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土地的财富:美国中产阶级不为人知的真实故事》(The Riches of This Land: The Untold, True Story of America’s Middle Class)一书中,吉姆·坦克斯利(Jim Tankersley)提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论点:移民、妇女和黑人的经济进步,对美国经济的整体健康至关重要。
坦克斯利熟练地将第一手的例子与通俗易懂的经济讨论结合起来,展示了白人男性精英的财富在过去30年里是如何飞速增长的,而与此同时其他大多数人的收入却在下降。改善经济需要创新,要认识到以种族、性别和民族为由将美国人对立起来的那些说法,掩盖了经济不平等的真正原因。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经济繁荣不再局限于白人男性。在20世纪70年代之前,黑人、妇女和移民也取得了显著的经济成就,无论他们的教育水平如何,但他们很少会成为人们怀念过去美国的一部分。
坦克斯利写道:“这是一个美国白人自己告诉自己的故事,关于繁荣是如何以及在哪里发生的。我们需要从它开始——从美国工人黄金时代的经典白色故事开始——来填补它遗漏的部分,纠正现在的各种谎言。”
坦克斯利是《纽约时报》的经济和税收政策记者,曾担任《华盛顿邮报》的经济记者。他推翻了一个神话——1964年的民权法案为美国黑人在美国经济中创造了一个公平竞争环境。尽管这项法律确实为有色人种带来了显著的改善,但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美国政客们做出了一系列政策决定,其效果是恢复了部分歧视。例如,在里根政府时期,反歧视项目被废除,打着打击毒品和犯罪的名义对年轻黑人男子的大规模监禁,阻碍了黑人整体的经济增长。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黑人的经济发展水平一直在下滑。美联储的统计数据显示,在平均水平上,没有大学学位的白人男性“财富仍是同等教育程度的美国黑人的8倍多”。
事实上,从1979年到2018年,所有只有高中文凭的美国人的收入下降了12.3%,而大学毕业生的工资却上升了14.4%。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但机械化和工会保护的高收入工厂工作外包,是主要原因。最近每届政府都承诺要解决这个问题,但没有人做到:美国的工业列车已经离开了车站,而且短期内不会再回来。
媒体过分关注没有大学学历的白人男性的困境,尤其是在以前的工业区,掩盖了女性和少数族裔也在为低工资、消失的福利和上升的医疗成本而苦苦挣扎的事实。坦克斯利认为,“新闻媒体帮助延续了种族和经济之间一种非常不同的联系,这种联系给白人工人留下了一种印象,认为他们是独一无二的,并助长了其他人应为他们的问题负责的观念。”
在《这片土地的财富》中,坦克斯利讲述了媒体错过的故事,以显示所有人口统计数据显示的人群都在受苦。一个引人注目的例子是爱德华·格林,他是一个50多岁的黑人,坦克斯利多年来一直关注着他的事业。格林辞去了一份高薪的纽约公共汽车司机的工作,回到北卡罗来纳州照顾他生病的母亲。现在,他不得不同时做多份工作,以保持中产阶级的地位,同时兼顾照顾家庭和处理自己严重的健康问题。
格林的故事反映了书中的许多主题:工会保护的好工作的消失,中产阶级财富的下降,以及人们经常依附于某些城镇或地区的原因,这些城镇或地区可能并不能提供经济机会。大多数美国人都在经历艰辛,然而人为的种族和性别划分使他们看不到彼此的共性。
政客和媒体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精英阶层把工人们对立起来,利用种族、性别和文化的分歧,以便在大动荡时期保持对权力的掌控。”
《这片土地的财富》传递的许多信息与特朗普政府对移民的无情攻击相矛盾。在疫情的掩护下,特朗普对移民攻击已经扩大到暂停绿卡申请,最近还暂停了高技能H1B签证。
然而大量研究表明,经济创新和就业机会的创造与大量具有创造性想法的移民有关。事实上,美国国家政策基金会 2018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在价值10亿美元及以上的美国初创公司中,55%的公司创始人都是移民,而且每家公司都创造了1200多个工作岗位。
尽管女性的收入在过去40年里停滞不前,但她们对复杂经济的贡献也至关重要。坦克斯利观察到,在提交给风投公司的项目中,女性“比男性更专注于利用创新技术解决诸如慢性病或气候变化等重大社会问题。”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研究人员发现,经济中不断增加的性别多样性,既能提高经济增长和生产率,也能提高男性的收入。
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余波中,美国的经济不平等加剧,而政治分歧并没有让这个国家团结起来,也没有改善普通美国人的生活。与此同时,金融业的规模扩大了一倍,导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经济学家警告说,“美国金融业的规模已经扩大到足以减缓经济增长的程度。”
移民或平权政策将窃取就业机会,显然是一种错误的叙述,如果换成金融系统,显然是更准确的方法。坦克斯利写道,“让美国人相互对立,要比让他们集中精力改变一个延续传统权力格局的体系容易得多。在未来几年,这种情况很容易再次发生。”
在美国进入另一场经济危机之际,让所有美国人、而不仅仅是最顶层的人富裕起来的包容性政策,是一个重要的前进道路。
本文编译自《华盛顿邮报》,强烈推荐阅读原文,链接如下: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outlook/the-fate-of-the-american-middle-class–beyond-the-white-male-myths/2020/08/13/1ec45360-bfb3-11ea-b178-bb7b05b94af1_stor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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