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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的新敌人: 西方的战争疲劳

经济学人报道说,由于美国国会的功能失调和极右民粹主义者在欧洲一些国家取得胜利,乌克兰能得到的援助正在迅速减少。


在 600 多天的反侵略战争中,美国一直是乌克兰最大的支持者,调集武器、资金等帮助乌克兰击退俄罗斯的入侵。现在,美国成了乌克兰最大的担忧之一,美国对乌克兰的援助正在迅速耗尽,而国会的功能失调正在阻止新的援助。没有人确定援助何时或能否恢复。

随着美国只能利用日益减少的资金,这种影响正在前线显现。一位乌克兰消息灵通人士说:”春天,军需品的流动是宽阔的河流,夏天是一条小溪。现在只是几滴眼泪。”

乌克兰面临着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寒冬:反攻还未能全面突破俄罗斯的防线,入侵者正在增加武器生产,重要盟友因政治动荡而瘫痪,并被以色列在加沙的战争分散了注意力。

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于 11 月 20 日访问基辅,向乌克兰保证,美国将 “现在和将来 “都支持乌克兰。然而奥斯汀知道,财政大权属于国会,而国会的权力制衡由共和党中的孤立主义派别掌握,尤其是在众议院,他们的一位同道现在担任众议院议长。

自 9 月以来,美国国会已两次通过 “持续决议”,以避免联邦政府停摆,两次都排除了对乌克兰的新援助。

参议院正试图在 12 月解锁援助,以免 1 月再次出现停摆。拜登总统已要求提供 1,060 亿美元的补充预算,其中 610 亿美元用于乌克兰,其余用于以色列和其他国家安全优先事项。

共和党人将对乌克兰的援助与遏制美国与墨西哥边境移民的强硬措施挂钩,相关人士表示,双方的分歧仍然很大。

拖延的时间越长,各方就越被选举热所困扰。国会中的一些人担心,如果在圣诞节前无法达成协议,新的援助拨款可能会推迟到2024年11月大选之后;如果特朗普当选总统,援助可能会完全终止。

一位支持乌克兰的参议员悲观地说:”时间不是我们的朋友。”

至少在公开场合,乌克兰领导人驳斥了美国可能切断援助的说法。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高级助手叶尔马克说:”我不相信这会发生。”

他说,在本月访问华盛顿期间,他发现 “两党都大力支持”。

根据美国的计算,自俄罗斯入侵以来,美国已向乌克兰提供了约 750 亿美元的援助,而欧洲国家总共提供了超过 1000 亿美元的援助。但关键是美国仍然提供了更大份额的军事援助,价值约为440亿美元。

五角大楼称 “总统特别调配权”能动用的资金还剩约 50 亿美元,用于向乌克兰提供武器库中现有的武器,而用于补充武器库的资金仅略高于 10 亿美元。

考虑到西方国家军事储备的枯竭(中东危机和潜在的台湾危机),美国高层可能不愿意只援助而无法补充更多的武器。

对乌克兰的一揽子援助已经缩水,从平均每月超过 10 亿美元(1 月份最高时超过 50 亿美元)减少到 10 月份的 3.5 亿美元,本月到目前为止只有 2.5 亿美元。价值超过 180 亿美元的名为 “乌克兰安全援助计划”的独立资金几乎全部用完,这笔资金主要用于美国公司的长线供应。

即使没有新的援助计划,”乌克兰安全援助计划 “中的武器也将继续运抵。根据持续性决议,美国援助署的少量资金(每月约 2500 万美元)也将继续滚动使用。

欧盟外交政策负责人何塞普·博雷尔呼吁欧洲国家在必要时接手美国的援助。事实上,欧洲国家最近已经做出了一系列新的承诺。德国表示,计划明年将对乌克兰的支持增加一倍,达到 85 亿美元,并将提供更多的防空系统。荷兰、芬兰和立陶宛都宣布了新的军事援助计划。

但乌云密布。德国宪法法院的一项裁决,似乎有可能阻碍增加援助的计划。在最近的荷兰大选中赢得最多席位的盖尔特·维尔德斯领导的强硬右翼自由党(Freedom Party)反对提供武器,这让人怀疑荷兰是否仍能领导向乌克兰提供F-16战斗机的联盟。斯洛伐克新政府已经停止了军事援助。

乌克兰人担心,如果没有美国的领导,欧洲人可能很快就会失去信心。

美国智囊团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迈克尔·科夫曼说,在这场炮战中,乌克兰已经患上了 “炮弹饥渴症”。他估计,乌克兰在夏季每月发射 22 万至 24 万枚大口径炮弹(152 毫米和 155 毫米),但发射速度正在下降,将降至每月 8 万至 9 万枚,即使这些数字也超过了美国和欧洲国家目前的产量(每月分别约为 28,000 枚和 25,000 枚)。

西方国家的产量正在上升,目标是将产量提高两倍,但这需要一年或更长的时间,而且部分产量将用于补充西方国家的库存和供应其他国家。

俄罗斯的炮弹产量超过了西方国家,并得到了朝鲜炮弹产量激增的帮助。

乌克兰本国国防工业在苏联时期曾十分兴旺,但自苏联解体后却被严重忽视,尤其是在生产符合本国标准的 155 毫米炮弹方面。基辅的一位高级官员承认:”无论我们如何发展本地生产,我们都将严重依赖西方的合作伙伴关系。”

科夫曼说,如果美国的支持减少,乌克兰将无法再次发动大规模反攻。乌克兰可以尝试更多地使用无人机。但最终它将不得不苦苦支撑。他说:”乌克兰应该学习俄罗斯的成功经验。你的防御越强大,你需要的炮弹和部队就越少。”

俄罗斯领导人普京曾夸口说,如果没有西方的支持,乌克兰将在一周内被击溃。但英国智囊团皇家联合服务研究所的杰克·沃特林说,乌克兰不可能突然崩溃,即使没有西方的支持,乌克兰的挫败也可能是 “缓慢而痛苦的”。

叶尔马克以严峻的宿命论回应说:”我们做出了选择。我们将为胜利而战。但当然,如果继续提供帮助,这场胜利将更加迅速,我们将拯救更多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