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星报的Evelyn Kwong,在阿尔伯塔省长杰森·肯尼为做出冒犯LGBTQ群体的言论而道歉后,采访了一些当地支持LGBTQ权益的居民。许多人认为,肯尼的道歉非但并不诚恳,反而让人想起了他过去激烈反对LGBT群体和艾滋病患者权利的历史,令人感到愤怒。
在遭到公众强烈反对后,阿尔伯塔省省长杰森·肯尼(Jason Kenney)在周三(2月9日)上午因为他将对未接种疫苗者的态度,与艾滋病患者在20世纪80年代的经历作对比而道歉。
他周三上午在推特上说:“在我昨天的新闻发布会上,我对艾滋病患者的污名化做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我这样做是错误的,并毫无保留地道歉”。
在周二的新闻发布会上,肯尼宣布阿尔伯塔省将成为加拿大第一个解除疫苗护照的省份,当时这位省长被问及他对未接种疫苗者的社会态度。
肯尼说:“在某种程度上,这让我想起了20世纪80年代中期在北美流传的对艾滋病的态度。有这样一种观念,即为了健康的原因,他们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种比较还唤起了肯尼与旧金山的LGBT社区备受争议的历史,他在20世纪80年代初曾呼吁禁止人们去医院探望感染了艾滋病毒/艾滋病的伴侣。
埃德蒙顿-高地-诺伍德选区的省议员简尼斯·欧文在推特上说。“@杰森·肯尼,你怎么敢在你的新冠评论中提到艾滋病,并假装你是某种人权卫士。我们知道你在这方面的记录。你曾大力阻止同性恋者去医院探望他们濒临死亡的伴侣。消停吧!”
自从他道歉后,阿尔伯塔省的许多其他人都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他们的想法。
本报采访了LGBT社区的成员和盟友,了解他们对肯尼的话的反应。
凯尔· 沙内贝克(Kyle Shanebeck),阿尔伯塔大学生态学生物科学博士候选人
阿尔伯塔大学的博士生沙内贝克告诉本报:“这让人感到愤怒和痛苦,它重新唤醒了我在一个非常反同性恋的原教旨主义基督教社区长大时受到的很多伤害。”
在一个“充满敌意的社区”中长大的沙内贝克说,肯尼的声明延续了一种“可笑的受害者情结,许多有特权的人在面对任何为了公共利益而期望他们采取行动时都会有这种想法。”
他补充说,“他们不知道在一个同性恋者成千上万地死去,而你周围的人却幸灾乐祸地认为他们的死是因他们‘罪恶的生活方式’得到了公正结果的时代中生活,是什么滋味。(那些人)为剥夺你结婚或领养孩子的权利而斗争。”
沙内贝克也不禁想到,肯尼并没有为过去与LGBTQ群体的历史而道歉。他说,“我认为(他的道歉)就只是:为一场出错的戏码进行政治操纵。他的话很空洞。”
沙内贝克想让大家知道的是,有多少当权者仍然公开地对LGBTQ群体持有偏见。
他说,“那些反对我们的权利、曾经(在公开场合)憎恨我们的政客们,仍然在掌权。肯尼过去在公共场合表现出的那种公开的偏见和仇恨,在政治上已不再可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再相信这一套了。”
道格·克尔(Doug Kerr),加拿大尊严网络(一个支持性少数组织的网络)的执行董事
克尔说:“听到这种比较,我很生气。”在阿尔伯塔省长大的Kerr在20世纪80年代出柜,他回忆说,当时“对同性恋者和艾滋病毒/艾滋病患者有很多仇恨和恐惧。”
他补充说:“我那些死于艾滋病的朋友别无选择,肯尼做这样的比较实在令人震惊。”
虽然科尔承认了省长的道歉,但他说,这种言论使肯尼反对LGBTQ权利的历史再次曝光,让人质疑他对这个群体的一贯态度。
科尔说“更可怕的是,肯尼也有反对艾滋病毒/艾滋病患者和LGBTQ人群权利的长期历史,他可以道歉,但他的声明仍然显示出他一贯的无知和麻木不仁。”
吉赛尔·杰纳勒尔(Giselle General), 埃德蒙顿居民
虽然杰纳勒尔不是LGBT社区的成员,但她说她是为使事情更加公平而奋斗的一部分。
“我们需要放大那些经历了我们无法体会到的,系统性受害者的声音。我感到必须尽力学习、倡导和放大LGBTQ群体、残疾人群体、黑人和原住民群体的声音。”她说,作为一个少数族裔的的女性和移民,社区和盟友有责任保护和促进彼此的权益。
杰纳勒尔说:“我们都在一起。”
她在2007年从菲律宾搬到安大略省,最近又于去年搬到阿尔伯塔省,杰纳勒尔说她已经有意识地努力为新社区的边缘群体代言,同时她也在继续了解LGBTQ社区和其他群体的不同历史。
杰纳勒尔说,“作为一个在成长过程中没有了解过这些的移民,我正在补习很多知识。而从我认识的属于这个社区的人那里听到的事情,说明了一切。如果直接受到影响的人说‘这是可怕的,有害的’,你就相信他们。我就是这么做的。”
杰纳勒尔指出,虽然她在推特上看到了肯尼的道歉,但她没有在脸书上看到。
她补充说,“这让我担心。在我看来,一个真诚的道歉需要在所有平台上公开表达,以便尽可能多的人能够看到它。而这只是底线。真诚和持续的行动以减轻或消除所造成的损害,这是更重要的。”
克里斯托弗·威尔斯(Kristopher Wells),埃德蒙顿的麦科文大学副教授,专门研究性和性别少数群体的青年问题
韦尔斯说,“省长的评论是不合情理的,应受到谴责,而且在道德上破产了。特别是考虑到他过去积极反对LGBT人权的历史。他的评论对每一个因艾滋病毒/艾滋病而失去亲人的人、伙伴和家庭成员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对韦尔斯来说,这个道歉听起来很空洞。他补充说,有意义的道歉在发出之后应该伴随着行动,包括废除第8号法案,这一法案缩减了对在学校加入同性恋-异性恋联盟的儿童的保护。
威尔斯还希望看到增加对性病检测、治疗和教育的资助。
杜安·布拉特(Duane Bratt),皇家山大学政治学教授
“这些只是几个例子,可以证明道歉是真诚和有意义的,省长应致力于建立一个包括和支持所有人的省份。”
布拉特说,“我当时正在看新闻发布会的直播。我立刻对着我的电脑骂人了,我不敢相信肯尼刚刚做了这样的比较,鉴于肯尼在1989-1990年(及以后)在旧金山问题的记录,以及他反对同性恋权利的斗争,这特别可恶。”
布拉特还解释说,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比喻”,并补充说,虽然有新冠的疫苗,但仍然艾滋病仍然无法治愈。
肯尼的道歉推文是“必不可少的第一步”,证明了他理解了人们的批评,因为“肯尼很少道歉”,但布拉特解释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布拉特说:“他需要走得更远。他仍然没有为他阻止濒临死亡的艾滋病患者享有对其同性恋伴侣的探视权而道歉。或者为他对同性恋婚姻的攻击而道歉。我不是同性恋,但你无论是不是都可以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