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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克的Neuralink涉嫌违反动物福利,执法部门认为农业部调查不力

据路透社报道,据几位熟悉此事的人士透露,对埃隆·马斯克的脑芯片初创公司Neuralink公司的动物试验项目进行调查的执法官员,也在仔细审查美国农业部(USDA)对这家公司运营的监督工作,因为后者没有对其他研究机构的违规行为采取行动。

路透社12月5日曾报道称,USDA的监督机构,监察长办公室正在调查开发大脑植入物的医疗设备公司Neuralink公司,这家公司可能违反了动物福利。知情人士说,美国加州北区检察官办公室民事部门的一名联邦检察官要求进行调查。

Steve Jurvetson, CC BY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路透社无法确定哪些可能的违规行为正在被调查。12月5日的报告指出,近年来涉及86头猪和两只猴子的四项实验因人为错误而受到影响,这些错误削弱了实验研究价值,需要重复试验,导致更多的动物被杀。

知情人士说,鉴于USDA在过去三年中对Neuralink公司的设施进行了八次调查,联邦调查员认为,在考虑可能违反动物福利的情况下,有必要重新审查USDA对这家公司的监管。

知情人士还说,联邦调查员决定对美国农业部进行审查一事,受到了美国USDA监察长办公室的批评,USDA多年来一直称检察官办公室过度紧张和效率低下。

2014年,检察官办公室在告中指出,USDA的执法办公室“积压了2000多起案件,数量之多,以至于(动物检查员)无法迅速处理严重的违法行为。”

USDA发言人告诉路透社,USDA不能对与Neuralink有关的任何事情发表评论,并将所有请求转给监察长,监察长办公室拒绝发表评论。USDA没有回应关于其在全国范围内监测动物研究实验记录的置评请求。

美国司法部和美国加州北区检察官办公室拒绝发表评论。Neuralink和Musk的发言人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消息人士告诉路透社,USDA最近对涉及研究和犬只育种机构Envigo的高调案件的处理,也是联邦调查员决定审查USDA对Neuralink的监督的因素之一。

在这起案件中,执法官员最终进行了干预,今年对Envigo提出了指控,达成了民事同意令,要求Envigo将大约4000只比格犬交给美国人道协会(HSUS)。

Envigo的母公司在给路透社的声明中称,公司不需要在与司法部的协议中支付任何罚款或承认错误行为。

余地

路透社查阅了政府记录,并采访了USDA两名现任和前任雇员、一名议员和十多位动物福利专家,得出信息描绘了过度扩张的机构努力监管动物测试的图景。

为美国国会进行分析的美国国会研究处在7月份报告说,USDA的动物护理部门在全国范围内仅雇用了122名检查员,负责监督11785个设施,包括实验室、繁殖者和动物园。

自2014年以来,USDA监察长至少发表了三份报告,批评USDA监督不力,尽管其批评可以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

监察长在2014年的审计中发现,资源的缺乏意味着USDA往往无法在研究人员未能遵守法律时追究他们的责任。

USDA的实验室检查员与监察长分开运作,监察长负责审计USDA并调查动物福利犯罪,以协助美国检察官。

Neuralink内部设施,Leijurv,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路透社采访的三位法规专家说,法律给了动物研究人员很大余地来进行各种测试,如果公司没有按照委员会批准的方式进行实验,就会受到制裁。

在现行制度的倡导者中,许多人在医学研究领域工作,他们认为这一制度为研究人员提供了推进拯救生命的医学治疗所需的自由。

美国实验生物学会联合会(FASEB)科学政策副主任娜奥米·查拉拉姆巴基斯(Naomi Charalambakis)说,动物研究已经受到“高度监管,高度审查”,不需要进一步监管,她称不相信路透社报道的发生在Neuralink的事情,能代表绝大多数的研究实验室。

管理动物实验的《动物福利法( Animal Welfare Act)》不包括小鼠和大鼠。据十几位现任和前任公司员工称,小鼠和大鼠占所有实验动物的绝大多数,包括在Neuralink公司。

法律规定,研究机构应成立委员会,审查实验中动物的使用和护理,需有一名委员会成员必须与研究机构没有关系。在人体试验中,所有参与监督的小组成员必须是独立的,以避免不当的公司压力和其他利益冲突。

路透社审查的公司内部文件显示,Neuralink公司的动物护理总监奥特姆·索雷斯(Autumn Sorrells)领导着公司的委员会,委员会由6名以上的Neuralink员工和三名外部人士组成。

索雷斯没有回应置评请求。Neuralink公司在网站上称倡导动物福利,并尽可能地减少动物试验。

2009年和2012年进行的两项学术研究发现,动物研究委员会批准了研究人员提出的98%至99%的实验。

在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时期,USDA特别宽容,当时USDA允许研究人员在先报告的情况下避免违规。

倡导团体负责任医学医师委员会(PCRM)获得的电子邮件和公共记录显示,2019年,Neuralink公司及其当时的研究伙伴,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自行报告了一起事件,Neuralink的一名外科医生在一只猴子身上使用密封剂来封闭两个大脑植入物之间的空隙。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发言人拒绝置评。

在路透社12月6日看到的一封电子邮件中,USDA官员罗伯特·吉本斯(Robert Gibbens)告诉PCRM,由于特朗普政府2018年出台的规则变化,USDA裁决这一行为没有违规。

吉本斯在电子邮件中写道:“机构利用合规性监测计划发现了不符合规定的情况,并立即采取了适当的纠正措施,制定了防止再次发生的措施,因此……检查报告上没有任何引证。”

USDA去年修改了其政策,使自我报告违规行为无法避免被传唤。

吉本斯让路透社联系USDA发言人,发言人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usda,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后果有限

两位动物研究人员告诉路透社,与机构的资源和资金相比,USDA对他们所犯的任何违规行为的制裁都是轻微的。

监察长在2014年的一份报告中发现,USDA对每只动物每天最高罚款12771美元的规定很少被执行,而通常的罚款,可能是几千美元,被违规者视为“正常的商业成本”。

监察长不定期地对动物检查项目进行审计,自那时以来,最高处罚没有改变。

此外,佛蒙特州法律和研究生院的动物法专家德尔西安娜·温德斯(Delcianna Winders)2017年分析,绝大多数违法行为只会导致警告或根本不采取行动。她的研究发现,仅仅发出警告往往无法激励人们遵守法律。

温德斯和监察长的分析是路透社发现的最新情况。公开文件显示,今年,USDA只对两家研究机构进行了罚款,每家不到6000美元,并对五家实验室发出了警告。

USDA检查部门说,2021年,在7670次现场检查之后,USDA只调查了118个案子,发出了58个正式警告,获得了8个行政命令,并将一个设施的许可证暂停了5年。

路透社采访的一些动物福利倡导者指出,这些统计数据表明,需要加大执法力度。

美国爱护动物协会(ASPCA)联邦事务高级主管英格丽·塞格曼(Ingrid Seggerman)说:“这种不执法的文化已经渗透了USDA。”

Leif Skoogfors,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倡导者称,USDA对Envigo的处理就是典型例子。从2021年开始,USDA的检查人员在例行检查中发现了Envigo的多项违规行为,包括蛆虫滋生的狗粮和300多只死亡的小狗,但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路透社无法确定USDA为何不进行干预,以解决美国检察官后来称之为违反动物福利法的问题。

在USDA监察长和司法部进行调查并发现了非人道待遇的证据后,Envigo才被迫签署了放弃比格犬的同意协议。

美国国会研究处今年报告说,USDA检查员的任务是审查每一个设施,但由于资源有限,他们无法每年都这样做,只能检查大约65%的设施。

据倡导组织“动物福利研究所(AWI)”的研究员埃里克·克莱曼(Eric Kleiman)称,USDA最近的4300亿美元预算中,只有约0.008%用于执行《动物福利法》。这些数字得到了路透社的证实。

克莱曼说:“正如你所看到的,与许多研究机构的财富、规模和权力相比,这笔资金是微不足道的,更不用说埃隆·马斯克了。”