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纽约时报10月23日报道,一份新的报告显示,在数百起案件中,有许多在美国边境被带离的移民儿童找不到他们被驱逐的父母。
墨西哥和中美洲各地都在播放广播广告。法院指派的调查人员骑着摩托车在危地马拉的农村社区巡逻,并前往洪都拉斯法院搜查公共记录。
根据特朗普政府最具争议的移民政策,从2017年起,在美国边境寻找与子女失散的父母是一项广泛运动的一部分。根据本周在一起质疑这种做法的案件中提交的司法文件显示,545名移民儿童的父母尚未被找到。
此外,根据文件内容,大约有60名儿童在离开父母时不到5岁。
多年来,人们一直在努力寻找这些孩子失散的父母,但被认为无法联系到的父母的数量比以前知道的要多得多。
这些新发现凸显出一项政策的持久影响。这项政策首次曝光时,人们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儿童在边境被从父母身边带走,并被拘留在数百或数千公里之外的令人心碎的画面。新报告明确指出,有数百个家庭遭受了多年的分离。
2018年6月,唐纳德·特朗普政府首次公布了一份因法院命令而分居的家庭名单,当时有2700名儿童在越境进入美国后被从父母身边带走。经过法院任命的一个包括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和几个移民倡导组织的指导委员会几个月的搜寻,所有这些家庭最终都找到了,并有机会见面。
但是在2019年1月,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监察长办公室的一份报告证实,包括在以前未公开的试点计划框架内,还有更多的孩子被隔离了。该法案于2017年6月至11月在埃尔帕索举行,当时政府广泛宣传的“零容忍”政策正式生效。
在“零容忍”的框架下,特朗普政府下令检察官对未经授权越境的人提出刑事指控,其中包括后来被拘留的父母。但是一些通过合法入境口岸越过边境的父母和孩子也被隔离开来。
随着更多人被揭露,特朗普政府为提供更多家庭的数据而奋斗了几个月,但大家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孩子们已经从政府监管的庇护所和寄养家庭中被释放。联邦照顾者通常是家庭的亲戚或朋友。孩子的父母已经被驱逐出境。
但法院在2019年6月进行了干预,政府被要求承认额外分离的范围。当时提供的新数据使已知的失散儿童总数超过5500人,其中包括政府说是因为父母有犯罪记录而与父母分离的合理案件。
研究人员估计,大约三分之二被驱逐的父母现在已经回国。
一些已经确定的家庭认为他们的孩子在美国比在他们的原籍国更安全,并选择让孩子和愿意赞助他们的朋友或家人呆在一起。
特朗普政府经常指出这一点,以证明没有必要指认和追踪所有的父母。国土安全部新闻副部长蔡斯·詹宁斯(Chase Jennings)表示,以前为家庭团结付出的努力“消散”了寻找孩子但找不到孩子的家庭的“痛苦”。
詹宁斯在一份声明中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在联系了父母让他们和孩子团聚之后,许多父母拒绝了。”
许多与分居家庭一起工作的人说,联邦政府在让这些家庭团聚方面设置了一个又一个障碍。
他们说,虽然许多家庭选择把孩子留给美国的朋友和家人,但没有一个家庭是为了放弃自己的孩子而出境的,而且由于家庭分居政策,大多数家庭被迫做出不情愿的决定。
其中一位母亲胡安娜,是4个女儿的母亲,孩子年龄在9岁至16岁之间。周三,当被问及逃离洪都拉斯后在美国边境与女儿分离的问题时,她哭了起来。
这些女孩被政府释放,并移交给与他们没有亲密关系的弗吉尼亚州的父亲。为了防止想伤害她的人无法找到她,胡安娜要求把她的名字进行处理,然后被驱逐到洪都拉斯。她搬到了自己城市以外的移民庇护所。
当美国政府联系她,询问她是否也希望她的女儿被驱逐出境时,她说这是她一生中不得不做出的最艰难的决定之一。
“我不安全,”她说。“我在一个避难所,我不能去任何地方。”
她说,没有她,女儿们会有困难,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她们正在进入青春期。“我们打电话时,她们会哭。她们说她们很想念我,她们想让我们在一起,”她说,并补充说,“女孩们需要她们的妈妈。”
自2018年夏季开始以来,将离散家庭团聚的努力一直受到记录管理不善的困扰。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保护分离家庭的做法。作为对抵达边境的数以千计的移民家庭的一种威慑,最初是秘密实行的;即使是参与其中的联邦机构,如负责收容失散儿童的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和负责父母监护的移民与海关执法局,也没有事先得到充分通知。
当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的社会工作者开始努力寻找他们遇到的孩子的家庭时,就像任何联邦收留的孩子一样,他们发现,在许多情况下,移民当局并没有这样做。他们没有保存每个孩子的父母是谁或如何与他们联系的记录。
而且由于边境当局用来处理外来移民的计算机系统没有进行更新以适应家庭的分离,代理人常常无意间删除了本可以用来追踪父母身份的身份证号码和孩子们之前被送到的地方。
最初的法院命令使失散家庭团聚,这促使来自多个联邦机构的工人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努力,他们长时间日夜都在寻找失散儿童的父母,通常需要通过方便的记录选择有关其父母身份的线索。
当很明显有更多的孩子被分居后,这种努力又重新开始了,但是到从联邦拘留所释放孩子以及志愿者研究人员开始尝试找到他们的那一刻起,这变得更加困难了。因为那时,许多父母已经搬到了其他地方或躲藏了起来。
在某些情况下,指导委员会成员在试图找到分居的父母时只能获知姓名和原籍国。即使在搜索公共记录以确定这些家庭来自哪个城市之后,他们仍然面临着其他的障碍。许多家庭逃离家园是为了逃避暴力或勒索,故意向朋友和邻居隐瞒他们要去的地方的信息。
指导委员会的小组为分居的父母或有他们信息的人设立了热线。但是,这项努力遇到了冠状病毒大流行这个大障碍,在此期间,大多数家庭居住的中美洲国家的旅行受到严格限制。
特朗普政府法律总监南·席文说:“特朗普政府没有计划追踪这些家庭或使他们团聚,所以我们处于目前的状况,试图对每个家庭进行核算。”运动中的正义组织(Justice in Motion)领导着离散家庭的野外搜寻工作。
这545名父母下落不明的儿童最初被安置在卫生和公众服务部监督下的收容所或庇护所。然后他们被交给收养人,通常是家庭的亲戚或朋友。由于收养家庭提供的联系方式不再是最新的,大约362名儿童无法被联系到。据悉,这些儿童中有许多在美国,尽管其中一些人可能在被联邦拘留后返回了他们的原籍国。
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领导了对家庭分离政策的司法挑战。此案首席律师李·格伦特表示,在寻找这些家庭的过程中,浪费了大量时间。
格伦特说:“事实是,他们对法庭、对我们、对公众隐瞒了这些名字,这令人震惊。”“我们可能一直在花费大量时间寻找他们。”
最新的调查结果首先由NBC新闻报道。
作为由达娜(Dana Sabraw)法官监督的美国南加州地区法院家庭分居法律案件的一部分,搜寻工作将继续进行,政府将被要求提供有关在边境分居的任何其他家庭的信息。
截至2019年10月,政府已向1100多名在“零容忍”政策正式出台前与子女分离的家长提供了联系方式。然而,政府辩称,它不会透露大约400名父母的信息,因为这些人有犯罪记录,美国政府无法在国家安全政策的框架内让他们与子女团聚。
指导委员会能够找到这1100名父母中485名儿童的父母。其余的还没有找到。
凯特琳·迪克森(Caitlin Dickerson)是纽约报道移民问题的皮博迪奖得主。他发表了有关庇护、拘留和驱逐政策的报道,以及美国政府拘留的移民儿童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