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频道ESPN的记者Greg Wyshynski采访了中国男子冰球国家队的一些归化球员，他们详细介绍了中国国家队参加北京冬奥会的坎坷过程。这个计划自中国申奥成功之后即开始，在酝酿了五年之后，中国惊险地被批准进入奥运会参赛，中间需要克服从语言到队友合作等各种障碍，最终目前仍然是为了在中国推广冰球这项运动。

杰瑞米·史密斯回忆起当时自己的哈哈大笑。。

那是2018-19赛季，史密斯是AHL（美国冰球联盟，属于次要的小联盟）布里奇波特老虎队（Bridgeport Tigers）的守门员，这是纽约岛人队的附属球队。这是他职业生涯中加入的第九个小联盟球队。他正在变老。在科罗拉多雪崩队的10场比赛之外，他的NHL（冰球大联盟）梦想还是没有实现。

他发现自己处在冰球的炼狱中，“我是一个NHL泡沫人，总是个3号守门员。”

他的职业生涯，以及他的生活，随着一个电话而改变。是他的经纪人打来的，有人为史密斯提供了一份下赛季的合同。

中国，北京？

32岁的史密斯最初对这个莫名的提案感到好笑。他回忆说，“如果你是在开玩笑，那我还在等你甩包袱。”

他记得自己想道，“但这是一份为期两年的合同。他们是认真的。”

这个提议还有更多内容。在俄罗斯大陆冰球联盟（KHL）中的昆仑鸿星队，是中国男子国家队的孵化器。史密斯不仅得到了在KHL打职业比赛的机会；他还得到了在2022年北京奥运会上担任东道国门将的机会。

同样，这让史密斯感到很奇怪。他是密歇根州迪尔伯恩人，没有生在中国大陆。据他所知，自己没有任何中国血统。因此，他想在回应合同提议时向他潜在的新团队说明一些情况。

史密斯说，“我告诉他们我不能放弃我的美国公民身份，他们就说，不要担心。我们不会要求你这么做。这不是这整个过程的目的。它的重点是让你有资格参加奥运会。’”

事实证明，这不是玩笑，中国花了几年时间试图避免在他们自己的奥运会上成为一个笑柄。他们引进了像史密斯和前NHL球员叶劲光（Brandon Yip）、杰克·凯利奥斯（Jake Chelios）和福将（Spencer Foo）这样的球员。他们聘请了像韦恩·格雷茨基（Wayne Gretzky）、菲尔·埃斯波西托（Phil Esposito）和迈克·基南（Mike Keenan）这样的冰球名人，来为他们的项目赋予严肃性，还在冰球基础设施和球员发展上花费了无数的资金。

尽管做出了这些多努力，中国男子国家队几乎被拒绝参加自己国家举办的奥运会，因为官员们担心，他们的队伍会被小组中其他 NHL 明星组成的队打败，输得太惨。

但是他们被允许参加了，正好NHL选择了退出。

叶劲光说，“这有点苦乐参半。这显然会给奥运会带来更多的关注，而且因为看到我们与世界上最好的球员相抗衡会很酷。但是，如果没有那些家伙来，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在比赛中走得更远。”

他的球队在周四与美国队的预赛中首次亮相奥运会，“到目前为止，我们是处于劣势的一方。但如果我们能在与美国队的比赛中取得胜利，这将是一项壮举。这将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叶劲光，一个36岁的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人，2014年在凤凰城郊狼队打了他174场NHL比赛中的最后一场。他的下一站是在AHL和ECHL（东海岸冰球联盟），然后去开展一段国际的冰球生涯。叶告诉ESPN ，“如果你看看我的精英候选人（记录冰球运动员数据的网站）页面，我想我已经在每一个有冰球的国家打过球。”

2017年，当昆仑鸿星队与他联系时，叶劲光正在德国曲棍球联赛中打球，他收到了与史密斯最终得到的相同的信息。为KHL球队效力，以获得代表中国参加2022年北京奥运会的机会。

叶笑着说，“我完全不知道我会有机会参加奥运会，我知道我进不了加拿大队，这是肯定的。”

岳欣禹是中国环保能源控股有限公司的亿万富翁创始人，也是昆仑队的所有者，昆仑队在2016-17赛季开始比赛。岳欣禹相信冰球在中国可以成为一项前四的团队运动。他设想了一个中国女子国家队能够挑战奥运金牌的时代。

至于男队，他的衡量标准更高一些。

岳在2019年告诉《冰球新闻》，“大家都想要金牌，但我们要现实一点，你知道吗？男队的话，我们应该建立一支有竞争力的队伍。不能以10-0输掉比赛。我们需要进球，或许赢一场比赛。”

在KHL的竞争力方面，鸿星队……还没有什么竞争力。他们在第一个赛季进入了季后赛，但在第一轮就输了。从那时起，他们就没有获得过资格，在2021-22赛季因奥运会暂停时，他们排在最后一位。

史密斯说，“我认为他们创建昆仑是为了帮助中国的冰球运动。他们没有一个高技能的联盟，所以能进入KHL是一项特权。”

鸿星队在2017年3月聘请了长期担任NHL教练的迈克·基南作为教练和总经理。他还在球队的咨询委员会和北京奥运会冰球项目的咨询委员会任职。基南告诉CGTN，他正在向中国政府建议如何创建基层项目并准备一支奥运队伍，不仅来自国内的球员，而且通过瞄准祖上与中国联系或能够满足居住要求的国际球员。

基南说，“我们将不得不在世界各地寻找球员，为男队确定大概25人。”

他在2017年12月被解雇，不再担任冰球的运营职务。

接下来还会有其他大牌顾问受雇协助这些项目。菲尔·埃斯波西托于2017年上任。韦恩·格雷茨基在2018年被聘为鸿星的“大使”，在中国露面，并试图在那里开办一所冰球学校。

在接受新华社的采访时，格雷茨基说他对中国的冰球运动的发展感到“惊喜”，但对奥运队的期望则有所保留。

格雷茨基说：“现实地说，他们能做的最好的事情是表现得体面。”

中国男子国家队是一个酝酿多年的项目。计划一直是将国际球员与中国大陆的核心球员结合起来。这个计划受到了一些中国球迷的批评；路透社援引一位球迷的话说：”为什么他们中的这么多人没有中国血统？”

看队里的名册，你可能不会意识到它的25名球员中有18名是在北美出生或长大的。或者还有一个人：丹尼斯·奥西波夫，是俄罗斯人。

每个球员都被列为昆仑鸿星队的成员。根据政府的要求，所有代表中国的进口球员都被重新命名为中文名字。

昆仑决将那些在中国境外出生的球员称为“传承和引进”的球员。中国不允许双重国籍，但众所周知，它为外国运动员做出了例外。

史密斯说，“我告诉中国，我永远不会放弃我的美国护照，他们说没关系。”

史密斯不确定他是否有任何中国血统。这并不影响他代表国家出赛的资格。史密斯说，“要参加奥运会，你必须拥有你所参加比赛的国家的护照。我查了一下。发现在2020年的东京有180名奥运选手，是以非出生国的护照参赛的。”

国际冰球联合会的规则允许球员代表一个国家，前提是他们在那里生活了至少两年并为国家队效力。虽然疫情迫使鸿星队在2020年从中国搬迁到莫斯科郊外，但国际冰联确定名单上的北美人有资格参加奥运会。

叶劲光说，“当新冠暴发时，KHL赛季已经快结束了。当时我们实际上在北京，他们告诉我们有这种病毒在蔓延。所以我们去了俄罗斯，在俄罗斯打了最后一个月的主场比赛和客场比赛。到了第二年，我们就在莫斯科以外的地方打球，过去两年都是这样，因为国际旅行很麻烦。”

直到本赛季，昆仑鸿星队的名单仍然主要由前北美球员和俄罗斯球员组成。在2019-20赛季的名单中。像沃伊泰克·沃尔斯基（Wojtek Wolski）、格里芬·莱因哈特（Griffin Reinhart）和德万特·史密斯-佩利（Devante Smith-Pelly）等NHL球员都出现了。而2020-21年鸿星阵容也是个类似的组合。

这两个赛季都受到了新冠的影响，因为鸿星队从中国搬迁到了俄罗斯。正因为如此，中国官员不希望他们的大陆球员搬迁到俄罗斯，因此没有允许他们在本赛季与鸿星队一起比赛。

史密斯估计，昆仑的训练营有多达50名球员，每天有两场完整的练习赛，基本上是一个奥林匹克训练营。许多中国大陆的球员都有在VHL（俄罗斯超级冰球联赛，俄罗斯的二级联赛）到KHL的发展联盟比赛的经验，但人才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史密斯说，从VHL到KHL的过渡对中国球员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跳跃”，尽管他们一直在磨练他们的技能，从而离开那个联赛。

“当他们在7月来到我们的训练营时，他们应该已经在技能训练营中呆了一年半。在中国，这就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他们在一个奥林匹克训练设施的大本营里，每天都在滑冰和练技巧，”他说。“所以当他们来到我们的训练营，他们就开始使劲的击球。”

他们也开始使劲争吵。一些大陆球员曾一起打球，但其他人也曾是对手。这种敌意随着他们来到了鸿星队。

史密斯说，“你出生的地区，就是你所效力的球队。有些人曾在一起打球。他们中的一些人互相打过架……他们互相憎恨对方。所以进入这个赛季，不仅仅是英国人、俄罗斯人和中国人之间的隔阂，而且中国球员之间也有隔阂，因为他们的表现是，这是我的死敌。”

“就是说如果波士顿棕熊队的球星布拉德·马尚和蒙特利尔加拿大人队的某人，在同一个队里打球。你得把队服脱下，换上新的。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能够分得清区别。”

除了没有经验之外，还需要克服语言障碍。一些中国大陆的球员不会说英语或俄语，这是球队开会时使用的两种基本语言。球队由意大利的主教练伊万诺·扎纳塔（Ivano Zanatta）和他的工作人员管理，其中包括前NHL明星阿列克谢·科瓦廖夫（Alexei Kovalev）。讲中文的球员会坐在由昆仑公司聘请的三名翻译之一身边，以帮助他们与教练组之间沟通；或者，在某些情况下，少数双语流利的队友之一会协助他们。

史密斯说：“我们有三到四个球员既会说英语又会说中文。所以中国的球员会坐在这些人身边，在教练说话时问‘那是什么意思’。这也需要大量视觉学习。有些教练在这方面比其他人强。”

他说这是一个缓慢的学习过程，但球员们逐渐开始掌握了。他说：“你可以看到这些球员在理解了这些概念和系统后开始茁壮成长。”

语言障碍在冰上也出现了。这对史密斯来说是个挑战，他是一个善于表达的守门员，会他的球门前做很多指挥。

他说：“我们有一个俄罗斯后卫。还有中国的后卫，加拿大人、美国人……绝对是个大杂烩。当中国后卫在那里时，我试着说中文，对俄罗斯后卫则说俄语。不仅要意识到目前的战术，也要意识到谁在场上比赛，以及他们说什么语言。我的大脑在后方不停地运转。“

随着赛季逐渐进行，球员们逐渐在冰场上下都找到了凝聚力。叶劲光说，他们在高端能力方面的不足，通过努力得到了弥补。

他说，“我们必须发挥我们系统的长项，依靠我们的防守和守门员，并希望能利用其他球队的错误。我们努力训练了，真的。我们拼命努力了。很明显，我们不像其他球队那样有天赋，但我们彼此了解。我们已经共同打了很多年。而我们现在必须利用这一点来发挥我们的优势。”

毕竟现在他们知道他们被允许参加奥运会了。

叶劲光说，“我不想说这话有侮辱性质。我也理解他们的出发点。但这么说绝对是有点伤人的。”

2021年9月，国际冰球联合会的主席吕克·塔迪夫（Luc Tardif）表达了一个其他人私下分享的担忧。中国作为奥运比赛的12号种子，世界排名第32位，将被小组中的NHL球员彻底打倒。

中国队与加拿大、美国和德国被分在同一小组。康纳·麦克戴维（Connor McDavid）、莱昂·德莱塞特（Leon Draisaitl）和奥斯顿·马修斯（Auston Matthews）等NHL球员带领他们的球队取得大胜的景象。是无法避免的。

塔迪夫说：“看着一支球队以15-0的比分被击败，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对中国和冰球运动都没有好处。”

他公开质疑中国队对比赛，尚有相当“不足的运动标准”。

自2006年以来，东道主球队在奥运会冰球比赛中都会自动得到种子位置，但这并不是一个正式的政策。塔迪夫说，中国男队正在接受评估，刚刚失去奥运会资格的挪威队可以取代他们。

昆仑鸿星的队员们都惊呆了，也很紧张。叶劲光说，“这有点让人心碎。在过去的5-6年里，我们一直在努力。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对于我们来说，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段路，让他们质疑我们能否可以参加奥运会，这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事实。”

史密斯引用了尤塞恩·博尔特在夏季奥运会上的比赛。总得有人排在最后，而他们排在最后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应该成为一名奥运选手。

他说，“如果你告诉那个训练了八年的人，他们不能来，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好。我很抱歉，但这不符合体育精神。”

国际冰球联合会在11月给中国投了信任票，但有一个前提条件：国际冰球联合会和中国冰球协会将前往观看两场昆仑鸿星的比赛，然后国际冰球联合会的理事会将再次召开会议，“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今年的鸿星队并不是一支好的冰球队。当KHL赛季因奥运会而暂停时，恢复比赛后将直接进入季后赛，昆仑队的记录为9-32-7。它在48场比赛中丢了198个球，比KHL的其他球队多了48个球。

叶劲光说，“如果你看一下排名，我们现在排在最后一位。我们有时很难打完三节比赛（冰球比赛由三节20分钟的赛段组成）。在早期的很多比赛中，我们的好几场比赛以一球之差输掉了，天，我们当时状态还不错。很明显，我们被打爆过几次，但只是因为缺乏经验。”

2021年11月15日，鸿星队踏上了对阵阿穆尔州哈巴罗夫斯克的冰面，这相当于一次奥运试镜。

史密斯开玩笑说，“是的，一次试镜，人群中还有不少优秀的倒彩。”

史密斯说：“我们很紧张。我们被告知，我们必须赢得这两场比赛，否则我们就不能参加奥运会了。这整五年的过程，如果不能赢，那都是白搭。”

起初，看起来中国国家队可能无法赢得这场比赛。第一节结束后，昆仑决以1比0落后；在第二节不到12分钟的时间里，他们突然以4比0落后。”

史密斯说，“当时很紧张。他们在用一些通常不会用的战术。我可以感觉到我们在陷入困境了。我当时想，我们必须要止血。而我们做到了。”

鸿星队在第二节结束前两次进球。它一路咆哮着以第三节的两个进球追平了比赛，然后在加时赛中失利。叶劲光说，“我们以英雄般的方式反弹，这向国际冰球联合会表明，我们有能力回来，有能力竞争。”

他们的第二场试镜比赛也以失败告终，但这是一场英勇的比赛。昆仑鸿星与鄂木斯克先锋队打得很激烈，仅以2比1落后，结果鄂木斯克队在比赛的最后5分钟内连进两球，以4比1获胜。

昆仑队的球员们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不断刷新新闻报道，希望能听到好消息。史密斯说：“我们听到流言。它们被传来传去。我认为他们很担心中国有一支能够竞争的球队。我只是不知道他们对昆仑和中国一直在做的事情是否有足够了解。他们已经发展了五年的专业团队，为了有资格参赛。”

最后，中国将参加自己国家的奥运会比赛的消息再次被确认了。

(对不起啦，挪威。)

叶劲光说，“对我们来说，这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的经验。虽然非常让人紧张，但希望这能让我们对奥运会的情况有所了解。”

他们对奥运会的期待在2021年12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于新冠带来的延迟，NHL选择退出，因为它的常规赛赛程发生了重大变化。史密斯说：“我有点震惊，因为我认为这不会是一个问题。一旦他们在集体谈判协议中做出了球员会去的决定，我就以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突然间，中国队从预计在北京被打爆，到由于对手经历人才流失，而至少增加了一点竞争力，甚至可能赢得一两场比赛？

史密斯说：“即将来参赛的人仍然非常好。这不是一场啤酒联盟（由酒馆资助的联盟比赛，通常属于业余比赛）。这些也不是啤酒联盟的球员。他仍然是高质量的冰球，但莱昂·德雷赛特和美国联盟的防守球员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要理解中国队的这一时刻，必须了解中国的冰球文化。

史密斯说：“这是新东西。这是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国家，但直到最近他们才开始向新事物开放，比如说NBA的热潮，已经在中国掀起了风暴。我们队里所有的中国人都会穿金州勇士队的东西。”

史密斯说，冰球在中国挣扎的原因与它在美国部分地区挣扎的原因相同。这项运动中的一些概念不仅是难以让人理解的，而且进入中国的成本和设备也很艰巨。史密斯说：“这不是一张乒乓球桌和一些球拍”，他指的是另一项中国全国热爱的体育活动。

NHL从2014年左右开始对这个市场表现出兴趣，并于2017年和2018年在北京、深圳和上海举行了季前“中国比赛”的系列赛。有人说要在中国的某个地方设立一个NHL的卫星办公室。

NHL的主席加里·贝特曼在2017年说，“我们认识到帮助中国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冰球项目的重要性，并致力于支持这一努力。”当时他还补充说NHL的承诺超出奥运会。

副主席比尔·戴利说，中国的奥运组织者对NHL选择退出北京奥运会，“显然并不高兴。但我不认为这将损害我们未来在国际上的比赛能力。”

叶劲光说，“NHL比赛的票经常售罄，在中国有一小群的球迷。它肯定在增长，但人数很少。”

叶对于奥运会可以如何为冰球带来更多地增长而感到兴奋。他并不是在寻找“冰上奇迹”，尽管他显然不介意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对叶劲光来说，最后的分数并不像接下来的过程那么重要。

他说，“这不仅仅是在奥运会上的竞争。这背后有个更大的计划：把我所热爱的、对我来说非常棒的运动放在一个平台上。在这里发展这项运动。这可能是冰球在中国的一个令人兴奋的未来。冰球是为所有人服务的。能够与不知道冰球是什么的人分享这一点，这是一种荣誉。”

鉴于冰球队在冬奥会上令人难以置信的旅程，仅仅让中国参加北京男子冰球比赛本身似乎就是一场胜利。

史密斯说，“哪怕中国有一个孩子因为看了我们的奥运会比赛而开始打冰球，我认为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