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时报的美国编辑和专栏作者爱德华·卢斯于8月31日发表评论,他认为拜登虽然在表面上期望与欧洲重建盟友关系,但他实际的行为上却与特朗普一脉相承,特别是在他的优先事项:新冠,气候,和中国问题方面,他都没对欧洲表现出特别大的合作兴趣。
拜登不会因为欧盟在周一决定恢复对美国人的旅行限制而失去选票。但这是一个不好的迹象。
此举不仅是对美国的高德尔塔变体感染率的反应,也是对拜登不愿意在今年夏天对欧洲游客对等开放的回击。对德国总理默克尔和其他恳求他解除旅行禁令的人来说,他拒绝开放的事实,说明欧盟缺乏影响力。
所有这些都开始让他们回想起了特朗普。
在风格上,拜登和特朗普之间天差地别。拜登很有吸引力,他与同行开玩笑,通常说的也是正确的话。很难想象拜登在集体合影时会把一个外国领导人推到一边,也很难想象他会推出一个家族品牌的连锁酒店。但讨人喜欢并不等同于成为一个好盟友在这一点上,欧洲人开始看到拜登和特朗普之间的连续性。
最引人注目的是,拜登并不怎么重视他们的意见,即使他似乎在倾听。许多欧洲领导人对拜登将美国军队撤出阿富汗的方式发出了激烈的抱怨。
在许多情况下,特别是由法国总统马克龙发出的批评,都听起来很空洞,毕竟法国于2014年已从阿富汗撤军。尽管如此,拜登坚持了特朗普剧本中阿富汗这一页,对此,那些在当地仍留有驻军的国家,如英国,对美国缺乏协商的态度感到愤怒。
这并不是拜登第一次让欧洲蒙在鼓里,而且这也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5月,拜登宣布,他将在世界贸易组织里要求暂停全球疫苗专利。此举是大胆的,出乎意料的,但却胎死腹中。欧洲人大吃一惊,拒绝支持。
一个明显的结论是,拜登是在向美国的左翼人士献媚,给人以他正在与大药厂对抗的印象。他的官员没有事先在欧盟做任何准备或者进行后续工作,因此也没有给这项倡议提供任何机会。只能把它归结为噱头。
更大的问题是拜登是否认为他需要欧洲。
他宣布的三个优先事项是新冠、气候和中国。在如何处理中国问题上的跨大西洋鸿沟,是拜登入主白宫的头八个月中最不为人知的故事之一。美国及其欧洲盟友尚未在中国问题上达成令人信服的共同阵线,而且看起来也不太可能做到这一点。
欧洲的商会,尤其是德国的商会,所处的位置与几年前美国大企业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它们在强烈游说继续进入中国市场。除了在敏感技术方面的狭窄领域,欧洲几乎完全不支持与中国脱钩。
在印度洋—太平洋地区,这种情况可能也会存在,正如在欧洲一样。美国的大多数盟友与中国的贸易往来,比他们与美国的贸易往来要多得多。由于拜登的美国和特朗普的美国一样对国际贸易,甚至是网络交易过敏,这种情况也不太可能改变。
拜登的首要任务是通过他的国内支出法案并赢得明年的中期选举。与外国人做交易会占用太多的精力,并可能在国内适得其反。只要拜登担任总统,这情况就可能一直存在。
也并没有很大的气候倡议。拜登政府鼓吹他提出的3.5万亿美元预算法案中的清洁能源投资,但是,在他的领导下,将不会有碳价格或汽油税的增加。因为这将打破他不对中产阶级加税的承诺。
因此,英国将于11月举办的COP26气候变化峰会,有可能成为一场惨剧。拜登在全球变暖问题上说得头头是道,但却没有实际行动。他所提出的建议不会让美国接近实现在2030年前将排放量减半的目标。
拜登的气候特使约翰·克里正在全世界旅行,敦促各国去做美国不会做的事情。
这就只剩下新冠了。
大西洋两岸都远远没有达到结束隔离的承诺,而且两方看起来都不愿意在不久的将来实现这项承诺。这是一个欧洲和美国在目标和手段上都很匹配的领域,但他们缺乏共同的政治意愿。
总而言之,“美国回来了”,无论这话这在实践中意味着什么。西方却完全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