运输和商店的人流量。或者百事公司只是没有优先考虑Bang。奥沃克的一些同事告诫他们的老板要有耐心。他们告诉他，解决这些问题需要时间。但奥沃克确信他被暗算了。
2020年11月，在协议宣布后不到7个月，他宣布协议失败。他借用了一位美国前总统和电视真人秀名人的一句陈词滥调，他和他的妻子曾公开赞扬并捐赠给这位名人：“我们真诚地希望百事公司基于其巨大的资源和承诺，能在更高的水平上执行。不幸的是，我们错了。百事可乐，你被解雇了（注：这句话是特朗普的金句）。”
百事公司拒绝对本文置评。在当时的一份声明中，公司表示很失望，但指出奥沃克仍受合同的法律约束，合同到2023年底才会失效。
在《饮料文摘》获得的一份备忘录中，百事饮料北美区首席执行官柯克·坦纳表示，Bang的高管“把Bang的表现错归咎于我们的执行力，尽管数据显示情况并非如此。”奥沃克的声明收效甚微，只是进一步破坏了他与百事公司本已紧张的关系。
当奥沃克在纽约的会议上登台时，情况就是这样的。
“你们的关系很紧张”，主持人开始说，然后停顿了一下。奥沃克上台后第一次停下来盯着那个人。整整九秒钟过去了。“你与你的竞争对手和你的朋友关系都不太好，你经常发现自己与他们对簿公堂。”
奥沃克得意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踱步。他说：“我想带来‘Bang’，而他带来的是负能量。”
问题不断地来，奥沃克不停地应付。最近的仲裁怎么样了？“一个没有科学背景的流氓仲裁员做出的错误裁决。”来自新兴品牌的竞争又如何呢?“山寨”。他想在法庭上解决吗?“你们注意了哈，我更担心的是，如果你没有被起诉，因为那意味着你无足轻重。”
在一旁，他的手下布科维笑着说：“一旦他进入了自己的节奏，他可厉害了。”
还有一个紧迫的问题：与百事公司的交易结束后会发生什么？你的老经销商会再接受你吗？奥沃克说：“我们有一群分销商在等着摆脱百事的转型。”他知道，但没有说，他和百事公司不愉快的婚姻结束了。一周后，两家公司将正式宣布离婚，并于10月生效。
从某些方面来看，Bang在美国能量饮料市场的份额已经下降到7%左右。2018年诉讼的结果是，最近法院支持魔爪的2.93亿美元的裁决，可能是毁灭性的(Bang可以在最终判决出来后上诉，但最终判决金额可能会更高)。
如果奥沃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签约足够多的经销商来覆盖关键领域，一些大型零售商可能很快就会完全放弃Bang，导致销售额陷入混乱。
分销协会的萨多夫斯基表示：“我认为这取决于Bang将表现出的悔悟程度。我不认为‘杰克·奥沃克’和‘懊悔’这个词会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
在询问了奥沃克关于跟拍他的摄影师的问题后，主持人结束了谈话。奥沃克说：“这将是一部震撼你的纪录片（shockumentary）。这不是那种你坐在那里问来问去，非常无聊的普通纪录片。”在一阵掌声中，奥沃克插话说，Bang很快将推出的社交媒体应用：Ultra social。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留下来与与会者交谈。然后他召集了他的随从，包括他家里的七个保姆中的一个，跳上了一辆黑色SUV。她现在是他的助理。它飞快地行驶入了温暖的午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地上放着将近400个没有打开的易拉罐。
几天后，奥沃克在Instagram上发布了一张照片，照片中他穿着闪亮的黑色外套，戴着耀眼的吊坠。他的头像旁边写着一句话：“权力是令人陶醉的、不可抑制的春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