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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公司没有离开俄罗斯,他们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Logan Moore和Karishma Vanjani在巴伦周刊发表文章,自乌克兰战争以来,大量记者和作家通过耶鲁大学的一份名单来追踪美国公司撤离俄罗斯的进展,被排在最后面的“固守”名单中的公司遭到了人们的强烈谴责。但是这份名单并非尽善尽美,它整理的信息滞后,并且会误伤一些只是想把网络和人道主义医疗设施留在俄罗斯的公司。

Photo by Nikolay Vorobyev on Unsplash 

自从俄罗斯于2月24日入侵乌克兰以来,人们一直以为美国公司会迅速撤离俄罗斯。那些留下来的公司被抨击为不爱国。但巴伦周刊对许多公司的采访显示,去留的决定可能比它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讨论的一个基础,是耶鲁大学管理学院首席执行官领导力研究所的一个排名,即根据公司在切断与俄罗斯关系方面取得进展的公开排名。在这份由耶鲁大学教授杰弗里·索南菲尔德编制的名单中,排在最前面的是那些已经“彻底断绝关系”的公司,而排在最下面的是那些正在“固守”的企业。

记者和专栏作家都认为这份名单很有价值,并以它为依据谴责那些留守的公司。一位《华盛顿邮报》的专栏作家甚至说,留在俄罗斯的公司的产品或服务应该受到抵制。

根据耶鲁大学的说法,一家公司需要满足某些标准才能被列入第五类,也就是“固守”名单。他们必须在俄罗斯有相当大的业务,没有采取任何超出政府制裁要求的行动撤离俄罗斯,没有表示他们将停止在俄罗斯的投资,也没有发布新闻稿或公开披露他们采取了哪些措施来退出俄罗斯。如果符合上述条件,这些公司就被认为还在努力维持在俄罗斯的业务。

耶鲁大学管理学院首席执行官领导力研究所的研究主任史蒂文·田与索南菲尔德共同编写了这份运行清单,他们决定哪家公司需要重新分类以及何时重新分类。索南菲尔德说:“我们会不断更新,但不会根据企业的自我报告进行即时更新。”

他澄清说,这份名单并不详尽。

在这些必要的步骤中,公开披露尤其重要。总部位于匹兹堡的PPG工业集团是一家油漆、涂料和特殊材料供应商,它是自战争开始以来削减俄罗斯业务、但依然在继续销售少量基本产品的典型代表。

PPG在周三发表公开声明后才从“固守”类别中剔除。

如果没有公开披露,公司将继续被归于第五类。光纤激光器制造商IPG Photonics的情况就是这样。这家公司继续在俄罗斯运营,但在周三告诉巴伦周刊,它已经关闭了一些现有的项目。虽然IPG与耶鲁大学分享了这一最新消息,但索南菲尔德希望公司能有一个正式的公开声明。本月早些时候,公司宣布暂停在俄罗斯的进一步资本投资。IPG在俄罗斯有近2000名员工。

Photo by Dylan Gillis on Unsplash 

工业技术集团Fortive表示,其在俄罗斯的业务对它来说可有可无,销售额只占了总收入的不到1%。公司的一位发言人说,从周二开始,Fortive也暂停了在俄罗斯的所有商业运作。只有一小部分医疗业务除外,这是为了服务于当地的人道主义需求。

Fortive在网站上添加了一份关于暂停在俄罗斯的所有商业运营的声明,符合耶鲁大学的索南菲尔德列出的从第5类移除的标准。它已经被移至第3类,即“缩减规模”。

其他公司,比如网络安全供应商Cloudflare,仍然在索南菲尔德名单的第5类,但公司在俄罗斯的理由却颇为微妙。Cloudflare提供网络安全和相关服务,这有助于用户获得互联网内容,抵御网络攻击,并为个人用户提供安全和私密的互联网访问。

当被问及具体操作时,Cloudflare向巴伦周刊推送了本月早些时候发布的一篇博客,这篇博客中,公司称它留在俄罗斯是为了帮助保护乌克兰及其客户免受网络攻击,在俄罗斯关闭服务会减少信息的获取。

Cloudflare本周澄清说,它在俄罗斯从来没有办公室和员工,并已采取措施,防止公司向俄罗斯政府支付任何税费等费用,已经终止了对俄罗斯政府附属组织的服务,并终止了与俄罗斯金融机构、俄罗斯影响活动以及俄罗斯附属的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政府有关的任何客户。

富国银行的安德鲁·诺温斯基说:“Cloudflare不一样,他们是有意这样做的,他们之所以还在俄罗斯运营,是因为他们提供开放的互联网接入。”

美国纸浆和造纸公司International Paper,因其在俄罗斯最大的林产品公司Ilim Group的50%股份而被列入“固守”名单。这家位于孟菲斯的公司表示,它并不经营Ilim,也没有任何员工驻扎在俄罗斯,但史蒂文·田表示,鉴于这项投资的重要性,它应该立即撤资。

Photo by Sergei Wing on Unsplash 

International Paper最近还宣布它打算试着出售Ilim的股份,但公司不会“因为急于撤资就寻求暂停经营或启动任何清算或破产程序”。BMO的分析师马克·王尔德认为这是为了阻止俄罗斯政府将Ilim收归国有。

Greif是一家造纸和包装公司,其2021年的营业利润有3%来自在俄罗斯经营的9家工厂,公司表示将继续评估局势,但目前在俄罗斯经营,是为了保障“540名俄罗斯同事的福祉,其中许多人是长期工作的”。

公司告诉《巴伦周刊》,它已经冻结了在俄罗斯的所有进一步投资。

尽管如此,索南菲尔德并不相信Greif的说辞:“这家公司的员工并不比其他员工面临更大的危险。”他强调了那些离开俄罗斯的公司及其员工。

Greif在最近一次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其俄罗斯业务主要在当地采购原材料,并为当地客户提供服务。

Ball Corp.是一家金属包装供应商,被列入“固守”名单中。首席财务官斯科特·查尔斯·莫里森在3月初与美国银行的分析师电话会议上解释说,公司继续在俄罗斯经营是因为“我们在那里有1000名员工,我们要确保他们的安全和利益。” Ball在欧洲有22家工厂,其中3家在俄罗斯,它为俄罗斯的全球大客户提供服务。

Ball在俄罗斯经营了近30年,它说它在俄罗斯的业务相当独立,一切在短期内都是可控的。莫里森说,虽然以前没有出现过像现在的俄乌战争那样尖锐的矛盾,但“过去也有过其他情况,我们都挺过来了。

公司没有回应《巴伦周刊》的几项评论请求,Ball网站上的投资者页面也没有提供关于俄罗斯业务的最新情况。

Manitowoc是一家履带式起重机制造商,也属于第五类。Manitowoc的最新财报没有按地区划分收入,但在12月的瑞士信贷会议上,首席执行官亚伦·拉文斯克罗夫特表示,公司“过去两年在俄罗斯创下了内部销售记录”。

就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前几天,拉文斯克罗夫特在公司第四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说,即使在所有的不确定性下,俄罗斯的业务仍然强劲。公司网站的投资者和新闻页面没有提供最新信息。Manitowoc也没有回应巴伦周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