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新闻网站协议书的Kwasi Gyamfi Asiedu报道了Meta公司在元宇宙中发展的最新领域:教育。一些美国大学已经开始尝试在课堂中引入元宇宙的概念,让学生能够更直观的感受他们学习的内容,Meta公司为此投入1.5亿美元,并开始跟大学合作。然而,也有专家担心这将会暴露学生的隐私和数据,以及威胁到学术自由。
2021年春天,在莫尔豪斯学院(Morehouse College,一个以黑人为主的私立文理学院)的无机化学课上,穆赫辛纳·莫里斯博士发起了一个小实验。
她已经在高等教育领域工作了二十多年,但新冠危机逼着教师找到新方法将科技融入课堂。因此,在春季学期,她决定尝试一些全新的东西,想在经历了一年的挑战后为她的班级注入些活力:她在元宇宙内里教授她的课程。
对于一门需要大量“视觉空间智能”的课程,莫里斯说,这个实验很成功。莫里斯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说:“我们能够把平面的、二维的图像放到三维空间中,然后学生们能够以一种他们以前从未尝试过的方式来分析它们。”
莫里斯当时可能还不知道,但她的班级很快就会成为可能成为教育领域下一个大事件的测试案例,至少,Meta希望如此。
去年11月,在莫里斯和其他教师推出莫尔豪斯在元宇宙(Morehouse in the Metaverse)计划的几个月后,Meta公司宣布,将为自己的Meta沉浸式学习(Meta Immersive Learning)项目投入1.5亿美元,通过这个项目,它与位于爱荷华州的虚拟现实公司VictoryXR合作,创建10个“元大学”(metaversities)。
这些数字校园隶属于真实的大学,而莫尔豪斯实验是美国最大的。在上一学年,学院在元宇宙中为大约400名学生提供了9门课。这些课程包括从新闻学到生物学,从英语到历史。明年秋天,元宇宙的课程将增加到15门。
对Meta公司来说,这不只是一个古怪的副业,还会生产用于元宇宙教室的Meta Quest耳机。随着公司广告业务岌岌可危,其股价暴跌,Meta公司正将未来押在更多人愿意花时间在元宇宙的想法上。
马克·扎克伯格在5月说:“我希望生活在一个大公司利用其资源大干一场的世界里,我觉得有责任去做。”
去年10月,扎克伯格宣布,公司将在现实实验室上花费超过100亿美元,以领导增强现实(AR)、虚拟现实(VR)和其他元宇宙相关服务和应用程序的开发。据悉,这一推动背后的团队由约1万人组成。公司已经在开发内置个人助理的眼镜,承诺将成为佩戴者的一种备用大脑。公司还启动了“坎布里亚项目”(Project Cambria),旨在将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结合起来,以取代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
随着对游戏和工作场所技术的大量投资,770亿美元的全球高等教育市场仍有很大一块有待争夺。如果有谁能了解在大学校园推出新技术的价值,那就是马克·扎克伯格。
Meta沉浸式学习的全球负责人莱蒂西亚·若雷吉在一份声明中说:“除了令人兴奋的商业和娱乐的可能性之外,学习也是元宇宙的一个强大用例。元宇宙具有巨大的潜在社会效益,特别是在教育和保健方面,从帮助医学生练习手术技术到有意思的方式将学校课程带入生活。”
至少对于兼任“莫尔豪斯在元宇宙”主任的莫里斯来说,这个项目是成功的,使学生的最终成绩和出勤率都有明显的提高。她说:“我的很多学生在离开时说,哇,如果我在大学第一年就上这门课,我就能成为一个更好的化学家,和一个更优秀的学生。”
莫尔豪斯的成功启发了其他大学,包括马里兰大学全球校区,也在进行他们自己的教育实验。马里兰大学全球校区历来为国内和海外的军人以及成年人提供远程教育。与许多其他大学不同的是,其主要提供在线教育的历史要长得多,因此,当疫情袭来时,也准备得更充分。
但多年来,网络安全和信息技术学院的信息技术系主任丹尼尔·明茨说,在他的学生和教师之间建立社会凝聚力一直是一个挑战,导致一些学生完全脱离了他们的学习。
他说:“我们的经验是,当他们变得被动时,他们就会失败,就会辍学。”
明茨希望VR技术可以成为人们长期寻求的解决方案,“即使只把所开的会议变成互动的,让学生们更好地了解对方,我们认为这本身就会产生有益的影响。”
其他学校,包括新墨西哥州立大学,也已经签署了协议加入10个元宇宙大学。新墨西哥州立大学关注VR作为提供低成本优质教育的一种方式。在为期两年的Meta资助的试点项目结束时,作为一个为西班牙裔服务的机构,这所大学希望能够提供一个基于虚拟现实的学位。
新墨西哥州立大学的学术技术主任罗比·格兰特说:“从现在开始的五年内,我们将有第一批学生入学,并能够完全在虚拟现实中从大一读到大四或获得硕士学位,他们永远不需要离开家。他们不必离开他们的家乡或家乡的城市。”
但是,尽管有这么多好处,对元大学的炒作也让人担心,如果Meta公司决定停止为整个计划提供资金,会发生什么。
如果没有Meta公司的资助,两年的试验将花费新墨西哥州立大学15万美元,而不是他们为50名学生的软件许可证支付的1.5万美元。而此刻,由于入学率的下降越来越严重,这场疫情已经大大打击了许多大学。根据国家学生信息交流中心研究中心的数据,自2020年春季以来,美国的高等教育失去了约130万名学生。
而对于Meta公司来说,元宇宙的概念,甚至是元宇宙本身,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一种实验,到目前为止,成本很高。今年2月,公司宣布现实实验室出现了100亿美元的亏损,据说现在正在缩减其中一些项目。
鉴于Meta公司,以及大科技公司,在隐私方面的不稳定记录,人们对学生数据的处理也表示担忧。5月,人权观察的一份报告发现,世界各地的学生被教育技术设备跟踪和监控,一些数据被分享给第三方代理,包括谷歌和Meta。
马萨诸塞大学波士顿分校哲学副教授兼应用伦理中心主任尼尔·艾斯科维茨说:“采用这项激动人心的技术的公司,虽然技术是挺激动人心的,但这些也是因无视用户数据而臭名昭著的公司。”
他曾写过他对高等教育中引入元宇宙的保留意见,“而我们即将给他们提供成倍的数据。”
而接受采访的学校官员表示,教员们在管理他们的元宇宙课堂时保持了独立性,但艾斯科维茨也对大科技公司对学术自由的承诺有长期担忧。2020年,Zoom、YouTube和脸书封锁了旧金山州立大学主办的一个巴勒斯坦激进组织成员的虚拟讲座。
艾斯科维茨说:“大学已经有学术自由问题了,我非常担心将我们的大学的大部分运作转移到一个最终以盈利为目的的平台上。我认为,如果说是我们控制内容,那就太天真了。”
尽管如此,艾斯科维茨仍然相信元宇宙在增强课堂体验方面有很大的前景,甚至愿意亲自尝试。但他警告说,就像Meta技术的其他所有潜在应用一样,“需要用一定的怀疑态度来调节兴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