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Yaffe-Bellany在纽约时报发表文章,介绍了《华尔街之狼》的原型——乔丹·贝尔福特的现状,他现在依然住在皇宫般的豪宅里,向人们传授加密货币课程,他为期两天的课程收费高达1比特币(约4万美金),并且学员要与600多名申请者竞争才能获得学习名额。
4月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乔丹·贝尔福特(Jordan Belfort )懒洋洋地躺在游泳池边,喝着红牛,分享着他的警世故事。这一回,他分享的不再是因10项证券欺诈和洗钱罪而被监禁的经历,相反,他是一个受害者。他向聚集在他宫殿般的家中的商人们解释说,去年秋天,一名黑客从他的加密货币钱包中偷走了30万美元的数字代币。
他说,他是在一个星期五的晚餐时间得知这个坏消息的,当时他正在向一位风险资本家朋友讲述他在90年代中期的一次吸毒狂欢中,把自己的游艇击沉的事情。黑客闯入贝尔福特的账户后,将大量的Ohm(一种流行的加密货币代币)转移到一个单独的钱包中,这是一笔公开可见的交易,但贝尔福特对此无能为力,也无法逆转。他说:“你可以看到钱去了哪里,这是最令人沮丧的地方。”
59岁的贝尔福特因《华尔街之狼》而闻名,这是一本回忆录,讲述的是1990年代他在高级金融领域放荡不羁的经历,2013年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将其改编为电影,由莱昂纳多饰演了这位狂热的主人公。如今,现实中的贝尔福特是一名顾问和销售教练,为私人课程收取数万美元的费用。
本月,在他位于迈阿密海滩的房子里,他接待了9名区块链爱好者和企业家,参加了一个为期两天(在一个周末)的加密货币研讨会,这是一个与“狼”共处的好机会,能与他的加密货币行业朋友一起享受“亲密的金融体验”。
许多名人试图从加密货币的繁荣中获利,他们出现在被嘲笑的加密货币广告中,或者兜售非同质化代币,即被称为NFT的独特数字收藏品。贝尔福特说,尽管“我可以轻松赚到1000万美元”,但他拒绝参与那些糟糕的摇奖活动,还拒绝了推出以狼为主题的NFT系列的提议。
贝尔福特最近才从对加密货币的怀疑态度中转变过来的,不久前,他还在YouTube上拍摄了一段视频,讲述比特币的危险,他称其为“该死的疯狂”和“大规模妄想”。他说,多年来,随着他对加密货币了解的增多和价格的飙升,他逐渐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贝尔福特是一些初创公司的投资者,包括一个新的NFT平台和一个以动物为主题的加密货币项目,他说“试图把狗和宠物的生态系统放到区块链上”。
无论他在加密货币界的信誉如何,贝尔福特绝对有资格讨论金融欺诈的问题,这是数字资产行业的一个主要问题。在20世纪90年代,他创立的公司Stratton Oakmont经营着一个复杂的股票操纵计划。在他们财富的巅峰时期,他和他的商业伙伴消费了大量的可卡因和安眠酮,并定期招妓。最终,贝尔福特在监狱服刑22个月。
鉴于这段历史,当听到年长的、头发灰白的贝尔福特宣称他“非常期待”加密货币行业的监管时,可能会感觉有点不真实。他说:“我对将人们与他们的钱分开不感兴趣,这与我现在的行为恰恰相反。”
不过,在他家举办的加密货币研讨会并不是免费的。客人们为每个座位支付1个比特币,相当于现金4万美元。
研讨会于周六上午9点开始。客人们(从600多名申请者中选出)围着贝尔福特的后院转悠,吃着定制的煎蛋卷,交流着关于比特币开采和代币经济学的技巧。一位来自哈萨克斯坦的加密货币矿工与一位在爱达荷州经营一家屋顶公司的区块链网红在阳光下放松着心情。
一位佛罗里达州的商人解释了他在初创企业中使用NFT的计划,他把这家公司定位为音乐版Tinder(一款手机社交应用程序)。一些客人说,他们付费参加研讨会是因为他们是华尔街之狼的铁杆粉丝,另外一些人则表示只是想与其他企业家交流。
到了上午9点15分,大家喝着含羞草鸡尾酒,但贝尔福特却不见了踪影。屋顶工程主管道格·巴特利特说:“美元要完蛋了。”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看到狼。一位客人大声问道:“狼还在睡觉吗?”
最后,贝尔福特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穿着褪色的牛仔裤,戴着黑墨镜。他头发原本的颜色是深色的,现在脸上的皱纹比90年代时更多了,但他的脸上永远挂着孩子气的笑容。他在从门廊下来的楼梯上停了下来,打量着现场:9个人穿着不同程度的商务休闲装——polo衫、拖鞋、不系扣子的衬衫。
他说:“我想我们仍然需要在女性接受加密货币方面下功夫,我们明年得让一些女孩来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女人。”
有人递给贝尔福特一罐红牛(当时大约是上午9:30)。他说:“我得去加点糖。”闲聊了几分钟后,他把大家领到了餐厅,餐桌上的每个位置都摆放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本《狼之道》(Way of the Wolf),这是贝尔福特在2017年出版的销售手册。
贝尔福特在过去二十年里一直在努力重建自己的声誉,但老狼的痕迹无处不在。在他的桌子后面,一个装满了酒的架子占据了大半面墙。他说,他已经25年没有嗑药了,但他有时还会喝酒。架子旁边挂着一张海报,设计得像元素周期表上的一个条目,上面列出了各种“毒品功效”,包括“有史以来最好的性爱”。
在一轮介绍之后,贝尔福特开始了关于加密货币细节的演讲,从比特币和以太坊的区别到去中心化自治组织的崛起。他分享了自己基于加密技术的“智能合约”系统(其中一些真的很聪明,但也有一些很愚蠢),并讲述了他与马丁·斯科塞斯与莱昂纳多合作的老故事。
他说:“莱昂纳多从来没有接触过毒品,我不得不对他进行这方面的教育。”
对于一个加密货币宣传者的聚会,令人吃惊的是,每个人都花了很多时间重温了他最大的损失。近一半的人说他们被黑过。一位客人说,当加密货币交易所Mt.Gox在2014年倒闭时,他损失了钱。还有两位说他们在风险交易中损失了大量的代币。
切斯·希罗(一位知名营销大师)的到来使房间里的气氛振奋起来,他是贝尔福特为这个周末招募的一系列演讲嘉宾之一。作为一名加密货币投资者和游戏爱好者,希罗宣称,稳定币(价值与美元挂钩的加密货币)是“自切片面包以来最大的创新”。
希罗在谈到他最喜欢的稳定币项目时说:“它看起来很活跃,很疯狂,几乎接近于庞氏骗局,这使得它成为加密货币的完美资产,因为这正是孩子们所喜欢的。”
贝尔福特的学员之一,挪威企业家斯文·埃里克·尼尔森开始描述他自己的商业雄心。希罗有什么建议吗?希罗回答说,创业的关键是积极的营销,让自己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希罗说:“想象一下,去巴西的一个海滩,试图找到一个辣妹,但那里有八百万人,这里的情况是一样的,你必须做愚蠢的营销,才能把它推出去。”
几个小时后,这群人在迈阿密海滩的一家高端意大利餐厅Carbone吃晚饭,贝尔福特在那里吃饭的频率高达一周两次。当他们吃鱼子酱和意大利面时,一些客人分享了他们自己的放荡故事。事实证明,贝尔福特不是房间里唯一的狼。两位嘉宾讨论了如何在追求年轻女性的同时,避免陷入“甜心宝贝”(求包养的隐晦说法)纠缠的风险。有人猜测,一个有魄力的脱衣舞俱乐部老板可能会把NFT融入到业务中。
很快,话题转到了日本的一家俱乐部,据说那里的女人会与章鱼嬉戏。贝尔福特想知道更多:日本女人漂亮吗?后来,他向大家展示了他在一家以S&M为主题的酒吧拍摄的iPhone视频,那里的女服务员在鞭打客户。
加密货币挖矿公司Asic Jungle的首席执行官阿尔乔姆·贝斯帕洛夫靠在桌子对面,描述了他个人向狼的转变。他说,他本来打算去医学院,但他在图书馆发现了一本《华尔街之狼》。
贝斯帕洛夫回忆说:“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最后我从图书馆偷了这本书。”
贝尔福特笑着说:“所以我是一个好的影响。”不过,他说,他还是对自己当年的行为感到后悔,这是不对的,如果他不违法,他本可以得到更多财富。他说:“我错过了互联网热潮,我本来可以赚到100倍的钱。”
贝斯帕洛夫回答说:“好吧,你现在来到了加密货币领域。”
贝尔福特说:“活到老学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