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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媒体助推了巴西的骚乱,和美国1月6日骚乱实在太像了

《华盛顿邮报》报道,巴西的社交媒体研究人员发现,在上周日的骚乱之前,极右翼渠道的选举否认者的攻击性言辞激增,呼吁激进主义者来首都参加“战斗呐喊派对”, 这与美国两年前的国会暴乱事件如出一辙。

据巴西社交媒体研究人员称,在上周日对巴西国会和其他政府大楼的暴力袭击发生前的几周,这个国家的社交媒体涌现出攻击加油站、炼油厂和其他基础设施的呼声,以及呼吁人们来参加首都的“战斗呐喊派对”。

上周日在巴西首都的骚乱。Ministério da Defesa, CC BY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一些网红否认巴西最近总统选举结果,使用了一个特殊的短语来召唤“爱国者”参加他们所谓的“Festa da Selma”。他们把“Festa”这个词进行了调整,这是一个军事术语,意为战争呐喊,用“m”代替 “V”,希望能避免被巴西当局发现,因为巴西当局有很大的自由度来逮捕在网上发布“反民主”信息的人。

Festa在葡萄牙语是“聚会”的意思。  

根据《华盛顿邮报》看到的帖子,组织者在电报上发布了“自由大篷车”的日期、时间和路线,这些大篷车将在巴西至少六个州接人,并把他们送到聚会现场。

一个帖子说,“爱国者请注意! 我们正在组织一千辆巴士。我们在巴西利亚需要200万人”。

这种网上活动,最终导致一车车的人在周日进入巴西首都,他们在那里冲击并破坏了三座主要的政府大楼,据说他们放火并偷窃武器,这是自1964年军事政变以来对巴西民主机构的最严重攻击。

周一,脸书、Instagram和WhatsApp的母公司Meta,宣布骚乱是“违规事件”,并表示将删除“支持或赞扬这些行为的内容”。这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说:“在选举之前,我们将巴西指定为临时高风险地点,并一直在删除呼吁人们拿起武器或强行入侵国会、总统府和其他联邦大楼的内容…… 我们正在积极关注这一情况,并将继续删除违反我们政策的内容”。

巴西的分析家们早就警告说,巴西存在发生类似于2021年1月6日美国国会大厦叛乱事件的风险。在去年10月的总统选举中,左派工人党卢拉·达席尔瓦击败了右翼在任总统博尔索纳罗。

但在选举前的几个月和几个星期,社交媒体渠道充斥着虚假信息,还有人用葡萄牙语呼吁“停止偷窃”,并高喊如果博尔索纳罗在选举中失败,就发动军事政变。

在TikTok上,研究人员发现,在在关键词“选票”的搜索结果中,八分之五是“被操纵的选票”和“正在被控制的选票”等词汇。与此同时,脸书和Instagram,也将数以千计检索选举关键词的用户引向质疑投票诚实性的团体。

在巴西极右派的组织中心电报APP上,一个被当局取缔的病毒视频,呼吁谋杀卢拉支持者的孩子。

在10月30日最终选举结果出来后的几天里,拒绝接受选举结果的博尔索纳罗支持者,封锁了全国的主要公路。这些封锁在几十个城市演变成了示威活动,支持者在军事基地前露营数周。

一些人举着用英语写着“偷来的选举”的牌子,这证明了巴西和美国的右翼运动之间的密切联系。

研究数字运动和巴西极右翼的独立分析家米歇尔·普拉多说,尽管卢拉上周就职典礼基本上没有发生任何事件,但最近几周,网络上对暴力和破坏的呼吁已经加速了。

她说:“多年来,我们国家一直在经历一个大趋势,人们变得极端主义和观点的激进化,这主要体现在网上。但在过去两周,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呼吁极端主义,呼吁采取直接行动攻击公共基础设施。基本上,可以说他们认为这个国家需要停止前进,需要混乱。“

支持博尔索纳罗要求政变的帖子,以及声称“选举欺诈”和“选举被盗”的常见标签,已经在所有社交媒体服务中流传。最暴力的言辞和最直接的组织活动,发生在基本上没有审核的即时通讯工具电报上。

巴西的研究人员说,推特是一个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因为被一批右翼影响者大量使用,他们是博尔索纳罗的盟友,继续宣传选举欺诈的说法。一些有影响力的人的账户在巴西被禁止使用,他们现在居住在美国,博尔索纳罗本人周日也在佛罗里达州度假。

骚乱者占领了巴西国会等最重要的政府机构大楼。来源:推特账户@YWNReporter

熟悉推特公司解雇情况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说,亿万富翁埃隆·马斯克在10月底完成收购推特,随后解雇了这个公司在巴西的所有员工,只有少数销售人员除外。这名人士说,11月初被解雇的人中包括8名在圣保罗工作的人,他们负责审核平台上的内容,以捕捉那些违反其反对煽动暴力和错误信息规则的帖子。这名人士说,他们不知道在现在推特再巴西有任何团队在积极审核违反规则的推特内容。

普拉多和其他人说,自选举以来,专门针对高级选举法院和联邦最高法院法官亚历山大·德·莫赖斯的批评也在增加,他被博尔索纳罗的支持者所厌恶,因为他阻止了许多著名右翼领导人在网上发帖。

社交媒体上流传的周日示威的录像显示,骚乱者从一座政府大楼里拉出一把椅子,上面放着巴西共和国的印章。一名暴乱者喊道:“大家看,这是亚历山大大帝的椅子!”他使用了对莫赖斯大法官的贬低性绰号。据视频显示,围观者的骂声随之而来。记者无法证实这把椅子是否是从莫莱斯法官的房间里拿出来的。

巴西研究人员说,尽管这场骚乱与美国的国会暴乱看起来有相似之处,但博尔索纳罗的支持者很小心,不与美国的1月6日事件进行过多的比较,因为这样做可能会因煽动反民主行为而被捕,这在巴西是一种犯罪。

里约热内卢州弗鲁米嫩塞联邦大学,研究网络极右运动的教授维克多·查加斯说,即使1月6日骚乱被提及,就像本周少数几个帖子中提到的那样,那么,这些话也是以代码形式出现的。

不过,查加斯说,周日的骚乱,是“模仿入侵美国国会大厦的明显企图,是特朗普主义运动的再现,是全球极右翼力量和跨国联系的象征性信号。”

查加斯指出,1月9日在巴西是一个重要的民族主义象征日子,这个国家的第一位统治者多姆·佩德罗一世皇帝宣布他不会返回葡萄牙,这一天被人们称为“我将留下”日(I Will Stay Day)。

他说:“这就好像是博尔索纳罗主义者,将博尔索纳罗与多姆佩德罗一世等同起来,并表示前政府将继续存在”。

他补充说,一些帖子还提到了“我将留下来的日子”,表明示威活动可能会持续到周一。

博尔索纳罗是一个活跃的社交媒体用户,但自其选举失败以来一直相对安静。他在周日的一条推文中谴责了这些攻击。他在推特上说:“根据法律,和平示威是民主的一部分”。

在袭击开始几个小时后,他在推特上说,“然而,今天发生的对公共建筑的掠夺和入侵,以及左派在2013年和2017年的做法,都是在法律之外的。”

巴西研究人员说,在博尔索纳罗的支持者中,周日开始流传一种反叙事,指责卢拉政府和卢拉政党的人渗透到和平、民主的示威活动中,以便让政府镇压博尔索纳罗的支持者。这种反叙事也与1月6日美国叛乱后相呼应,当时许多特朗普的支持者将暴力事件归咎于左翼活动人士。

右翼频道圣保罗州广播电台Jovem Pan的主持人,圣保罗·菲格雷多·费璐说,周日的混乱是“一场灾难。这是莫赖斯的梦遗”。

他住在美国佛罗里达州,他的社交媒体账户已经被大法官莫赖斯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