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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2年,选区划分不再是共和党的特权

纽约杂志的Eric Levitz发表评论,对目前美国各州的选区划分情况做了分析,并且发现,今年开始进行的选区重新划分意外地对民主党有略微的优势,尤其是因为民主党内调动了许多资源,旨在扩大一些地区的当选优势,而不像共和党那样巩固现有的优势。因此相比2020年,2022年的选区将会对民主党更为有利。尽管总体来说,共和党仍然占大多数的优势。

Photo by: Office of Nancy Pelosi,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民主党的众议院多数派本应在重新划分选区中消亡。几个月来,专家学者和政治预测家们预测,共和党人明年可以在不改变任何选民心意的情况下赢回众议院。毕竟,共和党控制的州政府比民主党多得多,而且今年是人口普查后的一年,各州会重新绘制国会地图。共和党人拥有决定193个国会选区边界的唯一权力,而民主党人仅拥有94个。鉴于议长南希·佩洛西的多数优势很少,一些分析预计,共和党的选区制图员将划出足够多的新的安全“红色”席位,仅通过划分选区就能重新夺回众议院。

这是我自己的许多评论中的一个基本前提。这也是进步运动推动广泛民主改革议程背后的假设,其中包括禁止党派重划选区。

但是,这想法看起来似乎是错误的。

新的众议院地图已经完成了一半以上。而在许多地图尚未最终确定的州,大致的轮廓也已可见。综合来看,新出现的情况对民主党人来说比大多数人预期的要有利得多。截至目前,新的众议院地图似乎比旧地图更不偏向于共和党。而且,根据至少一位分析家的说法,实际上有一个几率不大的机会,让最终的地图将向民主党人倾斜,即便只是轻微倾斜。

对于平等代表权的支持者来说,国会地图的关键标准是党派的公平性。每个党在一个州的国会代表团中的份额是否与这个党在全州的投票份额大致成正比?现在,在许多分裂严重的州,情况并非如此。而通常情况下,共和党人能够从这种不平等中挖掘出不成比例的议会席位。例如,2020年,拜登在威斯康星州赢得了超过50%的两党选票,但民主党人仅获得该州众议院37.5%的席位。这一差异并不是反映出广泛的分票现象(注:选民投票给不同党派的总统和议会的候选人),而是反映出民主党选民主要集中在三个城市化严重的国会选区。

在全国范围内,一个公平的国会地图应该是这样的:“临界点”(tipping point)国会席位,即能使一个政党在组建多数派时获得优势的席位,这个席位的党派倾向与全国的倾向大致相似。2020年,拜登赢得了约4.5个百分点的大众投票。因此,在一张公平的选区地图上,大约一半的众议院选区会以超过4.5个百分点的票数投给拜登,而另一半则会有比这个数字更小的差距,或者会投给特朗普。

在最近为进步派智库“进步数据”所做的分析中,律师乔尔·韦特海默将这一标准应用于已确定众议院地图的25个州。在下图中,如果一个众议院选区的选民在2020年支持拜登的比例超过4.5%,则这个选区“倾向于民主党”;如果拜登的支持率小于这一比例(或不存在),则这个选区“倾向于共和党”。在所有修订后的地图中,在全国范围内偏左的席位数增加了16个。

图表来源:进步数据

在韦特海默的文章发表后的几天里,又有两个州敲定了地图。在新泽西州,民主党人在州内的选区重划委员会中赢得了打破平局的投票。结果,新泽西的众议院地图上的党派划分保持不变,至少按照韦特海默的标准是如此。在新旧地图上,新泽西州有9个区的民主党人高于美国人的平均水平,而3个区的民主党人少。按这个数字,新泽西州目前有10名民主党众议员和2名共和党众议员,根据新地图,一个由民主党人控制的选区已经变得更红,因此民主党可能会因这个变化而失去一个席位。同时,在亚利桑那州,一个所谓的无党派委员会的划分过程最终产生了一个6-3的共和党人格局。加上这些结果,2022年的地图仍然比2020年的地图多出14个“比全国平均偏左”的席位。

现在,新出现的地图是对旧地图的改进,但这并不意味着共和党人不再拥有结构性优势。毕竟,现有的众议院地图是在2010年的“茶党”浪潮之后绘制的。2011年,共和党人对219个众议院选区的边界拥有唯一的决定权,而民主党人只决定了44个选区的边界。郊区选民意外的左倾,在上个十年结束时缓和了2011年地图的偏向性。但它仍然是一个非常支持共和党的基线。在所有可能性中,新的众议院地图仍将有利于共和党。

然而,新地图对共和党人的有利程度将低于旧地图,这结果并不是必然的。从一开始就很明显,民主党人对2021年的选区重划的投入将比2011年时的更多。但美国共和党仍准备主导这一进程,并有机会调整他们的旧版图,以更好地适应他们新的、后特朗普时代的联盟。

有几个原因导致事情没有像进步派中的悲观主义者所担心的那样发展。一个原因是,与对两党的刻板印象相反,民主党的三巨头(注:州长办公室、州众议院和州参议院)在重新划分选区方面可以说比共和党更无情地调动了党内的纪律性。伊利诺伊州、俄勒冈州和纽约州都实行了积极的党派划分,将一些现任者席位的安全性置于了最大限度增加倾向于民主的席位总数之下。相比之下,得克萨斯州的共和党人则采取了相反的做法,选择加强党内现任者对权力的控制,代价是在地图上留下了13个倾向民主党的席位。与此同时,许多红州在现有的选区划分上并没有改进的余地。

伊利诺伊州参议院大厅。Photo by: Daniel Schwen,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可以肯定的是,蓝州可能比红州留下了更多可进行选区划分的席位,这只是因为美国一些最民主的州将选区划分的权力外包给了独立委员会。对蓝队来说,幸运的是,加州的无党派委员会正准备敲定一个相当亲民主党的地图。截至目前,加州的众议院地图中可能有44个席位在美国平均值的左边,8个席位在右边。如果民主党人完全控制了加州的选区重划,他们甚至可能划出一个50比2的民主党选区。尽管如此,这仍然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在重新划分选区的斗争中,还有两个的不可预测的因素:俄亥俄州和北卡罗来纳州。在这两个州,共和党三巨头准备了极端的党派划分,目前正面临法律挑战。北卡罗来纳州的最高法院有一个4-3的民主党多数。而俄亥俄州的最高法院有4-3的共和党多数,但其中一位共和党大法官是相对温和的人。在口头辩论中,俄亥俄州的法官们似乎对共和党的选区地图公然无视州内的宪法修正案而感到不满,其中明确反对了偏向性划分选区。

根据韦特海默的计算,如果这两种党派性选区划分的做法都被取消,那么实际上在最终的全国性选区地图中,2022年的“临界点”席位将会是一个比2020年的民主党程度略高的席位。这就是说。众议院地图最终可能会有一个微弱的亲民主党的偏向。

这绝不是一个可能性很高的结果。但它的合理性强调了一个基本事实:在2022年,对民主党众议院多数席位的最大威胁不再是共和党的选区划分,而是反对党在中期选举中固有的投票率优势和拜登糟糕的民调数字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