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商业周刊的Joshua Brustein介绍了去年曾经大热的结合了加密货币的游戏Axie Inifinity，这个游戏最初因可以让玩家赚取加密货币而吸引了大量参与者。但随着加密货币的崩溃，游戏中的代币也逐渐失去了价值。游戏也遇到了黑客等严重问题。尽管这个游戏开始转型，试图吸引更多真正的玩家，但许多原来为了赚钱的玩家一经退出，并失去了大量的金钱。
在他的一生中，阿莱霍·洛佩斯·德·阿门蒂亚（Alejo Lopez de Armentia）出于各种原因玩电子游戏。有竞争的快感，有对同伴的渴望，最根本的是需要打发时间。20多岁时，他在佛罗里达州的一家太阳能电池板公司工作时感到很孤独，所以在晚上用电子游戏当成跟他在阿根廷长大的朋友交流的一种方式。
但10个月前，39岁的阿门提亚发现了一个新的游戏，并由此找到了新的玩游戏理由：谋生。与他通常玩的大型多人游戏相比，Axie Infnity非常简单。玩家控制由三个人组成的数字生物团队，相互战斗。这些角色都是卡通式的大块头，以其独特的可互换身体部位为特征，与土豆头先生（Mr Potato Head，可替换眼睛鼻子等部位的传统儿童玩具）没什么两样。
在“战斗”中，他们欢快地在原地晃动，轮流等待对他们的对手施法。当一个角色被打败时，就会变成一个幽灵；当所有三个队员都消失时，团队就输了。一场比赛只需不到五分钟。
甚至许多Axie的常客都说这没什么好玩的，但这并没有阻止人们花几个小时研究策略，在Axie主题的Discord频道和Reddit论坛上出没，并为能帮助他们建立更强大团队的专门软件付费。自去年8月以来，阿门蒂亚在这个爱好中投入了大约4万美元，他自称喜欢这个游戏，但他也明确表示，娱乐从来不是他的目标。
他说：“我实际上是希望它能成为我的全职工作。”
这个原因似乎并非不可信，或者至少在去年几个奇怪的月中似乎是可能的，因为Axie与加密货币市场联系在一起。玩家每赢一局都会得到一些柔滑爱情药水（Smooth Love Potion或SLP）代币，并可以在大型锦标赛中获得另一种加密货币Axie Infinity Shards（AXS）。这些角色本身被称为Axies，是非同质化代币，或称NFT，所有权能在区块链上被追踪，允许像加密货币一样被交易。
从Axie赚钱的方式有很多。阿门蒂亚认为他的主要业务是“繁殖”，这不需要玩游戏，而是为将来玩这个游戏做准备。拥有Axie角色的玩家，可以通过选择他们已经拥有的两只Axie作为父母，并支付SLP和AXS的费用来创造其他的Axie。一旦这个过程开始，他们需要等待一个强制性的孕育期结束，然后一个新的角色就会出现，并具有其父母的一些特征组合。
每个新的Axie玩家都需要有Axie才能玩，从而推高了价格。阿门蒂亚在去年8月开始繁殖，当时正常的经济模式似乎并不适用。他说，“你会在五天内赚到300%，400%的钱，一定能，简直愚蠢。”
Axie的创造者，一家名为Sky Mavis 的初创公司，将这一切预示为一种新的经济现象：“边玩边赚”（play to earn）的视频游戏。在其网站上的一份使命声明中说：“我们相信世界的未来是将工作和游戏合二为一的，我们相信对我们的玩家赋权，给他们经济机会。欢迎加入我们的革命。”
到去年10月，这家在四年前由一群亚洲、欧洲和美国的企业家在越南胡志明市成立的公司，已经从包括风险投资公司安德森·霍洛维茨和专注于加密货币的公司Paradigm在内的投资者那里筹集了超过1.6亿美元，最高估值约为30亿美元。同月，根据Sky Mavis的数据，Axie Infinity的每日活跃用户数突破了200万。
如果你认为整个互联网应该围绕区块链重建，即现在被称为web3的愿景，Axie提供了一个有用的例子，说明这在实践中是什么样子。Reddit的联合创始人、Axie的投资人亚历克西斯·奥哈尼安预测，五年内90%的游戏市场都将是边玩边赚的。
加比·迪松，加密游戏初创公司Yield Guild Games的负责人，将Axie描述为在新人群中创造“投资者心态”的一种方式，他们会以其他方式参与到加密经济中。在3月2日关于边玩边赚和加密货币的直播讨论中，前民主党总统初选候选人杨安泽称，web3是“改善人类状况的非凡机会”，是“我们对抗贫困的最大武器。”
可惜，杨发表声明时，Axie的经济已深陷危机，已经失去了大约40%的日活跃用户，SLP的交易价格曾高达40美分，现在是1.8美分，而AXS曾经价值165美元，现在是56美元。
更糟糕的是，3月23日，黑客劫走了Sky Mavis当时大约价值6.2亿美元的加密货币。然后在5月，整个加密货币市场跌落谷底。AXS跌到了20美元以下，SLP的价格刚刚超过半分钱。
与其说Axie说明了web3的乌托邦潜力，不如说是验证了加密货币怀疑论者的论调，他们认为web3是投资者和早期采用者向人们兜售的一个愿景，让他们把钱投入到可疑的金融工具中，而黑客则对每个人进行掠夺。
随着Sky Mavis的革命宣言开始显得越来越空洞，公司改变了它的叙事。12月悄悄地改变了使命声明，删除了“边玩边赚”这个短语，取而代之的是更模糊的“玩和赚”（play and earn）。黑客事件发生后几天，推出了Axie: Origin，这是一个期待已久的新版本，升级了图形，并对可玩性进行了调整。
最重要的是，这个版本完全不涉及加密货币，因为Sky Mavis承认，只有当复杂的加密货币元素被删除，许多玩家才更愿意参与一个新的游戏。这项计划是让Origin充实原来的游戏，用非加密货币的版本则吸引广大的玩家。当然，Sky Mavis还将提供具有原始加密货币经济的完整版本。
公司高管正试图给人一种没一切正常的印象，但自去年年底Axie代币价值开始暴跌以来，一种明显的紧张感已经悄然而至。当我在1月底第一次与Sky Mavis联合创始人杰弗里·齐尔林（Jeffrey Zirlin）交谈时，他告诉我他住在美国的某个地方，但当我问他在美国的哪个地方时，他停顿了一下。
他说：“我可以住在任何地方，我通常不离开我的房间。”
他最后给了我一个更具体的地点，但要求我不要公开，并指出他的团队已经收到了死亡威胁。他说“我们必须谨慎地透露我们的位置，就像总统不一定要透露他的位置一样，我们有点像国家元首。”
齐尔林说，他同情那些失去了金钱的人，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是改变生活的金钱数额。但他补充说，这场崩溃可能也有些好处，它使一些靠Axie谋取暴利的人离开了。他说：“有时不得不把那些只为赚钱的人赶出去，这只是系统的自我纠正。”
在游戏史上，有很多游戏中的经济与玩家的现实生活息息相关。Axie进入市场的动机可以最直接地追溯到一种被称为Cryptokitties的风潮。这些可交易、可繁殖的数字宠物，在2017年秋季的第一次加密货币热潮中出现，是NFT的概念证明。与加密货币中的许多东西一样，可以被买卖的简单事实，足以引发投机热潮。在几个月内，Cryptokitties达到了顶峰，有些以六位数的价格出售。
据齐尔林说，Sky Mavis的联合创始人最初是在Cryptokitties的论坛上认识的。他在纽约下东城居住，并从事金融工作时，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些数字收藏品。2018年，他搬到了胡志明市，那里的另一位Sky Mavis联合创始人阮忠（Trung Nguyen）已经开始着手开发一款游戏，游戏将把类似于Cryptokitty的角色放在一个更大的游戏世界的中心。
阮之前创建了一个美食博主的社交网络，然后在美国风险投资家乔·朗斯代尔共同创办的一家金融软件公司工作了三年。另一位联合创始人、首席运营官亚历山大·伦纳德·拉森（Aleksander Leonard Larsen）曾在一家挪威游戏工作室担任社区经理。创建Axie Infinity的工作开始时，正值2017年的加密货币热潮让位于第一个加密货币的寒冬。
由此产生的游戏完全不算什么化时代的产物；Sky Mavis最初的成功更多地归功于其技术架构的巧妙创新。当时，任何建立NFT游戏的人都依赖以太坊区块链来处理交易，使角色交易和其他游戏中的行为受到其不稳定的速度，和臭名昭著的高交易费用的影响。
Sky Mavis建立了自己的区块链Ronin，通过集中验证交易的关键功能，降低了成本，提高了速度。纯粹主义者可能会对放弃去中心化这条区块链核心戒律的决定提出异议，但另一方面，这个游戏实际上成功了。
Axie受欢迎的另一个关键是，基于游戏中长期存在的一种“有偿劳动”形式的经济：营利性玩家。拥有Axies的人可以把它们租给其他玩家，通常是在东南亚或拉丁美洲的低工资地区的人，他们把游戏当作一份工作。不拥有Axie的玩家类似于数字佃农，但他们被普遍称为“学者”（scholars），因为据说他们是用租来的Axie来学习投资加密货币的更大潜力。
根据游戏研究和咨询公司Naavik的数据，在Axie最大的市场：菲律宾，从2021年5月到10月，除了排名最低的玩家，其他玩家的平均日收入都高于最低工资。当然，将这些收入实际转化为可用的形式意味着兑现他们的加密货币，而此时许多参与Axie的人，都认为加密货币只会变得更有价值。
学者阶层的崛起使Axie看起来像一个成功的作品。想要尽早进入的投机玩家涌入游戏，使其数字资产的价格暴涨。许多人明确说就是来赚钱的。30多岁的斯洛伐克人菲利普说：“我开始玩这个游戏是因为玩电子游戏赚钱似乎很不可思议，很神奇。”
虽然他并不讨厌玩Axie，但他承认他100%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娱乐。他说：“当我想玩游戏取乐时，我就会玩真正的游戏。”
事实证明，Axie被广泛认为主要是一种赚钱的方式，这对其打造的虚拟经济来说是个大问题。游戏旨在提供在游戏中赚取和花费SLP的方法。任何在游戏中花费的代币都会消失。但是，想赚钱的玩家反而通过在加密货币市场上出售所有SLP来兑现，这意味着代币的总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额外的供应压低了价格，这是一种加密货币版本的恶性通货膨胀。玩家们不断催促Sky Mavis调整游戏的运作方式，以减少流通中的SLP数量。
去年7月，SLP价格达到顶峰，但随着价格下跌，玩家开始囤积代币，希望市场复苏。根据研究者拉斯·杜塞特的说法，这种策略是自取灭亡的，他是Naavik在11月发表的关于Axie经济的详细分析的共同作者，这篇分析的结论是百分百的负面。杜塞特说，Axie被“卧龙”问题困住了：每次SLP价值开始上升时，“卧龙”，即那些一直在等待兑现他们的SLP的人，就会爬起来并清空他们的收藏，把价格推回到低位。
即使在加密货币进入大规模崩溃之前，Sky Mavis也在努力解决Axie内部经济的问题。这是一个由希望投入1美元、取出2美元的人组成的金融系统，存续取决于能够不断有新的人带着钱加入进来（注：一种庞氏骗局）。
而一旦Axie开始显得不那么有利可图，吸引新玩家的能力就会下降，使其更加无利可图，并引发一个恶性循环。
杜塞特说：“Axie就是这样一个有趣的故事，人们在微观上吸取了经济学和货币政策的痛苦教训。”
去年夏天，阿门蒂亚从住在阿根廷的一个童年朋友那里第一次听说了Axie，在那里，很多人都开始为钱而玩游戏。他和母亲在2001年的阿根廷金融危机期间移民到佛罗里达，当时他还是个少年。在他20多岁时工作的太阳能电池板公司倒闭后，他开始批发购买奢侈品，然后以高价出售，主要是在游轮上卖。当疫情来临时，这项业务崩溃了，使他需要一个新的业务。
阿门蒂亚坐在家里，除了在互联网上闲逛和照顾年幼的女儿之外，他很清楚人们正在通过奇怪的新投资项目赚钱，而他的储蓄却在银行账户中。他涉足网红股票，并开始关注加密货币。到去年夏末，他向Axie投入了第一笔3000美元，并很快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这个游戏上。
2月，他同意让我过去看看他普通的一个工作日。Axie正在崩溃，但他还是把钱投入到他认为是暂时性的市场低迷中。在我过去的前一周，他以不到2美分的单价买入了价值超过5000美元的SLP，认为价格正在触底反弹。
当我到达迈阿密时，阿门蒂亚告诉我，他的妻子对他的游戏业务持怀疑态度，她禁止让他在Reddit上认识的某人进入他们的房子。因此，我们在中午时分在一个商场街的星巴克见面。阿门蒂亚戴着一顶棒球帽，穿着一件印有棕榈树的T恤衫出现了。他有一脸的胡茬和疲惫的眼神，这个人过去两年一直在一个有个幼儿的家里工作。我们点了咖啡，找了一个靠近电源插座的座位，然后挤在他的笔记本电脑边上。
首先，我们快速玩了几局游戏，净赚了大约25美分的SLP。然后，他在仪表盘上检查了一下，他用这个软件来跟踪他的20名阿根廷学者，他付钱给他的童年朋友来管理这些学者，然后转向培育工作。阿门蒂亚开始浏览Sky Mavis网站上的一个市场，浏览其他人出售的Axies。
当他找到一个他喜欢的，并把它的特征输入一个在Discord内运行的软件程序，以及他计划与之配对的任何Axie的特征。这个程序预测后代会有什么特征，使阿门蒂亚能够评估其市场潜力。他以极快的速度在许多浏览器标签中点击。游戏现在可能是一项具观赏性的运动，但角色培育绝对不是，我觉得我是在看一个人报税。
不过，还有工作要做，阿门蒂亚一直在做，直到外面天黑。
当我问这是否是一种奇怪的谋生方式时，他告诉我，这并不比他以前的工作更没意义。
他问道，“这个手镯的目的是什么？”
他过去一直在向游轮乘客出售珠宝，“就是有人可以戴着它，感觉很漂亮之类的。比方说，我创造了一个Axie，它花了我30美元，而我以60美元的价格出售，是因为我创造了别人想要的东西。这个工作给人的感觉，与给购买这些手镯的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阿门蒂亚并没有试图美化他迄今为止的表现。他打开他用来追踪Axie业务的庞大电子表格，他确定，他在理论上可以将他的加密货币兑现，获得5000美元的利润，而不需要动用他所持有的100多个Axies。
他说，“我从8月份就开始做了，所以在这么多月里，只赚5000美元并不值得骄傲，对吗？我本来可以去麦当劳工作，并赚得更多。”
但随后他给了我他对加密货币市场的预测，他说，AXS将在5月份上升到150美元。他改变了一些单元格，以将这些预测考虑进去，突然间，他的业务似乎确实比烤汉堡包更有利可图。
阿门蒂亚估计他的Axie投资下降了约1.5美元，但他说他不确定，因为他已经不再看电子表格了。
5月18日，齐尔林和拉森在Twitch上为Axie社区举行了一次鼓舞士气的集会。在3月的黑客事件发生后的几天里，公司宣布它已经筹集了1.5亿美元用于赔偿受害者和修复其基础设施。
但近两个月后，在黑客攻击中被破坏的系统仍未启动和运行，而且高管们对何时能修复一切都含糊其辞。公司发言人在6月3日说，这可能会在本月中旬，取决于外部审计的结果。
联合创始人在Twitch上花了大量时间，与玩家们讨论这次崩溃造成的痛苦。拉森告诉2500名观众，失去所有这些钱的集体创伤，是建立一个更强大的社区的机会。他说：“这才是你可以在这个空间里找到真正朋友的时刻。”齐尔林在一整个小时的会议中，像消化不良一样不断地做出痛苦的表情，他指出，忧郁是会传染的。他说：“有时候，当你在互联网上发表负面意见时，会影响到其他人，并伤害到项目。”
Sky Mavis有理由担心玩家失去希望。据Naavik称，到5月下旬，即使是排名靠前的玩家，每天的收入也仅相当于68美分，这个总数还没有考虑到任何学者必须给他们的经理的分成。
公司和Axie经济中的其他大玩家正在努力劝说大家坚持下去。Yield Guild Games的负责人迪松说，像Axie这样的游戏始终是为了成为通向其他东西的垫脚石，他的公司拥有超过15万个Axies，并将它们租给学者。
他说：“我们一直在努力警告人们，即使在价格高的时候，也不要指望这是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迪松现在的重点，是宣传随着时间的推移拥有NFT游戏资产的价值，并有可能在此过程中获得一些补充资金。他说：“这是一份数字版的零工经济工作。”
与此同时，Sky Mavis现在一直淡化Axie的财务方面。它带来了一位新的产品负责人菲利普·黎，他在过去四年里在宝可梦GO背后的公司担任产品经理。
在被招募之前，黎在他的个人博客上写了一篇文章，题为“Axie Infinity是否可持续？”
他的结论是，如果所有玩家继续像投资者那样思考，游戏的经济将最终失败。他告诉我：“Axie Infinity首先需要成为一个游戏。”
因此，黎正在返璞归真，希望使Axie变得更像宝可梦GO，即一个让玩家可以在游戏中花钱买东西的地方，比如给他们的头像做装饰。他说，让人们拥有自己的Axies仍然很重要，即使这不仅仅是为了经济上的好处。
黎说：“如果你不玩了，就可以把这些东西卖掉之类的。”
阿门蒂亚基本上已经不玩Axie了，他的学者中大约有四分之三的人也是如此。许多人带着现在几乎不值钱的代币走了。但至少有一个人被Axie的潜力充分诱惑，借了一大笔贷款来购买AXS代币，他认为这是一种对冲阿根廷比索通货膨胀的方式。自从他贷款后，当地货币确实贬值了，但远没有AXS那么多。
阿门蒂亚则表示，他认为Origin的设计很简陋，他对这能否为游戏带来所需的大量新用户群不抱太大希望。不过，在与阿门蒂亚交谈了几个月后，我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乐观主义的持久性。
他继续表示相信Axie作为一项长期投资会得到回报，因为加密货币游戏将不可避免地占据游戏世界的很大一部分，而Sky Mavis将利用其作为早期领导者的角色，占据一个关键位置。
但阿门蒂亚的心思也一直在其他地方。今年早些时候，他和一个朋友购买了一家出租充气弹跳屋的公司。他不再担心加密货币的价格，反而开始担心当司机请病假时该怎么办，或者当有可能发生热带风暴时是否要派人出去。
5月初，在加密货币市场中最残酷的一天之一，我给阿门蒂亚发短信，问他情况如何。他回复了一段视频，内容是一个巨大的充气滑梯，还有一个发射泡沫的大炮。
他说，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待加密货币市场的转变。然后他用Sky Mavis现在描述自己的方式来描述自己的新业务，“我现在卖的是乐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