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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开启特色庭审,展示弗洛伊德“生命火花”

最近,美国社会对亚裔仇恨犯罪的抗议还没彻底结束,去年黑人抗议的案件审理也在同时进行。该案自3月30日开始审理,当地时间上周五,美国“弗洛伊德案”庭审进入第9天。一名医学专家出庭作证称弗洛伊德死于缺氧而非药物滥用。

专攻呼吸和重症护理医学数十年的芝加哥医生马丁·托宾说,他查阅了大量的证据,得出的结论是“弗洛伊德死于低氧”。前警员肖万将全身一半的重量压在了弗洛伊德脖子上。这意味着弗洛伊德的脖子承受了近84斤的重量。而在弗洛伊德无法自主呼吸后,肖万仍继续暴力对其跪压了3分钟之久…….

时至今日,关于弗洛伊德之死的审理已经进行了两周有余,要知道的一点基础信息是,白人警察肖万对于自己暴力执法导致逝者窒息一事拒不认罪,那么在这次庭审开始之后,法庭上都有哪些精彩看看点呢?

图片来源:unsplash

三位专家关键证词:弗洛伊德因缺氧而死

在庭审第9天,马丁医生证实,当前警察德里克·肖万(压在乔治·弗洛伊德身上时,他的血氧水平显著下降。马丁在证词中说:“他必须努力克服自己的小容量,他必须努力在每次呼吸时挣脱警官的膝盖。”而肖万的跪压动作,使得弗洛伊德“体内氧气储备减少了43%”。

而在肖万使用跪压动作长达3分钟之久后,弗洛伊德体内的氧含量已经是零了。在检察官讯问马丁医生受害者生前的其他疾病会影响到呼吸能力时,他回答说:“即使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在弗洛伊德遭受的相同情况下也会死亡。”

相信看过案件视频的人都还记得,弗洛伊德在死亡之前曾经呼救过:“我无法呼吸了。”对此陪审员称,有一位警察在审判中申辩“如果能说话,就能呼吸”。但马丁医生否认了这样的说法,他在庭上补充道:“当然,在人说话的时候,确实是正在呼吸。但是5秒钟之后,可能就不会继续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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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unsplash

所以最终,马丁医生得出的结论就是:“弗洛伊德先生死于缺氧,跪压对他的大脑造成了损伤,还导致了豌豆性心律失常,最终导致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除了马丁医生之外,另外两名医学专家的说法也侧面证实了“缺氧之说”。接受过法医学专业培训的急诊内科医生威廉证实,“弗洛伊德死于体位性窒息,这是一种奇特的说法,当身体缺氧时,在这种情况下是由于胸部和背部的压力,体内氧气水平越来越低,直到耗尽导致死亡。”

第三位医学专家丹尼尔·伊森施密德则表示,从弗洛伊德体内所采集的血液中发现了芬太尼,但是芬太尼的影响因人而异,而且他体内芬太尼的浓度是每毫升11毫微克,含量“非常低”。后续马丁医生作证时说,芬太尼并没有影响弗洛伊德的呼吸,即弗洛伊德的死因并非药物导致。

付费专家称肖万使用过度武力,前局长划清界限

除了医学专家的证词,还有一名暴力训练师证明了警方确实对弗洛伊德使用了过度的武力。

洛杉矶警察局中士乔迪·斯蒂格是一名经验老道的暴力训练师,他以付费的专家证人身份为检方作证。他说,他对弗洛伊德被捕过程中的视频证据进行了审查,发现肖万也在弗洛伊德戴着手铐的左手上使用了“诱导疼痛”技巧。

斯蒂格说:“诱导疼痛是警官们用来让受试者服从命令的一种技术,当他们服从时,他们将获得减轻痛苦结果,反之痛苦则会加深,而且是很多方面都会引起疼痛。挤压手指和指关节会导致疼痛,或者把手腕拉到手上也会导致疼痛。”他还指出,弗洛伊德的手铐并不是双重锁的,这意味着随着被拘留者的移动,手铐可能会越来越紧。

此外,从警方随身摄像机的录像中,斯蒂格甚至听到了手铐在弗洛伊德手腕上越拉越紧的声音。当检察官史蒂夫·施莱歇问斯蒂格:“如果戴手铐的人不服从,会发生什么?”他回答说:“会更加疼痛。”

就在庭审的第六天,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长米达里亚·阿拉东多也在谋杀案审判中出庭作证,证实这位前警官在逮捕弗洛伊德的过程中多次违反了使用武力和道德政策,其中还包括警察局的基本座右铭“以勇气保护,以同情心服务”。在看完视频之后,局长直接声称肖万的手段“完全同意这违反了我们的政策规定。”

生前女友泪洒现场,回忆生前温馨画面

除了警方同事和专家的证词之外,目前的庭审中第4天发生的事情也非常值得关注。弗洛伊德生前的女友出庭作证,回忆起前男友时更是泪洒现场,给陪审团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刚一出庭,女友柯特妮·罗斯就表达了她弗洛伊德的感情。她还承认,自己和弗洛伊德都在与阿片类药物成瘾作斗争。在她动情的证词中,讲述了两人相遇并且相爱的过程,他们结识于2017年,当时罗斯有事在等人,又累又低落。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是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看到罗斯状态不佳,便询问她还好吗,听到罗斯说自己不太好后,弗洛伊德便说:“好吧,我能和你一起祈祷吗?”正是这样一个动人的细节,让后来罗斯每每回忆起来都会情绪激动,一直流泪。

相识之后,两人迅速坠入了爱河。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见面,她告诉明尼苏达州助理司法部长马修·弗兰克,他们还经常出去散步、去餐馆吃饭,罗斯回忆称:“和他在一起很有趣,总是一种冒险。”

在女友的口中,弗洛伊德不仅是一个有趣温暖的男友,更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事实上,自从弗洛伊德去世之后,他的妈妈几乎伤心欲绝,经常和罗斯联系互相慰藉。

在谈到两人吸毒的问题上,罗斯也非常坦诚,她说自己和弗洛伊德“都患有阿片类药物成瘾”,并承认吸毒是他们关系的一部分。但是两人都开了处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治疗疼痛问题。她的脖子和弗洛伊德背部经常出现慢性疼痛,为了摆脱对药物的上瘾程度,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和阿片类药物作斗争。之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使用使用药物。

但在去年5月,两人又开始偶尔服用了,这也是为什么案发时弗洛伊德体内留有少量芬太尼的原因。

独特审理看点:弗洛伊德“生命火花”

pigeons flying above snow covered field
图片来源:unsplash

以上就是审理进入第9天后,弗洛伊德之死审判的三大看点。而据专业人士分析,后续在弗洛伊德弟弟出庭后,在检察官的询问下,可以延续其生前女友的方式,向陪审团充分展示出哥哥生前的“生命火花。”

有媒体透露,检察官计划向陪审团展示弗洛伊德年轻时的照片,并审问弗洛伊德的弟弟,届时他可能会回忆起弗洛伊德与母亲的亲密关系。

所谓生命的火花,其实是明尼苏达州刑事审判中允许的一种有限类型的证据的一部分,旨在表明犯罪受害者不是一个没有面孔、已经逝去的人,而是“充满了生命的火花”,此前明尼苏达州最高法院在1985年对一个案件的裁决时,检察官就使用过这样的策略。

之所以说这个策略会很独特,因为这是明尼苏达州独特的法律规定,因为这样的做法其实和证词不太一样,在程序上和定罪审判无关。在大多数州,只有在罪犯被定罪之后,在量刑听证会上,才会听到受害者亲人的这类描述。

但在1985年的一起案件中,明尼苏达州最高法院裁定,只要不引起过分的同情或激起陪审团的激情,这样的证据是允许的。当时是罪犯杀害了一名警察,随后检方提供了有关这名警察生活和家庭的证据,被告控诉对陪审团造成了不公正的偏见,但这样的做法得到了法官的肯定。

如今肖万的律师辩称,弗洛伊德之死可能是吸毒过量。检察官马修·弗兰克向法官保证,其亲弟弟证词将局限于回忆弗洛伊德在德克萨斯州的童年,他在那里是一名有前途的篮球运动员,以及他的抱负,还有他生前在生活中面临的一些斗争。

代表弗洛伊德家族的民权律师本杰明·克伦普说,他希望弗洛伊德弟弟的证词能显示出受害者是一个“能让整个房间都为之微笑的人”。他还分析道:“在这些审判中,受害者其实是被边缘化的少数群体,往往没有人努力使他们人性化。但事实上,有人深爱着他们,这些感情被一些人从社会上、从世界上剥夺而去了。”

但明尼阿波利斯的一名辩护律师哈克·拉姆齐则认为这会对当事人不利,并认为该原则不公平,公开声称:“这将对辩方来说是毁灭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