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人的文章分析说,乌克兰的反攻并没有出现一些人希望的戏剧性效果,这并不是坏事。
乌克兰对横跨 1 000 公里被占领土的俄罗斯防线发起反攻,至今已有两个月。就在一个多星期前,这场战役似乎明显进入了第二阶段。
第一阶段开局不利,新组建的机械化部队在一次过于雄心勃勃的进攻中陷入困境。随后,各方齐心协力,试图利用乌克兰的远程火力优势破坏俄罗斯的补给线,摧毁其后勤枢纽和指挥中心,目的是削弱俄军应对乌克兰 “试探性 “行动的能力,即寻找缺口和弱点。(这种战术类似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双方使用的 “咬住不放 “的方法)。
除了这些行动之外,乌克兰最近还对莫斯科进行了小规模无人机袭击,并在黑海开发海军无人机舰队,对俄罗斯巡逻舰进行了一系列袭击。莫斯科无人机袭击的心理价值大于军事价值,旨在向莫斯科人传达这样一个信息,即他们在冲突中也不能置身事外。
乌克兰的支持者认为,随着乌克兰军队新的第 10 军团于 7 月 26 日投入战斗,决定性的转变可能已于上周开始,这个军团包括三个配备西方装备的旅。但是,尽管三条进攻主线都取得了进展,但这仍然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消耗战。
战争研究所援引俄罗斯消息来源的报道称,乌克兰军队正在继续向巴赫穆特西北和西南,顿涅茨克西部和扎波罗热东部交界地区,还有扎波罗热西部发动进攻。7 月 31 日,乌克兰国防部副部长汉娜·马利亚尔宣布,在过去一周里,乌克兰军队又解放了巴赫穆特周围 2 平方公里的领土,以及贝尔迪扬斯克和梅利托波尔附近 12.6 平方公里的领土。
这样,自反攻开始以来共夺回约 200 平方公里的领土。
这表明反攻节奏尚未发生重大变化,第 10 军团的到来,实际上可能主要是为了缓解第 9 军团的压力,自 6 月初以来,第9军团在战斗中一直首当其冲。
英国国防参谋长托尼·拉达金爵士,将乌克兰的作战战略描述为 “饥饿、拉伸和打击”。饥饿(攻击后勤枢纽)和拉伸(多轴探测和佯攻)阶段同时进行。乌克兰武装部队指挥官扎卢日尼将军,必须在某一时刻决定何时以及如何实施打击阶段,这将涉及部署新的旅,强行穿过雷区,冲向俄罗斯的主要防线,然后一举突破。
目前似乎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乌克兰严密的保密工作意味着,外界并不清楚扎卢日尼将军会选择三条主线中的哪一条作为主攻方向。就像去年突然将重点从赫尔松转向哈尔科夫一样,这一决定将是随机的,充满风险和代价。
从扎波罗日亚向南经托克马克,冲到梅利托波尔和亚速海(200 公里),将为乌克兰带来最大的战略收益。这将分割俄罗斯军队,切断他们通往克里米亚的陆桥,并将半岛大部分地区置于炮弹和导弹的射程之内。
但是,这不仅需要突破俄军第一道重兵把守的防线,还需要穿过整个前线防御最严密的地区。
正如乌克兰人在 6 月初发现的那样,庞大的装甲编队无法躲避俄罗斯无人机队的巡逻,一旦被雷区和其他障碍物阻挡,就极易遭到空袭。乌克兰人目前取得的小规模成功,主要是排级和连级部队利用树丛和小居民点进行掩护的结果。
另一个选择,可能是利用东部被摧毁的巴赫穆特镇周围较弱的俄军防御,然后向南进入顿巴斯。这在政治上会对俄罗斯人造成损害,因为他们在这个地区耗费了大量的资源和人力,但对乌克兰人来说,这在战略上却没有到达海岸那么有利。
不过,通过现在集中力量打击巴赫穆特,乌克兰正在将一些俄军从南部地区拉开,从而可能打开其他缺口。
当打击真正到来时,俄军是否能够有序地从暴露的阵地撤出,退守到更易防守的防线;或者入侵者会因数月的战斗而极度虚弱,得不到救援,因疲惫不堪、士气低落、领导不力和弹药短缺而崩溃。
这既是衡量乌克兰自 6 月中旬以来打击效果的标准,也是对尚未从普里戈津的滑稽兵变所暴露的裂痕中恢复的俄罗斯指挥部的考验。
即便如此,军事战略家劳伦斯·弗里德曼爵士仍警告说,不要期望乌克兰突然转向高度机动的 “戏剧性 “战争。他认为,20 世纪 80 年代,西方军队,尤其是美国军队,对先进装备的组合潜力如此着迷,以至于通过快速、大胆的行动迅速击败敌人,几乎成了标准操作程序。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付诸实践后,西方对升级版闪电战的痴迷更加根深蒂固。因此,乌克兰人尽管有新的 “北约装备”,却没能做到类似的事情,这让他们普遍感到沮丧。
但正如劳伦斯爵士所说,这种批评是不公平的。在美国人的战争中,能够将压倒性的火力和空中优势带到战场上,而乌克兰人却没有。乌克兰人也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来掌握联合作战。而俄罗斯能够依靠大量无人机来加强防御,其影响力类似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机枪。
乌克兰人必须在秋泥进一步阻碍进攻选择之前,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功。因为他们需要成功来鼓舞自己士兵和平民的士气,需要成功来维持盟友的信心,相信他们最终能取得胜利;他们需要成功来说服克里姆林宫的人,让他相信他的选择只会变得更糟。
但如何衡量乌克兰的成功呢?
经常访问前线的分析家迈克尔·科夫曼和弗朗茨·斯特凡·加迪最近在指出,应该帮助乌克兰 “以其最擅长的方式作战”,而不是鼓励其模仿西方的做法。
正如劳伦斯爵士总结的那样,这意味着接受消耗敌军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