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报道,以色列迄今尚未袭击伊朗的能源出口枢纽。如果动手,中国可能会被切断部分廉价原油供应,主要受害者会是民营炼油厂。
伊朗每天出口大约170万桶原油,占全球需求的不到2%。2018年末,在特朗普第一任期退出伊朗核协议几个月后,美国重新对德黑兰的石油出口实施制裁。
由于大多数国家不会接触伊朗受制裁的原油,德黑兰被迫以折扣价出售,并通过隐秘方式推向市场。伊朗使用“幽灵船队”——关闭应答器的油轮,来运输原油。
根据商品数据公司Kpler的数据,目前伊朗超过90%的石油出口流向中国。大部分由聚集在山东地区、独立于国有石油公司的中国地方“茶壶”炼油厂购买。
这些炼油厂在2022年集体转向非法进口伊朗石油,以保护利润空间。
根据商品数据提供商Argus Media中国原油副总裁汤姆·里德的说法,目前伊朗原油相比类似等级的未受制裁原油(如阿曼出口混合油),每桶折价大约为2美元。
由于担心与以色列的冲突和美国更严格的制裁执行可能扰乱伊朗供应,这一价差近期有所缩小。此前这一折价更大,2023年平均为11美元,2024年为4美元。
由于伊朗原油缺乏其他买家,中国炼油厂拥有议价能力。去年,伊朗商会一名官员将这种贸易关系形容为“一种殖民陷阱”。
因为受制裁原油是用人民币结算,而不是美元,伊朗几乎只能用这笔石油收入购买中国商品,进一步加深了对中国的依赖。
如果以色列的目标是寻求伊朗政权更替,那么可能会试图切断德黑兰的石油资金。在波斯湾的海尔格岛发动袭击——这是大多数伊朗油轮的出发地——将能阻断该国大部分石油出口。
这将对石油市场造成冲击,并可能使白宫不满。特朗普不希望看到美国人加油时支付更高的油价。但石油输出国组织加伙伴国(OPEC Plus)拥有大量闲置产能,可以较快地重新投放市场。
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合计有超过400万桶/天的石油产能处于闲置状态。高盛的分析发现,在以往的供应冲击中,这两个生产国在大约六个月内就补上了约80%的损失产量。
这一“安全阀”在必要时可以缓解石油市场的紧张局势。但伊朗的主要客户仍将感受到压力。如果伊朗的能源出口受到干扰,中国的民营炼油厂将多年来首次不得不支付每桶原油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