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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为以色列而战,即使不能活着回来,但巴勒斯坦人不是我的敌人

正从美回国参战的以色列预备役尼尔·阿维沙伊·科恩少校,在路上写下了自己对巴以冲突的感想,纽约时报观点版刊发了全文。


周六,我正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上班,突然接到以色列国防军指挥官的电话,让我返回以色列,奔赴前线。

我没有犹豫。我知道,祖国的公民正处于真正的危险之中。我的首要职责是加入打击那些对我国人民发动大屠杀的人的战斗。

我登上了离开奥斯汀的第一班飞机,回国加入国防军预备役,在那里担任旅作战指挥军官。

在飞往以色列的漫长旅途中,思绪久久不能平静。我试图写下我对我深爱的国家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即将发生的一切的感受和想法。

自建国以来,以色列人所经历的最残暴袭击的恐怖程度,正在一点一点地显露。数百名哈马斯恐怖分子屠杀了 1200 多人,其中包括妇女、儿童和老人,约 150 名市民和士兵被俘。

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为屠杀数百名无辜者开脱。

但在上战场之前,我想说清楚一件事: 没有”不可避免”这回事。这场战争本可以避免,但没有人足够努力去阻止它。

以色列在实现和平方面做得不够;我们只是征服了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领土,扩大了非法定居点,并对加沙地带实施了长期围困。

56 年来,以色列一直对巴勒斯坦人实行高压军事统治。我在《热爱以色列,支持巴勒斯坦》一书中写道:”以色列社会必须扪心自问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以色列儿女的鲜血究竟洒在了哪里,为什么要洒在这里。一个弥赛亚宗教少数派(注,指犹太正统派)把我们拖进了泥泞的沼泽,我们跟着他们,就好像他们是来自哈默林的风笛手。”

注:哈梅林的花衣魔笛手据说是一个穿着鲜艳,手持管乐器的男人,在中世纪时他可以偷偷带走了整个小镇的孩子。

去年写下这些文字时,我并没有意识到我们在泥沼中陷得有多深,也没有意识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会流多少血。

我现在要去保卫我的国家,对抗那些想要杀死我的人民的敌人,这些敌人是被伊斯兰极端分子控制的致命恐怖组织。

但巴勒斯坦人不是敌人,生活在我们身边、地中海和约旦之间的数百万巴勒斯坦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就像大多数以色列人希望过上平静、和平和有尊严的生活一样,巴勒斯坦人也是如此。

数十年来,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都受到宗教少数派的控制。在双方都有一小撮人的顽固立场将我们拖入了暴力之中。谁更残忍、谁更无情已经变得不重要。

双方的意识形态都助长了这场冲突,导致了太多无辜平民的死亡。

作为一名预备役少校,我必须明确指出,在这场已经势不可挡的新战争中,我们不能允许对无辜以色列人的大屠杀,导致对无辜巴勒斯坦人的屠杀。以色列必须记住,加沙地带生活着 200 多万人,其中绝大多数人是无辜的。以色列必须竭尽全力避免杀害无辜人民,而是集中力量摧毁哈马斯的好战军队。

与之前的其他战争一样,这场战争迟早会结束。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着回来,但我知道,在战争结束一分钟后,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都必须清算那些带领他们走到这一刻的领导人。

我们必须觉醒,不能让极端分子统治一切。

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必须谴责受宗教狂热驱使的极端分子。以色列人必须将国家安全部长伊塔马尔·本·格维尔、财政部长贝扎莱尔·斯莫特里奇及其极右翼圈子赶下台,而巴勒斯坦人则必须将哈马斯领导层赶下台。

我试图寻找一丝希望。赎罪日战争是以色列在本周之前经历过的最艰难的战争,于 1973 年突然爆发。1979 年,以色列和埃及最终签署了和平协议,与埃及的边界曾是死伤惨重的地狱,现在变成了和平的边界。

以色列人必须认识到,没有比和平更大的安全资产。最强大的军队也无法像和平那样保护国家,当前的战争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以色列在战争的道路上已经走了太久。

最后,在所有死去的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被埋葬之后,在我们冲净血迹之后,在这片土地上共享家园的人们将不得不明白,除了走和平之路,别无选择。

这才是真正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