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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这两个“共和国”,处于乌克兰危机的中心?

经济学人发表文章,梳理了乌克兰、俄罗斯、以及目前存在争议的两个“共和国”的历史联系。这块区域长期以来一直是俄乌之间的一块灰色区域,名义上属于乌克兰,但实际上在俄罗斯的掌控之下,因此,俄罗斯承认这两个地区的独立对乌克兰并没有实质的影响,如果俄罗斯更进一步,对这两个自封的共和国对乌克兰其他地区的主权主张表示支持,才会引发真正的矛盾。

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Olegzima, CC BY-SA 3.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多达19万的俄罗斯军队准备入侵乌克兰之际,普京于2月21日表示,俄罗斯将“立即”承认乌克兰东部两个分裂地区的独立。在一出精心安排的电视节目中,普京指示他的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宣布他们赞成这一举措。

随后,在发表长篇讲话后,他与即将成立的小国——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的领导人签署了关于“友谊、合作和互助”的协议。

普京敦促本月早些时候主张这一举措的议会迅速批准这一决定。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是以讲俄语者为主的顿巴斯地区的一部分,自2014年以来一直由分裂主义分子控制,也就是说,实际上是由俄罗斯控制的。

这些地区为什么如此重要?俄罗斯承认它们的独立又会如何改变危机的进程?

乌克兰的军事紧张局势,可以追溯到2014年2月的“乌克兰亲欧盟示威运动”,当时由俄罗斯支持的乌克兰总统维克多·亚努科维奇在数月的街头抗议后逃离了基辅。俄罗斯的回应是在3月接管并吞并了南部的克里米亚。

乌克兰东部很快爆发了敌对行动。4月,一群缺乏统一协调的民兵开始在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夺取政府大楼。这些团体几乎完全由不满的当地人和来自乌克兰其他地方的支持者组成,这两个地区于2014年5月宣布独立,即“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这些想要成为独立国家的小国把自己称为“新俄罗斯”,这是18世纪被俄罗斯帝国征服的乌克兰南部领土的称呼。

乌克兰军队开始进攻,似乎准备夺回被分裂分子控制的领土。但是,俄罗斯援军从边境另一侧涌入,将乌克兰人击退,并威胁要进一步向乌克兰的中心地带推进。

普京和白俄罗斯总统在克里姆林宫的战情室观看战略威慑部队演习,By Kremlin.ru, CC BY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乌克兰、俄罗斯和分裂主义分子之间达成的一项仓促的和平协议,制止了这一攻势。但这项被称为 《明斯克一号》的协议很快就破裂了。

到2015年1月,全面战斗再次爆发。德国总理默克尔和法国总统奥朗德出面调停,促成了“执行明斯克协议的一揽子措施”,即《明斯克二号》协议。这使得顿巴斯的大片地区处于分裂主义分子的控制之下。一条500公里长的“控制线”贯穿其中,上面布满了战壕和地雷。尽管有外国观察员监督停火,但它从未完全平静过。自2014年以来,超过1.4万人在那里被杀害。

在西方国家警告说俄罗斯正在为入侵寻找借口之际,沿控制线的炮击在本月急剧增加。分裂地区的领导人已经开始将平民转移到俄罗斯,同时扣留战斗年龄的男子。乌克兰将俄罗斯关于它向俄罗斯本土派出破坏者和装甲车的报道斥为假新闻。

《明斯克协议》设想乌克兰以“特殊地位”重新吸收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这地位具体是有多特殊,以及步骤顺序,因冲突而流离失所的顿巴斯人民是否应该对其未来有发言权等问题,都没有明确的说法。

对俄罗斯来说,明斯克协议创造了一个特洛伊木马,让它得以控制乌克兰,要么从内部破坏乌克兰的稳定,要么通过宪法改革,让俄罗斯对乌克兰向西方的转变拥有否决权。对乌克兰来说,这是它自2015年以来一直拒绝吞下的毒药。

现在,俄罗斯承认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为独立实体,就实际上就相当于吞并,因为这些“共和国”将充满新诞生的俄罗斯公民。俄罗斯已经向顿巴斯居民发放了数十万本护照,其中许多人去年在俄罗斯的议会选举中投票。但正如普京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上明确表示的那样,俄罗斯并没有将这些小国正式纳入俄罗斯本土。

乌克兰和西方国家已经对俄罗斯以武力重划国际边界的前景提出了抗议。如果普京就此打住,乌克兰可能会悄悄地松一口气,因为这将进一步把这些麻烦的地区从其内部运作中分离出去。然而,普京似乎不太可能宣布胜利然后一走了之。

杜马通过的法案,授权俄罗斯政府“保护”当地居民免受“外部威胁”。更令人担忧的是,分离主义领导人声称他们对不在控制范围的大片乌克兰土地拥有主权。如果普京接受这些主张,他将有更多借口继续干涉乌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