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人发表文章,上海突然开始实施的疫情封锁,打击了立足于上海的各个企业,这也成为了中国自疫情暴发以来,“清零”政策面临的最大挑战。
3月28日凌晨,上海突然开始实施新冠封锁,《先抢菜,再做核酸》已经迅速成为这场行动的颂歌。当地嘻哈艺术家CATI2、P.J.和寿君超(Keyso)创作的这首上海话疫情说唱歌曲,描述了中国的这个主要商业和金融中心,在控制新冠疫情暴发的过程中,恐慌性购买的场景——抢菜、超市抢购、以及被封锁在家中的威胁。
其中一句歌词,似乎是在暗示居民可以在小区外的小块绿化带上种植蔬菜,或者寻找能吃的植物。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这首歌在网上吸引了数十万的浏览量,给原本严峻的形势带来了一些欢快的情绪。中国目前正面临着自2020年新冠疫情在武汉暴发以来最严重的一波新冠疫情。现在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高传播性奥密克戎变体的新病例被发现。像深圳和沈阳这样的大城市,以及整个吉林省,在最近几周都被封锁了。
3月28日,封锁轮到了上海。在过去两年,上海的2600万居民基本上没有受到严厉的控制。在封锁实施前的几个小时,政府宣布上海将从当天凌晨5点起施行两阶段封锁。当地政府尽了最大的努力来避免彻底关闭这座大都市,特别是其富裕的中心区。现在,这些地区被隔离了,很难再给人一种照常营业的印象。
封锁的第一阶段包括黄浦江以东的地区,这里是主要的金融中心(城市标志性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也在这个区域)。许多白领已经收拾好盥洗包,搬进了他们的办公室,直到4月1日,浦东的封锁按照计划将取消,而在浦西地区实行封锁。
据说,为了维持证券交易所的运作,员工们都睡在交易所的地板上。最近几天,无数在上海上市的公司发表声明,通知投资者他们将关闭在上海的工厂,在某些情况下,同时关闭在其他地区的工厂。据路透社报道,特斯拉暂停了上海电动汽车工厂的生产。
国外也会感受到这种痛苦,就像深圳的封锁一样,上海也是一个与全球供应链深度纠缠的城市。尽管海运交通可以从上海转到其他港口,比如南边100公里处的宁波,但跨境人员流动正受到干扰。国际航班已被改道至其他城市的机场。上海的旅游企业正准备迎接比2020年更糟糕的一年。
一位已经被困在家中数周的外国基金经理感叹道,这种情况将进一步削弱已经受到小规模滚动封锁打击的商业情绪。与2月份相比,中国新兴产业(比如绿色技术和生物技术)的采购经理人指数3月份的数据大幅下降,达到了这个指数自2014年推出以来的最差读数。
无论具体的经济成本是多少(这个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显现),上海的封锁是中国为了消灭病毒而采取的严格的“清零”措施最大的考验。无可否认,中国政府已经显示出学习和适应病毒的能力。上海的官员正在借鉴深圳,试验“生产气泡”(production bubbles)的做法,即在控制病毒的前提下,保证工人正常出入工厂。一些大公司,包括为苹果公司组装iPhone的合同制造商富士康,已经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
如果这些措施奏效,中国也许能够更长久地坚持零感染的策略。但如果他们失败了(鉴于奥密克戎的非凡传播性,他们很可能失败),政府将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最终不得不放弃这一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