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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安省进入紧急状态,纽约时报社论:卡车司机抗议是对民主的考验

周五(2月11日),加拿大安大略省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以应对卡车司机抗议。纽约时报发表社论,指出和平抗议是一种必要的表达形式,但各国政府也正面临挑战,一方面对人们因疫情引起的挫折感表示理解,同时不激起更多的冲突,损害法治或屈服于不合理的要求。

Image by Ana Krach from Pixabay 

按照世界各地大规模抗议活动的标准,“自由车队”(Freedom Convoy)在渥太华市中心的行为都会被归为“令人讨厌”这个级别。抗议者的人数在高峰期约为8000人,但规模并不算大;没有发生严重的伤害或争执,在当地居民获得临时法庭禁令后,卡车司机停止了鸣笛。大多数加拿大人既不支持卡车司机,也不支持他们的诉求。然而,加拿大正在发生的事情值得美国和全世界密切关注。

在一个日益两极化的政治环境中,加拿大卡车司机立即成为一个轰动一时的事件。捐款大量涌入,促使GoFundMe在“禁止宣传暴力和骚扰”的政策下,在几天后终止了这项筹款活动。右翼众筹平台很快填补了这一空白。类似的车队已经出现在远至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地方。

不可避免地,加拿大边境以南爆发了一片欢呼。特朗普表示:“自由车队正在和平抗议极左疯子贾斯汀·特鲁多的严厉政策,他用新冠肺炎的疯狂命令摧毁了加拿大。”参议员特德·克鲁兹称这些加拿大卡车司机是“英雄”;埃隆·马斯克发推文称,“加拿大卡车司机说的算”;众议员马乔里·泰勒·格林建议,应该逮捕GoFundMe的“企业共产主义者”。

加拿大被广泛认为是冷静、宽容和理性的典范,而来自加拿大的这些喧闹的图片令人担忧,因为极右派将新冠疫情强制措施和其他法规已经成为一个强有力的、甚至可能是持久的象征,在他们看来,政府通过这些措施对他们的“自由”发起了攻击,这令人担忧。

加拿大卡车司机最初在1月下旬开始他们的车队游行,以抗议跨境加拿大-美国边境必须接种疫苗的要求,只有这么做才能避免14天的隔离。这本身只是一个涉及到少数人的诉求,据加拿大卡车运输联盟称,只有大约十分之一的跨境司机没有接种疫苗,该联盟否认对抗议活动负有任何责任。总体而言,86%的加拿大人至少接种一针疫苗。

莱热市场调查公司的一项调查发现,65%的加拿大人认为“自由车队”只代表了“极少数自私的加拿大人”。

Chris Kato, CC BY 3.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当大卡车使加拿大首都的交通变得缓慢,并开始鸣笛时,从不表达不满的加拿大人开始呼吁结束抗议活动。渥太华警察局长称之为“围攻”,安大略省省长称这是“占领”,渥太华市长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周一,特鲁多愤怒地告诉议会,抗议活动必须停止。他没有授权对他们动用联邦武力,但表示抗议者“试图封锁我们的经济、我们的民主和我们同胞的日常生活”。

我们不同意抗议者的理由,但他们有权吵吵嚷嚷,甚至捣乱。在一个民主社会中,抗议是一种必要的表达形式,尤其是对那些意见没有得到广泛支持的人来说。

政府有责任阻止抗议者的暴力行为,但他们必须愿意接受那些寻求表达自己意见的人在一定程度上的干扰。公共官员面临的挑战,是在公共健康和安全与正常运转的社会,与言论自由之间保持平衡,这与明尼阿波利斯和其他城市,在2020年乔治·弗洛伊德被谋杀后的抗议活动中面临的挑战一样。

使用武力驱散或遏制合法抗议活动是错误的。正如特鲁多在2020年11月对印度农民长达一年的抗议活动表示支持时所说的那样,“加拿大将永远在那里捍卫和平抗议的权利。”那次抗议活动阻塞了通往新德里的主要公路。

车队捕捉到了加拿大广大公众潜在的沮丧情绪。就像法国的“黄背心”运动一样,2018年底和2019年初,巴黎和其他城市的街道被堵塞了数月之久,加拿大卡车司机的动机是对各种无法通过谈判轻松解决的不满的愤怒。他们的力量在于他们通过社交媒体进行破坏的能力,利用数千人扰乱国家首都和阻碍国际贸易的照片来鼓动全球的支持。

然而,黄马甲运动从来没有找到一个广泛的吸引力。加拿大的卡车司机成功地将疫情限制措施,转变为不满者的战斗口号,这使得渥太华的抗议活动意义重大。

Image by Ana Krach from Pixabay 

在法国,受到渥太华抗议活动的启发,一支由数十辆卡车和其他车辆组成的车队周三从法国南部前往巴黎,促使警方宣布禁止此类抗议活动,称其对公共秩序构成威胁。一个自称“2022年前往华盛顿的车队”的美国组织宣布将于下月举行美国版的抗议活动,但Meta很快从Facebook上删除了该组织的页面,理由是该组织违反了其传播疫苗错误信息的政策。

这些刚萌芽但发展迅速的活动给特鲁多、拜登和其他所有寻求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正常的领导人带来了挑战,他们想要保持对疫情的防御,因为新冠仍然有能力让医院人潮涌动,造成大量人员死亡。在现阶段,有效的领导意味着要找到方法来面对疫情引起的可以理解的挫折感和合法的抗议,而不激起更多的冲突,损害法治或屈服于不合理的要求。

特朗普等民粹主义者准备抹黑政府任何针对疫情的措施,将其视为对“自由”的攻击。因此,安全地走出疫情将更加危险。在一个两极分化的社会中,允许非暴力(即使是破坏性的)抗议活动是维持社会凝聚力的重要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