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日经新闻报道,随着投资者从中国转移,支持东南亚和印度初创企业的风险投资公司正在筹集创纪录的新资金。
研究公司Preqin的数据显示,2022年迄今为止,以东南亚和印度为重点的风险投资基金已经筹集了31亿美元,已经接近它们去年全年筹集的35亿美元。相比之下,以中国为重点的风险投资基金的筹资额从2021年的272亿美元急剧下降到仅21亿美元。
总部设在新加坡的丛林创投(Jungle Ventures)最近为新基金筹集了6亿美元,用于投资东南亚和印度的创业公司。其联合创始人阿米特·阿南德(Amit Anand)说:“在我们接触的投资者中,有50%的人正试图在中国之外多元化发展。他们在那里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但也注意到了当前的逆风形势,因此,他们想在东南亚和印度投入更多资金。”
阿南德说,丛林创投计划对15至18家公司进行“集中”投资,在两个地区之间达成平均分配。
本月早些时候,总部位于新加坡的东方创投(East Ventures)表示,筹集了5.5亿美元用于投资东南亚的初创企业,使其管理的资产超过了10亿美元。4月,印度的Elevation Capital称筹集了6.7亿美元,推出其有史以来最大的基金。
新加坡风险投资公司Wavemaker Partners在3月份推出了一个1.36亿美元的基金,比其前一只基金规模大22%。管理合伙人保罗·桑托斯(Paul Santos)说,当他在美国与潜在投资者接触时,他注意到了情况的变化:“那些在中国投资较少的投资者会说我们将留在中国。而那些投资过多的人会说,我们可能需要重新平衡当前的投资组合。”
风险投资基金从投资者那里筹集资金,这些投资者包括养老基金和大学捐赠基金以及富有的资本大亨等。东南亚和印度已经成为有吸引力的投资市场,因为这两个地区的初创企业近年来快速增长,去年印度食品派送公司Zomato和新加坡超级应用Grab等公司的一系列大宗上市使其发展达到了高潮。
与此同时,观察家们认为中国政府的政策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去年,中国政府禁止营利性家教服务,削弱了在线教育公司的商业模式,而其中许多在线教育公司得到了外国风险投资公司的支持,这导致后者遭受巨大的账面损失。软银集团将其在家庭作业辅导应用程序开发商“作业帮”的7亿美元投资,减记到3月份的1亿美元。
中国还对大型科技平台出台了更严厉的规定,包括促进竞争的措施和关于它们必须如何处理用户数据的规定。这些举措导致阿里巴巴和腾讯控股等大型上市公司的股票大幅下跌。
中国最近发出信号,表示其管控行动已经结束。中国执政党中央政治局上个月承诺“促进平台经济的健康发展”,但与此同时,上海和北京对新冠疫情的严格限制已经动摇了中国经济,并进一步影响到了投资者。
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的日本资产管理公司高管说:“一些投资者开始感受到中国国家制度带来的风险,因此,当他们试图在亚洲获得投资机会时,就会有资本从中国转移到其他地区。在过去,对亚洲的经济配置几乎等同于对中国的配置。但在目前的环境下,更多的投资者正在考虑对亚洲更多元化的经济配置。”
这位高管还说,专注于印度和东南亚的基金很快就被超额认购,因为其风险投资市场的规模仍然比中国小得多。
资本的涌入可能是这些地区初创企业的一股顺风,也是对全球公开上市的科技公司的股票抛售的反击,之前,这种抛售加剧了对初创企业估值的担忧。Grab、其新加坡同行Sea和印度支付公司Paytm今年的股价都下跌了50%以上。
美国私有公司股票的交易平台Forge表示,第一季度的股票交易价格比上一轮融资时的价格溢价24%。这比去年第四季度58%的溢价大幅下降。
尽管专注于东南亚和印度的风险投资机构有所扩张,然而,与那些正在缩减规模的大公司相比,这些公司规模仍然很小。软银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孙正义本月早些时候表示,在公布创纪录的季度亏损后,资金规模986亿美元的愿景基金和560亿美元的愿景基金2,将削减一半以上的投资。基金经理表示,公共市场的抛售仍将可能冲击估值。
丛林创投的阿南德说:“在我们的市场中,技术领域的估值确实远远领先于价值创造。现在是估值和价值创造齐头并进的时候了。”
今年成功募集到新基金的以中国为重点的风险投资公司所投资的领域,似乎受中国政府管控的影响较小。投资于医疗保健相关公司的Lyfe Capital在4月宣布推出一个9.35亿美元的新基金,这是其第四个基金。它最近牵头投资了Starna Therapeutics,这是一家基于mRNA技术开发药物的初创公司。
由电动汽车亿万富翁李斌经营的蔚来资本在3月表示,它为其第二只基金筹集了4亿美元,是其第一只基金规模的两倍。蔚来资本是自动驾驶初创公司Momenta和小马智行的投资者。
(今日汇率参考:1美元=6.68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