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进入选举日后第二天,开票仍在紧张进行之中,但在一些决定性的摇摆州,比如密歇根和威斯康星,拜登的胜利轮廓已经分明。
尽管在大选日之前,民主党人对这几个摇摆州普遍持较为乐观的态度,认为高投票率会帮助拜登胜出,但实际上选票差距其实都在2-3万之间,所以也不能说不悬。
那么,到底是哪个选民群体帮助拜登锁定决胜之州的呢?
是她们,美国的女性选民——
饱受疫情打击的女性选民
自2016年以来,女性讨厌特朗普的原因有很多:他的性别歧视,他的缺乏教养,以及像分离非法移民儿童这样的政策让很多女性感到愤怒。但更关键的是,与男性相比,新冠疫情对各种经济背景和种族的女性都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这也是让她们弃特朗普而取拜登的原因。
美国今年的女性失业率自1948年(劳工统计局开始追踪女性失业情况)以来首次达到两位数,这次失业危机对有色人种女性的伤害最大。
部分原因是由于女性占主导地位的行业,如酒店和娱乐业的大量裁员。但研究也显示,由于照顾孩子的需求,女性正被迫退出劳动力市场。麦肯锡的一项研究发现,在企业工作的女性中,有四分之一的人考虑下调自己的职业生涯或离开劳动力市场,原因是她们在疫情期间不得不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责任。
虽然女性作为一个群体几十年来一直投票给民主党,但此前主要是来自黑人和非白人女性的支持。上一次白人女性支持民主党人竞选总统是在1996年,当时克林顿赢得连任。但最近的调查显示,白人女性,尤其是那些拥有大学学历的女性,越来越嫌弃现任总统特朗普。2020年的选举可能是25年来她们第一次去支持民主党人。
在宾夕法尼亚州这个关键战场州,许多女性谈到了她们不得不兼顾工作和育儿的巨大压力,她们认为如果政府有更好的领导力,这种情况是可以避免的。
夺回战场州
11月4日,就在密歇根州还没有最后正式宣告胜者的时候,已经在密歇根州赢得了第四个任期的民主党众议员黛比·丁格尔(Debbie Dingell)就判断拜登将胜出,原因是有很多在2016年没有投票的女性选民,今年站了出来,会帮助拜登赢下密歇根。
在一些选前调查中,女性支持拜登的比例超过20个百分点,高于2016年希拉里获得15个百分点的女性支持率,而男性则基本坚持支持特朗普。一些男性包括一些黑人和西班牙裔男性,支持特朗普的比例甚至比2016年还略高。
特朗普不是不知道女性选民的重要性,但是他把目标定在了其中一个细分人群上:郊区女性。
10月早些时候,他在宾夕法尼亚州约翰斯敦的一次集会上向女性选民发出请求,他说:“郊区女性们,请你们喜欢我好吗?拜托,是我拯救了你们的社区。”
而后在密歇根州的兰辛,他又进一步试图招揽女性选民,他说:“我要让你们的丈夫回去工作。”
特朗普的喊话收效甚微,根据《商业内幕》和SurveyMonkey的10月民调显示,郊区女性倾向于拜登当选总统的比例明显高于男性。虽然来自农村和城市地区的男性和女性对总统候选人的倾向性差异没有那么大,但在郊区地区,男性和女性对候选人偏好上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她们都希望拜登当选
宾夕法尼亚州贝特汉姆-兰迪-西加福斯不想把孩子们单独留在家里,但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50岁的西加福斯在历史悠久的伯利恒的一家珠宝店工作,伯利恒是费城郊外一小时车程的一个老钢铁厂县的一部分,该县城在2016年的大选时是投票给特朗普的。西加福斯告诉记者:“我不想把孩子单独留在家里,但是我不得不回来工作,所以我有点别无选择。而我的丈夫也必须要工作,所以这很难。”
当疫情刚开始的时候,西加弗斯的情况并不那么糟糕。两个10岁和12岁的女孩在家上网课,而西加福斯的妈妈可以帮忙照看她们,这让西加弗斯和丈夫能安心工作。雇一个保姆对他们来说是个奢侈选项,但除此之外他们的日子过得还凑合。
但后来西加福斯95岁的外婆生病了,这个家庭不得不做出一个权衡。西加福斯的妈妈决定搬去和奶奶一起住,这样可以24小时照顾外婆,而两个女孩则不得不独自留在家里。最终权衡的结果给西加福斯的家庭带来了困难,因此她说:“这一直是一个绝对的斗争,我只希望事情能随着选举而改变。”最后她决定提前把选票投给了拜登。
在费城,三个孩子的母亲加布里埃拉-斯奈德告诉NBC记者,她的两个大孩子回到学校学习,但她最小的孩子参加了一个混合计划,每周有三天在家学习。
虽然斯奈德说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她的孩子们相当独立,但疫情的不确定性以及学校再次关闭的可能,使她虽然在2019年底获得硕士学位,但仍然无法去从事治疗师的工作。
斯奈德说:“我确实认为,如果不是疫情爆发以及特朗普处理它的方式,我们可能会看到非常不同的民意调查数字。但冠状病毒使这一切变得更加复杂,因为有这么多关于病毒的错误信息来自于高层,这导致了很多人的焦虑。”最后她也决定提前投票给拜登。
在宾夕法尼亚州人口第四多的巴克斯县,与疫情有关的失业率和人均死亡人数是全国最高的。在新希望餐馆工作的单亲妈妈阿德拉说,她不能离开工作,但她也负担不起托儿费。
她说:“我很害怕,我的两个女儿分别是14岁和6岁,我以前从来没有把她们单独留在家里。但现在因为疫情,她们每周都有几天需要在家远程学习。请你告诉我,我能还有什么选择?”
她还表示:“我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家长,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我不能不去工作,因此我在祈祷拜登获胜。”
罗格斯大学政治学和妇女与性别研究教授、美国妇女与政治中心高级学者苏珊-J-卡罗尔说,“疫情是一个健康问题,也是一个经济问题和家庭问题,它对女性的影响尤其大。因为大多数人都不得不继续在外面工作,与此同时她们需要妥善安排她们的孩子。疫情让那些本来就觉得特朗普的行为不合适的女性更加希望摆脱特朗普。”
译者:麦香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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